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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筠举起酒杯。

“干杯!”

温、贺二人:“干杯!”

三人边吃边聊,年纪上下相差不大,很快便熟络起来。

贺启明这两年打着学习的名头各地游玩,见识了很多风土人情,讲了许多白灵筠来到这个时代闻所未闻的奇人异事。

“申城现在最流行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白灵筠摇头,他来到这里连宛京都没游全过,更何况申城。

贺启明一脸可惜,“有机会你真该去外面瞧瞧,申城现在的戏园子都开进花园里了。”

“哦?”

白灵筠惊奇,“这倒是新鲜。”

贺启明喝了口梅子酒,果子酿造,甜里泛酸,没什么酒精味,味道不错还解腻。

“不止如此,申城戏园子里不仅唱京戏,徽、昆、沪、越各个剧种都有,还有一些西洋歌舞、马戏、魔术之类的表演偶尔去串场子,宛京是“听戏”,申城已经叫游园看戏了,园子里的茶水点心也从大红袍、四喜糕变成了西式咖啡和面包。”

白灵筠听后,由衷佩服那些生意人的脑子,游园看戏放在现代不就是沉浸式实景演艺吗,没想到民国就有这类的情景表演了?

牛,真心牛!

“我原本是想将东郊戏院的内院外院、抄手游廊、厢房罩房统统改造一遍的,也搞个游园看戏,可惜宛京今年的冬天忒冷,大雪一场接一场,快赶上我们奉天了,院子里除了雪就是冰,游园看雪还差不离,再就是温瑞云这小顽固不同意,跟我说他没钱投资,白老板,您给评评理,他这是不是封建守旧,固步自封?”

说完又是一杯梅子酒下肚。

温瑞云皱起眉头,按住贺启明去拿酒壶的手。

“你喝醉了。”

贺启明眼睛一瞪。

“胡说!几杯果酒能把少爷我喝醉?”

温瑞云脾气渐起,“你什么酒量自己心里没数?”

贺启明不甘示弱的怼回去,“我心里有没有数还用你提醒?”

眼看两人又要起争执,白灵筠急忙开口打圆场。

“贺老板高兴,小酌几杯无伤大雅,温老板放宽心。”

转而又劝说贺启明,“果酒虽好,贪杯伤身,温老板也是关心您身体。”

温瑞云面上惭愧,朝白灵筠抱了抱拳。

“又让您瞧笑话了。”

贺启明也不好意思的低了头,与偶像吃饭,还叫偶像说和属实不妥,太丢人了。

白灵筠不在意的摆摆手,他算是看出来了,温瑞云与贺启明就是对欢喜冤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气的你爆肝,你怼的我吐血,三句话不斗一句嘴这日子过的就不舒坦。

“什么笑话不笑话,你们若当真是兄弟不睦,哪还有我说和的份,来,咱们这杯酒敬二位友谊地久天长,情谊永不相忘!”

“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温瑞云丝毫没有醉态,还能赶上三点半的火车回奉天。

贺启明已是醉眼迷离,舌头打转,走路都左右摇晃了。

时间差不多了,白灵筠也得早些回去复沈夫人丝帕签名的任务。

说好的做东请客,自然不会叫贺启明抢了先,进饭馆前,他便将钱包交给挑云提前付了账。

贺启明大着舌头嘿嘿傻笑。

“下回,不,明天,明天我请白老板,我偶像,上咱们奉天大酒楼,包场!人参、鹿茸、乌拉草……不不不对,乌拉草是鞋垫子,不能吃,不能吃,熊掌,对,蜂蜜蒸熊掌……”

“你快闭嘴吧!”

温瑞云架起张牙舞爪的贺启明,心里恨不得把鞋垫抽出来塞进他嘴里。

让他少喝酒,就是不听,喝多了简直烦死个人!

白灵筠酒量虽然也一般,却不至于喝几杯梅子酒就烂醉,只是酒水喝多了这会儿憋的膀胱胀痛,急需开闸放水。

挑云上楼来接人,白灵筠吩咐他先将温、贺二人带下去,自己去方便一下就来。

三楼一共四个包间,卫生间在楼梯拐角处,白灵筠急吼吼的冲进隔间,哗啦啦的释放身体多余水分。

膀胱的压迫渐渐消失,终于浑身轻松的舒出一口气。

“三爷,日前在洋行新得了瓶上好的冰酒,时候尚早,不如到舍下,君卿陪您小酌一杯?”

“君卿相邀,岂敢不从?今儿……”

一转弯,迎面遇上熟人。

景南逢眉峰一挑,不着痕迹的改了口。

“今儿有要事在身,他日再去品好酒。”

随后转脸微笑,大步上前。

“白老板,好巧啊。”

白灵筠直勾勾的盯着景南逢,半晌才应了一声。

“景司令。”

景南逢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回头问沈君卿。

“我脸上可沾了什么东西?”

沈君卿摇头,心下生出巨大危机,那人是谁?竟敢半路截他的胡?

景南逢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大衣,确定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后微微倾身,在白灵筠身前嗅了嗅。

“白老板喝酒了?”

白灵筠警惕的后退一步,与景南逢拉开距离。

“跟朋友吃饭,喝了些梅子酒而已。”

景南逢与沈啸楼关系密切,今日偶遇之事不出意外定会传到沈啸楼耳朵里,为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还是事先说清楚的好。

景南逢自然清楚白灵筠的小心思,眼睛一眯,又上前一步,靠的更近。

“白老板,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一家人,怎地如此生分呢?”

白灵筠闪身躲过景南逢伸过来的爪子,脚底灵活转到他身后。

“家中有事,先行告辞。”

停顿三秒,又补了一句。

“景司令慢用!”

“慢用”这个词就很灵性,景南逢抬头看着门框上的“男厕”二字陷入沉思。

半晌,摇头晃脑哼着小曲走了进去。

沈君卿见状急忙快步跟进去,反手将门关上,吴侬软语的陪着小心。

“三爷,您这哼的是什么啊?怪好听的。”

景南逢捏着沈君卿的下巴将他推出隔间。

“闲来无事多去戏园子逛逛,整日闷在屋子里憋出病来我会心疼的。”

沈君卿两颊绯红,靠在洗手池旁一边含笑思春,一边心中鄙夷那些唱戏的下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