“家里的安眠药都没了,也不知道以前给她买的那些药她是吃了还是攒起来了。”听到没事,鲁宁州也松了一口气。
胡唐月和历落雪齐齐拍了拍胸口,刚才一路飞奔上楼,到现在才得以缓了一口气。
“韩姐。”张三有些生气,“药呢?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韩娟依然紧闭双眼,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我知道你是怕拖累了老鲁。”张三尽力放缓语气,“你觉得自己就是治好了病以后也干不了活,觉得自己就是他的累赘。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出了事老鲁怎么活?”
张三决定说点重话刺激韩娟,“他为了让我给你治病,跪着求我。你真的不能这么自私。”
韩娟还是没有睁眼,但是有泪水从眼角一股股的渗出,没一会就湿透了枕巾,也打湿了屋里所有人的眼眶。
“娟子,你如果要走,应该带上我的。”鲁宁州脸上全是泪水,“到哪你都不能扔下我。”
“太受罪了。。。。”韩娟终于出声。哭声丝丝缕缕,像是没了动力的破旧风扇,断断续续,“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受罪。。。。。”
看到她哭出声来,张三终于放心,“我知道你很难受,也知道你心里苦。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不敢保证能治好你的病,但我一定会尽力。
真的,你相信我一次吧。老鲁的病我也会治,等我把他治好了,你们还有机会要个孩子,到时候一家三口热热闹闹的过日子。
如果你们不想回老家,那就去我家,我家里有大棚,你们随便干点活养活一家人没问题。”
这时候顾不得其他了,真话也罢假话也罢,首先要唤起韩娟的求生欲望。他不能让这个女人就这样遗憾的离去。绝对不能!
“还有我。”胡唐月红着眼睛出声,“你们也可以待在这里,我负责给你们找个工作。”
历落雪没有出声,但是一只手紧紧握着胡唐月向她表示支持。
韩娟慢慢从身子下面摸出一个瓶子,里面是大半瓶安眠药。鲁宁州猜测是对的,这段时间她就没有吃过药,而是把药都攒了起来,偷偷藏着。
看到她打消了死志,鲁宁州再也无法压抑愁苦,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张三叹口气,心里全是苦水。
刚才为了激起韩娟的求生欲,他承诺了很多。现在他开始为这些说过的话发愁。
几个人又劝韩娟尽快平复心情,之后让鲁宁州给她准备食物和药。这才告辞离开。
出来后胡唐月问张三,“你说韩姐会不会再次冲动?”
张三摇摇头,“是人就扒命,自杀是需要勇气的,鼓起一次勇气都不容易。”
他没再理会还想继续问的胡唐月,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天色昏暗,冷意袭人。他心头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烫的他不能自已。
止痛药必须要尽快研制出来,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疼痛而走极端,他相信有韩娟这样心理的人绝不在少数。
三个人回到家中,把饭菜重新加热。索然无味的吃了之后,胡唐月突然开口,“要不,我们再煮一次药吧?”
她心里也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想尽自己一份心力。
“是方子的问题,不改方子没有意义。”张三缓缓摇头,“我得请老师来一趟了。”
他一直不想杨老奔波,可是现在的情况不麻烦杨老是不行了。韩娟的身体没有大的改善,自己研制的药物也遇到瓶颈。
他拿起电话联系了杨老。杨老没有像上次那样责备他,只是告诉他,“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会坐最早的航班过去。你不用接我,会有人安排。”
张三心里过意不去,把地址告诉杨老之后,还是决定明天去机场接人。
放下电话后,一阵疲惫之意袭来,他觉得浑身在发热。
想起身去拿杯子喝口水,站起来后竟然觉得双腿发软。历落雪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急忙问他,“怎么了?”
“没事,可能那会出门被风激着了。”张三这时已经觉得有些站不住了。
胡唐月和历落雪忙着搀扶他到卧室,扶他躺下。看他额头开始冒汗,两人开始慌了,想要送他去医院。
张三摇头阻止了她们,“没事,盖上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之后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两个女孩放心不下不敢轻易离开,只能在一边守着,心里盼望张三真的能睡一觉就好。
张三躺在床上昏睡,一会觉得自己身在寒冬腊月,四周彻骨冰凉。一会又觉得身处酷暑,燥热难耐,不时呻吟出声。
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只觉得身上被子重如千斤,压的自己无法呼吸。身上也粘的难受,应该是身上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结果。
他知道自己这一定是病了。这病来的没有一丝征兆,突然发作。很可能就是昨天心情激荡之下走了那一段路被冷风侵入了身体。
他想出声,声音到了嗓子却被堵了回来,想爬起来却被身上被子压的动弹不得,迷迷糊糊中再次昏睡过去。
恍惚中觉得有人在给自己扎针,跟着又被人捏着鼻子灌了几口苦的让人呕吐的东西。。。。。。。
等他再次睁眼,屋外天色已亮。除了嗓子有些难受,身子自觉已经轻松了很多。
隐约听到屋外有说话声,“你爸爸为什么会去日本?”听着是胡唐月的声音。
“好像是被人陷害牵扯进了一次医疗事故,具体事情我妈妈没有告诉我。我也不敢问爸爸。”这是历落雪的声音。
“我老爹也不让我问,只说不让我多管。”胡唐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他说你父母和他是大学同学。”
“我爸爸没告诉我这个,我记忆里对母亲没有印象,是现在的妈妈偷偷给我看了她生前的照片。”历落雪的声音里满是遗憾。
张三本想起床,听到她们的谈话又乖乖躺了回去,耳朵却是伸的老长,生怕错过她们的每一句话。
“妈妈说爸爸刚到日本找不到工作,就是靠着背死人才让我们一家三口在日本生存了下来,她也是那时候才认识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