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月宫寝室,我躺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眼睫颤动。

月长老撑着头在坐榻边浅眠,轻轻皱眉,在我眼尾落下泪时睁开了眼。

“阿徵……”

他急忙起身走过来,眼神关切,“你醒了!”

“来人,把药端来。”他向门外喊道,见我眼眶微红心疼不已,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冷商。”

我鼻子发酸,眼底立即水光显现,汹涌而出的悲痛怎么也止不住。

“徵公子……还没找到。”他垂下眼眸,知我心之所忧。

温热无声不息,我抬起手拽住他的衣衫,“把相思子……还给我。”

他闻言嘴角微微下撇,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斩杀点竹,你原本就没打算活下去,对吧?”

“我突然有些后悔当年放你回前山了。”他指节微白,声音细微而破碎。

“阿徵不会原谅我了……”

“你有身孕了。”

我收紧指尖,月白锦袍的袖口起了褶皱,“你说什么……”

他微微低下头,泪水落在我手臂的衣衫上,忍着酸楚道,“为了这孩子,你也不能有任何闪失。”

心口似有一柄尖刀在翻搅,疼得人喘不过气,咸涩肆意地没入鬓边的发丝,我松开了月长老的衣衫。

指尖用力按住心口,悲楚让我浑身发抖,哽咽不成声,“对不起,阿徵……”

“姐姐!”

徵宫正殿,从梦境中挣扎着醒来,宫远徵的眼眸带着几分迷茫,恍如隔世的感觉让他不禁落下泪来。

窗口的茉莉熏香已燃尽,他撑住手肘,勉强坐起身,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仿佛要将他撕裂。

口中血腥气未退,喉间干涩不已,他顾不得四肢一波波袭来的疼痛,抬手拨开了帏幔。

正殿的大门被打开,宫远徵扶住门边,毫无血色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

倾尽气力撑住身子,他刚迈出门就迎面撞上了前来送药的苍栩。

瓷碗摔落,汤药撒了一地,苍栩瞪大双眸,惊诧不已,“你醒了,师父!”

宫远徵上前半步,揪住苍栩胸口的衣衫,眼眸泛起涟漪,“冷商呢……”

“在……”苍栩伸手扶住他的手臂,还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师父!”

说着就要抬手搂住宫远徵,“你不知道,我快吓死了,你若出事,我可就是宫门的罪人了……”

宫远徵身上的气力快要耗尽,根本拦不住苍栩抱紧自己,“我问你……冷夫人呢?”

“在药房,给你煎药呢。”苍栩退开身子,脸上还挂着泪痕,心下却欢悦不已。

宫远徵松开了他的手臂,跌跌撞撞地向药房走去。

团扇在炉火旁来回摆动,我捏着幡布,小心地打开炉盖。

药房的门忽而发出一声闷响,我心下不解,苍栩何时如此守规矩,知道敲门了?

“你师父醒了吗?”

没得到回应,我盖好炉盖,刚转过身,身后忽而带起一阵风,下一瞬便被拥紧。

闻到熟悉的药香,我神色一滞,薄唇微张,喉咙却被刹那上涌的酸意堵住。

“爹爹!”正在斗柜旁称药的阿沅率先反应过来,老杆秤掉在地上,他跑过来抱紧宫远徵的腿。

“我昨夜好害怕啊,爹爹……”他哭丧着小脸抱怨道。

我握住宫远徵的手臂, 微微退开身子,四目相对时终于有了劫后余生的实感。

他拉过我的手,摊开掌心,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眼前,“疼吗……”

我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眼眸渐渐染上笑意,安抚道,“不疼,我们都没事了,阿徵。”

昨夜子时,徵宫正殿,灯火晃动。

众人皆等在殿前,宫紫商将我护在怀中,握紧我的手,神色担忧。

宫尚角来回踱步,不时向殿内张望几眼,上官浅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别急,远徵弟弟不会有事的。”

