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逃不过油炸食品的诱惑,沈蝉自信十足,“卖去吧,亏不了你的。”
腌渍好的蘑菇用竹签串起来,在炸粉里面一滚,再放进油锅炸,香味能飘半里地,还有李玉蓉牌秘制辣椒粉,绝对能把县里的小孩都馋哭。
李玉蓉乱跳的心安定不少,她跟李叔夜说一声,就去追前面的李秉元。
沈蝉扯住跃跃欲动的李秉煜,“脚抽风了?”
“娘,我也去给大姐帮忙。”
“混子有你三哥一个人就够了,你先把你爹教的数算清了再说。”
李秉煜耷拉下脑袋,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数棍子。
沈蝉最近又摇了两个上签,捡了一只傻狍子和一窝兔子,傻狍子卖了三两多钱,兔子便宜,肉留着自家吃,没有处理的皮毛卖给猎户,三文钱一张,家里的存款又变成十四两多。
这么点钱娶媳妇是不够的,沈蝉准备把那支人参给卖了,李叔夜看过品相后说是五十年的,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值个五六十两。
沈蝉还算满意,不枉自己一天踩两条蛇。
她如今的钱首饰地契跟人参都放在系统的仓库里,一点都不怕遭贼,反正丢了就找系统赔。
系统自然是不乐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上面的规定就是不能放外物,但耐不住沈蝉脸皮厚,不同意就一直说,把系统念的耳朵嗡嗡的,最后咬着牙跟她一块作弊。
沈蝉一脸真诚,“小系啊!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系统一脸憋屈,“滚啊!”
此时它还不知道,底线一旦降低,就能一降再降,最后演变为毫无人权的打工人。
沈蝉一肚子心眼,挨个试探它的底线,比如说一起看动画片,系统出品,演员都是一些花花绿绿的球,怪有意思的。
一般都是晚上看,因为系统说不能玩物丧志。
沈蝉对此嗤之以鼻,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过系统吃薯片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它平日在忙什么,但这货吃东西的时候就代表它在偷懒。
沈蝉偷偷把这些事都记在心里,到时跟系统吵架的时候糊它一脸。
除了整天唾弃系统,沈蝉还跟李叔夜学会了不少东西,前几天成功出师,雕了两个丑的出奇的兔子出来。
李玉棠这个老闺女特别捧场,都摆到了自己的小盒子里,偶尔还会拿出来跟村里的小朋友炫耀炫耀。
每到这时,沈蝉就会在一旁叮嘱,“千万别说是我做的。”
李玉棠拍着小胸脯,“娘,你放心吧,我跟三丫她们在一块玩的时候,都说是爹做的。”
沈蝉尽量忽视李叔夜目光,“啊,这……也大可不必。”
她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指着自己喊冤,“真不是我教的啊!我没教过。”
李叔夜继续低头做手上的首饰盒,东西外表看着简单朴素,但用了点技巧,从上面一拧,就能像莲花一样散开,到时再雕上一些图案,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沈蝉洗了一碗小西红柿坐到他旁边,自己嘴巴不停的同时,还不忘给李叔夜喂几个,这个场面着实暧昧,但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都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天。
“明天去县里吗?”
李叔夜“嗯”了一声,“我手上有些东西要卖,顺便去书肆接一下抄书的活。”
沈蝉压低声音,“人参卖吗?”
“留着吧,年份高的人参可遇不可求,我们现在还没到特别缺钱的地步,用不着贱卖出去,将来有机会到更富庶的地方,再把人参卖了。”
沈蝉没意见,“古代南北的物价确实相差大。”
就像现代的大城市跟小城市,物价一个天一个地,这边能卖五十两,换了一个地方说不定就六七十两。
李秉昌扛着锄头回家,一眼就看到两人之间的古怪氛围感,明明没有多亲密,但就是让人感觉密不可分。
他左右开弓把脸上的汗水抹掉,锄头往柴房一丢,先拿碗喝两杯清凉的井水。
这天热的太快了,早上只是闷热没有风,这会儿是火辣辣的晒。
李秉志慢他一步进门,手上还提着一长串鱼,大的有手臂那么大,小的只有巴掌大,总共二十来斤。
沈蝉一看见鱼就眼睛发亮,“哪里来的鱼?”
“大哥下水摸的,娘,咱们中午吃鱼吗?”
沈蝉走过来把它们都翻个看一遍,有草鱼、青鱼、鲫鱼和白鲢,剩下的小鱼有点像鲂鱼,又有点像鲥鱼。
她把小鱼挑出来放到一边,稍微大一点的都让李秉志去杀了,“一半留着做活水鱼,另一半洒点盐腌制,等玉蓉回来,把他们都炸了。”
“大姐还没回来啊?”李秉志摸了摸肚子,饿了,他早上没有把自己塞的很饱,就是等着中午这一顿。
沈蝉也不知道啊,按理说这炸蘑菇应该挺好卖的,怎么一去那么久,现在连人影都没瞧到。
半路上的李玉蓉跟李秉元齐齐打了个喷嚏,“大姐,我感觉娘在背后想我。”
李玉蓉翻了个白眼,脸真大啊!娘现在除了惦记吃的,就是爹和玉棠,连秉煜这个幺儿都得往后靠,哪有功夫想你呢。
李秉元敏感的回头,“大姐,你是不是在骂我?”
这都知道?李玉蓉心里惊讶,但面上却不耐烦,“快点快点,大哥他们还等着吃饭呢。”
李秉昌几个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李玉蓉回来的晚,他们就把早上剩的粥和包子热了垫肚子。
李玉蓉两人到家的时候,灶房都架上油锅炸鱼块了。
李玉棠跟李秉煜一左一右的坐在门槛上吃鱼,李秉昌和李秉志蹲在门口,李叔夜坐在灶边烧火,脸被熏的漆黑一片,沈蝉这个半吊子厨师拿着双长筷子往锅里下新鲜鱼肉,放一块就飞快的退后一步。
“娘,我也要吃。”李秉元撒着腿跑进屋。
沈蝉的视线停在他脏兮兮的双手上,“洗个手再去拿碗。”
李秉元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伸手去盘里拿,被沈蝉往屁股上踹了一脚,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打水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