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四个玩到了中午,阿真做了饭给我们吃。
我顺着窗户向外看去,铁岸一直在窗外晃悠,我知道她是关心新雨的安全,当然目前也没有什么安全问题,但是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孙大哥,咱们中午睡会,看看下午有什么事?”我问孙成竹。
新雨是一个机灵的丫头,十分有礼貌。
“堂姐、孙大哥,你们休息吧,我回家去休息,嘿嘿,咱们下午见。”新雨说完起身再见。
阿真去送了新雨回家。
而我却满怀诡异微笑的看着孙成竹。
孙成竹也看透了我的心思。
等阿真回来,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我心事重重却始终睡不着,我便敲开了孙成竹的门。
“走?”孙成竹看透了我的心思说道。
“嘿嘿您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
“走”
说着我俩边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上了车我们才敢大声说话。
“顺子兄弟,上午我就看你跃跃欲试了,嘿嘿嘿。”孙成竹阴笑着,说实话孙成竹自打从章经天那边投靠到我这,有很多地方已经改变了不少,但是这个笑声却是一直没变。
“孙大哥,咱找个地方试试手啊”
“顺子,道上有句话,贼有万绺,怕输一眼,千有万手,怕失一手。”他边说着便斜着眼看我。
“什么意思”
“贼,也叫佛爷,也是江湖人,他们属于荣道,而我们属于蓝道,他们的手法门派也极多,靠的是眼力和手法,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看见,而我们靠的是组局和手法,我们最怕的是失手,他们出了错,可以跑,我们出了错可跑不掉,只能认栽。所以,没有几年功夫练习,不要上牌桌。”孙成竹认真的说道。
“嗨,知道,到时候您玩我看,看看热闹,开开眼界。”我说道。
实际上我心里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因为我当时学骰子就是学了没多长时间,不也是打败了新骰子门吗?当然里面也有取巧的成分。
但是我的内心却是无比的膨胀。
“这一块的老千有认识我的,所以咱们最好去小一点的局或者散局。”
“哦 我知道一个地方,孙大哥我跟你说,你这样走”
不多时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又来到了我第一次来的那个老城区胡同,这里还是同样的人群熙攘,还是同样的小吃,还是同样的脏乱,还是同样的站街女。
因为是中午,所以街上并没有几个人。
偶尔有几个放风的小混混,在街边抱着膀子和站街女说话。
“哥们”孙成竹向着那些望风的其中一个人走去,他一边打招呼一边递烟。
望风的男人,回过头来接了烟点了点头。
“在哪能玩牌啊。”
“这边好几个”
“玩的大不大”
“有的大,有的一百的底,也有十块的,也有一块的。”
“十块的在哪”
望风的和站街女交流了几句,站街女就带着孙成竹和我往巷子深处走去。
我跟在站街女后面,还是熟悉的廉价香水味夹杂着胡同的煤烟味和家家户户飘出来的饭味。
不一会站街女带我们走到了一个旧的筒子楼,然后敲了敲一楼一个木绫子窗户的玻璃,一会出来一个满脸凶相的小混混,当然这些小混混在孙成竹面前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混混抬眼审视了我们一下就带着我们往里走。
“跟上次的一起算啊”站街女说道。
小混混也没搭理她,打开了门让我们进到屋子里。
屋子里两张桌子,一个桌子上围着五六个人的样子,他们各玩各的。
这个小混混给我们介绍这边情况,屋子是小混混的,所以他给提供地方,就要抽水。赢的人要从赢得数额里面拿出百分之十作为抽水,小混混就以此为生。
我和孙成竹找了一个人少的桌子,站在后面看,他们还真就正好在玩炸金花。
看了几把,孙成竹可能连看都看不下去了,这些玩家在他眼里就是幼儿园小班水平,连大班也算不上。
“朋友们,我压个全底加进来吧?!”孙成竹说道。
押底指的是玩之前大家要拿出一定的钱来,这个相当于每局的押金一样,这里的局是十块钱的底,每个人玩之前要押十块钱的底,而押全底就是帮在坐的所有人把底给押了。
众玩家见有人押全底,自然高兴,就同意了我们的加入,小混混给孙成竹找了一把凳子,孙成竹也没有客气直接坐进了牌局,我自己了找了个凳子坐在孙成竹的侧身后。
一入局,孙成竹直接连着开黑了几把,什么是开黑呢?就是不看牌,直接押筹码,有人开黑,看了牌的人就要押双倍。
我们带着现金去的,这种小地方也不需要兑换什么筹码。
孙成竹十块十块的黑,黑了四十块钱的。
其他的人基本上都看了牌。
“我还是看看牌吧”孙成竹一边说,一边拿起牌来看。
“358,呸,什么垃圾牌,你们玩吧。”孙成竹一边骂着一边自己点了一根烟,同时弃牌。
玩千的人就是这样,不光要有手艺,还要有演技,你不能一进牌局就让别人看出来自己会千术,那样就没有人跟你玩了,孙成竹演的那是相当的逼真,一看就是个不会玩的二愣子。
对方赢钱的那位高兴的把钱捋到自己跟前,众人见来了大头,也自然是很高兴。
正在这个间隙,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玩牌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些普普通通的社会闲散人员,估计也有的是小商小贩,小混混,出租车司机什么的。
突然我发现在牌局也就是孙成竹和我右前方一个面孔感觉十分亲切(各位读者朋友,我这个地方用的是亲切一词,并非失误,大家往后看就知道)。
他不高的身材穿着一个黑布褂子,牛仔裤以及一双旧的运动鞋,没有比这再普通的装扮了。
他苍白的无腮的脸颊上带着几颗痣更显得格外丑陋。
鹰钩鼻子,头发里面黑少白多。
最让人关注和喜爱的(这个地方喜爱一词依然不是失误)是他那一对三角眼啊。
哈哈我高兴的差点叫出声来,太有缘分了,是黑桃A,我怎么能忘记?
我从山村去到县里的第一天,就被这个孙子扇了一个耳光,要不是三爷解围,这孙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揍我。
今天让我在这碰见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孙子从我们县上出来了,来到了大城市,没想到隔着千山万水居然在这相见了,真是缘分!
苍天有眼!让我抱此仇恨。
你们可要知道,那时候的那一个耳光对我幼小的心灵产生了极大的冲击,让我久久难忘。
你们想一个日后的赌王,被这么一个普通的甚至龌龊的人扇耳光,你敢想象?
我心中暗喜,因为我今天必须让他付出代价,他自然也没有认出我来,虽然我来城里的时间不是有多长,但是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气质和容貌也改变了不少。
还是那句话,钱,可以让一个人,有底气,也可以让人改变气质。
孙成竹有输有赢的玩着,当然他故意输的多赢的少,其中也输给了那个三角眼不少钱。
众玩家赢的多了自然来了兴致,同时,赢的多了下得注也就开始越来越大,赢了钱大家觉得是自己运气好,有点,也就越来越敢黑大金额。
孙成竹试了几把,确认里面没有蓝道的人使千术,同时看我又在那跃跃欲试,便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玩几把。
这正中我下怀,我岂止是跃跃欲试,我恨不得抓紧让三角眼尝尝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