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张天赐就带着杨教授和张工出发了。三个人两辆越野车,满载着各种考察设备和物资,驶离了戈壁滩上的小镇,一头扎进了浩瀚的沙漠边缘。
说是沙漠边缘,其实也已经远离了人烟。放眼望去,除了起伏的沙丘,就是零星的骆驼刺在风中摇曳。路,也变成了车辙印,在沙地上蜿蜒曲折,仿佛随时会被风沙抹去。
“张总,这路况也太差了,咱们的车子能行吗?”张工开着车,一路颠簸,让他忍不住担忧起来。
张天赐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荒凉景象,沉声说道:“应该问题不大,我们这次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车子都是经过特殊改装的。”
杨教授坐在后排,手里拿着地图,不时地用指南针校对着方向。听到张天赐的话,他抬起头说道:“小张总,根据我的判断,再往前面走几十公里,地势会逐渐升高,沙丘也会变得稀疏一些,路况应该会有所改善。”
张天赐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次深入沙漠边缘考察,风险和机遇并存。
越野车在沙地上艰难地行驶着,发动机发出阵阵轰鸣,仿佛在向这片荒凉的土地发出挑战。然而,挑战才刚刚开始。
中午时分,意外发生了。张工驾驶的那辆越野车突然陷入了沙坑中,任凭他如何加油门,车子都纹丝不动。
“张工,怎么回事?”张天赐赶紧下车查看情况。
“张总,车子陷进沙坑里了,我试了好几次都出不来。”张工满头大汗,焦急地说道。
张天赐眉头紧锁,他们所带的工具有限,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把车子弄出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糟糕的是,他们的饮用水和食物也所剩无几了。
“杨教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天赐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杨教授。
杨教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沉思片刻后说道:“根据地图显示,前面不远处应该有一片戈壁滩,我们先徒步过去,寻找水源和救援。”
张天赐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三人收拾好重要的物资,顶着烈日,向着杨教授所指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杨教授指着地图上的一片阴影区域,语气凝重地说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我们必须穿越这片流沙区域,才能到达目的地。”“流沙?”张天赐和张工异口同声,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流沙的危险性,他们早有耳闻,一旦陷入其中,就会像陷入泥潭一样,越挣扎陷得越深。
“杨教授,您确定我们必须穿越这片流沙区域吗?有没有其他路线可以选择?”张工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流沙吓到了。
杨教授摇了摇头,指着地图说道:“这片流沙区域面积很大,几乎将我们要去的地方包围了起来,想要绕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会尽力选择安全路线,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一些,应该可以安全通过。”
张天赐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没有时间犹豫了,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我相信杨教授的判断,我们冒险一试!”
他们把行李尽量精简,只带了必备的水和食物,并将绳索系在一起,以防万一有人陷入流沙。杨教授走在最前面,他手持一根长长的木棍,不停地探测着前方的沙地,寻找着安全的落脚点。张天赐和张工紧随其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流沙区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难走,看似平静的沙面下,隐藏着致命的危险。每走一步,双脚都会陷入沙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拖拽着,让人寸步难行。
“啊!”走在最后的张工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沉去。
“张工!”张天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张工的手臂,用力将他往上拉。
“快!帮我!”张工已经陷到腰部,他惊恐地挣扎着,却越陷越深。
张天赐和杨教授合力,用尽全身力气将张工从流沙中拉了出来。惊魂未定的张工瘫坐在沙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谢谢,谢谢你们……”张工声音沙哑地说道,他知道,如果不是张天赐和杨教授及时相救,他可能已经葬身沙海了。
三人经过这次惊险的遭遇,更加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终于,在经历了漫长的煎熬之后,他们终于走出了那片恐怖的流沙区域。
“前面就是了!”杨教授指着远处一片开阔地带,兴奋地说道。
张天赐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绿洲,在荒凉的沙漠边缘显得格外醒目。他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然而,当他们到达目的地后,却发现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这片绿洲虽然地理位置不错,但水源问题非常严重,只有一条细小的溪流,而且水量非常小,想要开发利用,成本极高。
“怎么会这样……”张天赐看着眼前的情景,脸上写满了失望。
“看来,我们还得继续往前走,”杨教授拍了拍张天赐的肩膀,指着远方隐约可见的一些断壁残垣,“我好像记得那里曾经是一个古老的贸易集市……”
疲惫和失望像沙漠中的风沙,无情地拍打着张天赐的心。但他没有时间沉浸在沮丧中,杨教授的话语如同一缕清风,为他吹散了些许阴霾。他重新振作精神,和杨教授、张工朝着那片断壁残垣走去。
这片古老的贸易集市如今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诉说着它曾经的繁华。让张天赐意外的是,集市周围竟然零星分布着一些村落,炊烟袅袅,为这片荒凉的土地带来一丝生机。
