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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网游动漫 > 华妃重生天命攸归 > 第236章 冷眼旁观难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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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让严禄替自己医治并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只是相较于温实初同莞贵人的交情深厚,日后有太多不确定。

更重要的是,严禄有着与自己一样的立场,眼看着弘历对自己日渐深陷的情意,她很怕日后自己会纠缠在这场无稽荒唐的情爱里,忘记了自己最开始接受弘历的目的。

年世兰不再迟疑,当下便让严禄为自己诊脉。

严禄细细诊了良久,褐色的眸子最后浮起一片淡而冷的沉凝之色。

“娘娘身子如今阴阳两虚,这欢宜香固然厉害,但毕竟不入肌理脏腑。想必太医院日常给娘娘开的安胎药也另有玄机,有些药物若悄悄在分量上有所改动,便会有相反效果。长此以往以至娘娘月事延长,逐渐有了血虚之症,所以娘娘月事紊乱,自然更难受孕。”

尽管年世兰一早便知这欢宜香真相,从前也在温实初口中证实麝香避孕虽能见效,但就算入口也需数月才能见效。

她从前便知自己无孕与甄嬛落胎绝非这麝香一物之功,但若自己是因为太医院的安胎药长期调理所致,那甄嬛怀胎三月有余,又是为何才落胎?

自己背了害死甄嬛孩子的黑锅,又因为甄嬛恨自己入骨,所以她的父亲疯狂收集证据弹劾哥哥为女儿出头,而甄嬛在后宫也对自己使尽手段报复。

这其中必定另有黑手,以此让她们两个最得宠的妃嫔互相倾轧,算起来,莞贵人前世人缘也算不错,除了自己与曹嫔也不见有什么宿敌。

那便只有视自己为敌的那几位了,是襄嫔?还是端妃?或是皇后?

年世兰只觉心底似有一丝灵光闪过,再想寻觅却又似乎抓不住那稍纵即逝地灵光。

回忆起前世种种,一时又觉久远模糊,叫人看的不真切,但她笃信那真相就分明在前世那些光影里,它分明正安安静静、冷冷清清无声地望着自己。

仿佛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手握命运的刀,不动声色地瞧着自己,等着自己重蹈覆辙,束手待毙。

她心头谜团如潮水一般无声翻涌上来,令她心惊悚然。

“娘娘无需忧虑,虽然娘娘如今身子虚空,但严禄自有把握让娘娘安好。”

严禄瞧着华妃面色惊惧又逐渐溃败绝望的神情,不禁开口连忙安慰。

“本宫问你,本宫的身子最快何时会有孕?”

“各人体质不同,严禄很难下定论,但以娘娘身体状况,最快也要少则半年。”

按着上一世,眼下甄嬛其实已怀有身孕,至多再三个月,甄嬛便会流产,那按自己的计划必不能太迟怀上龙种。

“不,本宫等不了太久,本宫只能给你三个月。”

“娘娘,调养是日久的事,万万急不得......”

不待严禄说完,年世兰早已起身在一侧暖阁的书架上,拿起一本画本,小心取出一张方子。

“倘若加上这张方子呢?”

严禄眸光不解,迟疑地接过,对着烛火细瞧了这张方子。

很快他面色骤然一变,声音变得极冷肃然又道:

“此方凶险,娘娘不可用!”

“怎么本宫听说此方精妙能得男胎,不是吗?”

“娘娘......您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冒险?即便为了弘历,娘娘也可徐徐图之......”

“你只需回答本宫,若三月后,本宫用此方可否得子?”

“此方的确可得男胎,但正因其逆反天道所以极损阴元,不但日后难再得子,恐怕还会落下病根,娘娘后半生都会被病痛折磨,娘娘何至于此?”

严禄虽自小从武,不免有肃杀暴戾的时候,但也难弃他承袭祖上,与生俱来的一片医者仁心,这样得不偿失又违天悖理的医道,他自然是极力反对的。

更何况,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年世兰如此急功近利,弘历并非是不理智莽撞的人,况且照着如今弘历对年世兰的痴恋,他绝对不会让年世兰勉强为难而涉险。

“有些事有些人自然值得本宫拼命维护,本宫自有考量,你无需多问。”

严禄所言她自然明了,皇后这张难得的方子留到今日也该有些用处了,皇后哪怕头风半生也选择了嫡长子。

一肩挑两头,到了如今才是自己真正做选择的时候。

可此时年世兰的心底似乎奇异地平静了下来,隔着前世往生,她等着这天仿佛等了许久,来生再世,她终于有机会能再次触摸到,那曾经令她欣喜落泪,与自己骨肉相连的脉搏。

而严禄得了年世兰这模棱两可的回应,他大抵也猜到了几分其中缘故,年世兰在乎的人绝非是那高高在上无情冷酷的帝王。

这世上与她有关又能牵动她心绪的便是年家,或许还有弘历,恐怕还有那个让她几乎执着痴狂的孩子。

之后年世兰又似乎吩咐了许多事,严禄只默然地应下,那些话似乎只在耳中过了一遍,仿佛其他事都不再让严禄挂怀费心了。

直到严禄出了殿门,整个人还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沉浮。

颂芝瞧着严禄路过自己身侧,眸光淡漠又迷离,似并不想同自己解释的样子。

她咬着唇,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回了内殿伺候主子。

寒风萧瑟,一轮残月挂在天际,似笼了一层如乳如烟的薄雾。

“怎么去了这样久才出来?华妃可有话传来?”

弘历得到年世兰召见严禄都消息,便等着严禄回话,哪知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只觉心里毛毛地不安定,按耐不住寻了来。

“哦,并无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娘娘问起害你染病的人是否有眉目,我便一一回禀了。倒是娘娘想借你的事做文章,以此打压警告皇后。”

严禄闻言方从奇异混乱的情绪中回过神,声音依旧安稳镇定。

“这不是要紧的事?”

“我的意思是娘娘的目的不是最要紧,关键是如何做文章。”

“可我的意思是,这关乎到害我的人,你竟然觉得这不是最紧要的?”

弘历瞧着严禄自若轻松的样子,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罢了罢了,总之什么事我已经告诉你了,不如你再细想想如何将此事牵扯皇后,我还得想着如何哄好一个生气的女人,唉,当真是头疼了。”

严禄忽然又恢复了以往的浪荡样子,转身挥了挥手便离去了。

他身着玄色甲胄,紧握着刀柄,那冷硬的触感似一股凉寒的水,透上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