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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原本对白英要结婚的事情十分介怀,可现在看到顾长空吃瘪,他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暗爽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谁?当然是沈傲了,小妹可是喜欢他喜欢得很。”

白墨说这话虽然是为了气顾长空,但是心里也难免跟着酸溜溜起来。

“沈傲!又是沈傲!”

顾长空气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沈傲怎么一直抢他的东西?从前抢大院里同龄孩子的注视也就算了,现在还抢他的女人!很难不让人怀疑沈傲是在故意针对他。

“长空哥别生气,你现在还是病人,医生说尽量不要让你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负责陪床的祝潇潇被顾长空睚眦欲裂的样子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赶紧给顾长空顺着气,让他平复下来心情。

不多时,在祝潇潇的柔声安慰下,顾长空的心情是平复下来,可祝潇潇却来气了!

她心里对白英简直是恨死了。

顾长空住院,她来陪床,这是多好的培养感情机会啊?

要知道她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从没有干过家务活,这几天却开始学着伺候人,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顾长空对她终于有了个好脸,开始跟她说说笑笑起来,眼看着就要喜欢她了……

这时候,白墨却突然冒出来,把白英要结婚的消息传来刺激顾长空,害她数日的努力化为乌有!

祝潇潇狠狠瞪了一眼白墨,心道这人不愧是白英的二哥,简直跟白英一样讨厌!

“是啊,你可别被气死了再赖到我身上,让你的红颜知己有机会来跟我算账。”

白墨倚靠着床头,唇角带笑,阴阳怪气地对顾长空说道。

他就喜欢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过他的样子。

盯着顾长空和祝潇潇虎视眈眈的目光,白墨非但不觉得别扭反而怡然自得,他眼睛一闭,开始闭目休息。

一个多小时后,天色彻底黑了。

白墨用来消炎的点滴也终于全部打完,他偏头看了眼临床的病友,顾长空已经闭眼睡着了,祝潇潇趴在他的病床边也睡着了。

白墨唇角勾起,接着他用自己那条没有受伤的胳膊掀起被子,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下床往门口走去。

明天就是小妹结婚的日子了,他必须拿着蒋哥已经给他的钱,回去阻止小妹和沈傲结婚!

就在白墨走到门口,手已经快要摸到门把手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

白墨一惊,忙回头看去。

就见到顾长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一边摇响护士铃,一边朝白墨露出了个挑衅的笑容。

下一刻,病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值班护士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急事了?”

顾长空伸手一指白墨,告状道:“护士同志,我要检举,他想逃跑!”

护士闻言看向白墨,见白墨已经换好衣服,看上去确实是想要逃跑的样子,护士的脸顿时拉了下来,“白同志,你的伤很严重,最少也得住一个星期的医院,不能现在就出院。”

“我有急事,必须得离开!”白墨焦急道:“要不这样吧,如果我出了事,与你们医院无关总行了吧?”

“不行,”护士固执地摇头,“我们县医院有规定。”

白墨:“……”

好说歹说一通,护士还是不肯放白墨离开,白墨只能顶着护士谴责的目光,又躺上了病床。

护士走后,顾长空得意笑道:“我没法回去见白英,你也别想回去!”

闻言,白墨扭头看向顾长空,双眼微眯,目露凶光。

顾长空没来由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赶紧把头扭过去睡觉。

直到凌晨。

白墨确认顾长空已经陷入了熟睡,又起床谨慎走向门口。

来到门口处,白墨竖起耳朵来,听走廊里没有护士查房的声音这才放心,赶紧开门出去,偷溜出医院。

——

六点一过,柳树村的天色已是大亮。

今天是正月二十六,白英要结婚的大日子。

自打从白家分出来,白茂忠和楚香兰的人缘就变得很好,邻里乡亲们得知白英今天要结婚一事,纷纷赶来贺喜跟帮忙。

楚香兰也没抠门,拿出早就买好的肉和菜办了场喜宴,做了十几桌的菜,院子里或站或坐满了人,瞧着十分热闹。

白英一大早就被楚香兰揪起来,换上了去供销社买好的新衣服,白色的毛衣、红色的格子裙穿上十分洋气,以往披散着的及肩短发在脑后别上红色蝴蝶结发卡,添了几分喜气。

才十八岁的小姑娘,皮肤好,容貌俊,就算不化妆也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以前穿着普通尚且清纯动人,今天这么一打扮更多了几分娇媚。

白英打扮好后,一出屋就让院子里的客人们移不开眼,婶婶姐姐们是打从心底里喜欢白英,另外的小年轻们则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们就不应该因为害怕白英的哥哥们,而放弃追求白英,以至于现在让个外地人给抢先摘了桃子!

大哥白红兵和三个白双亮都在帮忙招呼客人,虽然新郎官没有出现,但还是很热闹。

唯有角落里的一桌没有动静,气氛静默得有些可怕。

这桌坐的是白老太一大家子,因为前两天白老太闹得实在是太难看了,让她在村里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变得更差了,以至于除了姓白的外没人乐得搭理她。

加上白老太,这桌坐了十口人。

白老太一左一右两边分别坐着她闺女白美翠,外孙女乔小玲。

大儿子白茂孝跟媳妇坐在对面,身边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女儿白巧兰,是孙女辈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儿子白大山胖头胖脑,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聪明。

至于三儿子白茂礼?

不同于其他在土里刨食的兄弟,白茂礼从小学习就好,上完高中后就分配了一个在公社的工作,加上因为之前和白老太闹了些矛盾,就不怎么回老家了,只是每年给白老太一些养老钱。

桌上还坐着小儿子白茂义,这家伙就是个二流子,一副不着四六的样子,不爱下地干活,整天到处瞎晃,偏偏嘴甜哄的白老太把手头上的钱都拿来贴补他了。

白茂义就一个独子,都十岁了,还被他娘抱着喂饭。

不过白茂义非但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有问题,反而觉得有问题的是别人,他一边用沾着口水的筷子拨拉面前的菜,一边撇嘴道:

“就上了这一个肉菜?夹了没几筷子就没有了,侄女不是收了好些彩礼吗,怎么请客吃饭这么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