“有人居住,就说明这里或许还有水源!”张天赐眼前一亮,看到了希望。他兴奋地和杨教授、张工一起走到最近的一处村落。
村落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房,村民们看到三个外来人,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张天赐说明来意后,村民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怀疑。
“你们这些城里人,是不是又想来抢我们的土地?”一位老者拄着拐杖,指着张天赐的鼻子大声质问道。
“大爷,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想在这里寻找合适的地块进行开发,并不会抢夺你们的土地,”张天赐耐心地解释道,“我们会按照市场价对土地进行置换,还会为你们提供更好的居住环境和就业机会……”
“说得比唱的好听!”另一个中年人粗暴地打断了张天赐的话,“你们城里人就是会骗人,以前也有人这么说,结果呢?还不是把我们的土地都占了,让我们无家可归!”
张天赐还想再解释,却被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淹没了,他们情绪激动,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眼看着事态就要失控,杨教授站出来打圆场,才让村民们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张天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想要改变这些村民的想法,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和杨教授、张工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土地虽然已经被村民们开垦利用,但大多比较分散,而且缺乏统一规划,开发利用的价值并不高。
“看来,这里也不太适合我们,”张天赐失望地说道,“我们还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别灰心,”杨教授安慰道,“我已经让人去打听附近的情况了,也许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就在这时,先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他凑到杨教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杨教授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教授?”张天赐察觉到情况不对,急忙问道。
杨教授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我得到消息,附近还有一个地方,可能比较符合我们的要求,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个地方……”杨教授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教授,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张天赐敏锐地捕捉到杨教授的神情变化,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点犹豫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杨教授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天赐,我听说那个地方有些特殊,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当地人似乎很忌讳外人靠近。”
“特殊?”张天赐更加疑惑了,“怎么个特殊法?”
“据说……”杨教授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据说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些离奇的事件,而且地势险峻,资源匮乏,开发难度非常大。”
“教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相信这些传言?”一旁的张工忍不住插嘴道,“我们搞工程的,最忌讳的就是迷信,要相信科学!”
杨教授摇了摇头,解释道:“张工,我不是迷信,只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好。”
张天赐沉思片刻,他知道杨教授的顾虑不无道理。西北地区地广人稀,很多地方都保留着古老的传说和习俗,贸然闯入确实有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烦。
“教授,您的担忧我理解,”张天赐语气坚定地说,“但是,我们来西北的目的就是要寻找开发的机遇,如果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杨教授看着张天赐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再劝阻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再阻拦你。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以安全为重。”
“教授,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张天赐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杨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张天赐,“这是我根据收集到的信息绘制的,那个地方大概就在这附近,具体情况还需要你们自己去核实。”
张天赐接过地图,仔细地研究起来。他知道,这将又是一次充满挑战的旅程。然而,他并没有感到畏惧,反而心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因为他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
夜幕降临,张天赐再次回到了那个拒绝了他的村庄。他隐隐约约记得,村长姓马,似乎对这片土地有着很深的感情。他决定再去拜访一下马村长,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