苍栩方才坦言,双方皆种情花蛊只是解蛊的其中一步,龙鳞安神汤才是关键。

那汤药只需一方服用即可,但对身体损害极大,若承受不住恐有性命之忧。

上官浅话落,莫山先生推门而出,见众人迎上来,不禁叹息一声。

“徵公子身上已无蛊毒,但这龙鳞安神汤药性实在太烈,公子全身气血瘀滞,已陷入僵死状态,一个时辰内恐怕就……”

宫尚角上前一步,抓住莫山先生的手臂,眼中泪光浮动,“先生再想想办法,救救远徵……”

“执刃,老朽已想尽办法,但奈何那汤药的烈性根本压制不住……”

我抓紧宫紫商的手,趔趄半步,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宫子羽和云为衫不忍听下去,双双偏过身。

“出云重莲……”我打断了莫山先生的话,声音抖得不像话,“会有用吗?”

莫山先生闻言一惊,“自是有用!”

我身后的月长老叹息一声,无奈道,“可最后一朵出云重莲已被用掉了。”

为斩杀宫唤羽,我们托付月长老种出了宫门最后一朵出云重莲,交给宫尚角以练成镜花三式,眼下已无花种。

“就算有花种,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种出那奇花的……”上官浅喃喃道。

“不用种……”一滴泪缀在我眼尾,落得悄无声息,“也可有出云重莲的效用……”

思绪回笼,宫远徵看着我掌心的那道伤痕疼得心尖发酸。

我抬起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阿徵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姐姐也是,永远不要再离开我。”

我点点头,面含浅笑,目光柔软,凑近他耳边悄声道,“夫君。”

“娘亲,爹爹,你们在说什么?”阿沅拽了拽宫远徵的寝衣,“我也想听。”

我脸颊泛起红晕,微微低头,笑容在脸上蔓延。

宫远徵抬手将阿沅按在自己身侧,微凉的的指尖抚上我颈间,温热的触感落在唇上,温柔缱绻,只吻了一下便分开。

阿沅挣扎着抬起头,“爹爹,放手!我也要听!”

药房的门再次发出一声闷响,苍栩慌忙回过身,抬手遮住眼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啊,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不忘回头瞥一眼闹腾的阿沅,“小阿沅快来,哥哥带你去吃桃花酥。”

“我想听娘亲和爹爹说了什么……”阿沅不依不饶地抓紧我的手,“你不疼我了吗?娘亲,我也要听!”

苍栩一边遮住眼,一边迈进药房,单手抱起阿沅就走,“我都听不得,你自然也不能听了。”

“乖,跟哥哥走,等你及冠之后自然就知晓了。”

阿沅被他夹在腋下,小脚一阵乱踢,“你放我下来,苍栩哥哥!”

“再不去医馆,你阿绮姐姐就把桃花酥全吃光了,她中的贪吃蛊比你还重些。”

我和宫远徵忍不住轻笑出声,视线相触,眸光颤动,他垂眸盯着我绯色的唇,呼吸微沉。

薄唇带着一丝凉意,再次落在我唇角,一触即离,他抬眸盯着我,“姐姐方才唤我什么?”

我不答,只看着他深邃的墨眸,眉眼温柔。

那一瞬天地仿佛都静止了,我们眼中只有彼此。

他脚下逼近一步,低头又吻了一下,“快说。”

宫远徵身上的压迫感太重,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被他抬手揽住腰,直直迎上他炙热的目光。

“姐姐,再唤我一声夫君吧。”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心口忍不住轻颤,“阿徵是我的……”

他当即收紧手臂,身体贴合,宫远徵呼吸沉沉,“是什么?”

我故意拉长尾音,见他眸色愈沉,忍不住逗他,“弟弟。”

“弟弟?”他偏头轻咬了下我的耳垂,威胁道,“没有情花蛊,我也可以让姐姐浑身酸痛,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