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朱婉清柳眉拧了下,“什么两世?”
朱沫自然不会告诉她,两世就是重生前和重生后,模棱两可的说:“我常常有种感觉,上一世我们也是姐弟,不过和这一世不一样的是,上一世是你照顾着我。”
朱婉清一下被勾起了兴趣,双手拢着被子,转过身面向朱沫,勾着嘴唇说:“是吗?那上一世一定很有意思。”
这样说着,已不由脑补着,自己会怎么照顾朱沫的画面,但显然她认知还残留着朱沫这一世的影子,自然会觉得不可思议,只道是照顾朱沫幼年的时候。
“很有意思吗?”朱沫脸上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对啊,只可惜这一世你已经不需要我照顾了。”
朱婉清的表情显得很认真,竟像是信了朱沫所说的上一世,朱沫忍不住道:“上一世这么虚幻的事,你也信?”
“只要你说的,再虚幻的事,我都信。”
朱沫整个人顿时石化。
朱婉清对他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信任,无条件的信任,甚至会为了他而改变。
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和之前的无话不同的是,少了些尴尬,多了一些平和。
这时,朱沫留意到窗帘的缝隙里透着光线,开口问:“现在几点了?”
“八九点吧,香君姐去局里,我就过来看看你醒了没?”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朱婉清脸色有些不自然,显然她可不单单是看看而已,还站在那发呆好一会。
结果,朱沫突然就像发疯似的,把她压在身上,家居服都被扯开一道口子,嘴巴凑过来就是一阵……
想到这,没来由一阵气恼,就是不知是气他太粗鲁,还是没继续下去,脸色不善的道:“以后人看清楚了再来!”
朱沫只能笑,傻笑。
这乌龙弄的!
不是要人命嘛!
不过,那手感……眼睛瞅了一下朱婉清被子刚好遮住的地方……是真好。
随即又想到,刚刚把她推倒时,她好像也没拒绝?
这时,朱婉清拉着被子坐起来,伸手拿起朱沫的外套,转过身套在身上,说:“其实我过来,除了看看你起床没有,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朱沫一愣:“嗯!?”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像李香君那样,厚着脸皮送上门来吗?”朱婉清表面在说李香君厚脸皮,却难掩心里的酸意。
朱沫只当没听到:“想和 我说什么事?”
“江市长邀请我中午参加一个宴会,问他什么宴会,他只说来了外国贵客,让我一定要过去,想和我商谈一些事。你说会不会和吉姆枪王有关?”
朱沫一下坐起来。
江市长就是华都市市长,朱沫并不陌生,有过一面之缘,却并不算愉快。
一年多前,在孙长空举办的宴会,这个江市长捧孙长空贬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一副典型的官僚作风。
江市长和朱婉清都是正厅级,不过江市长毕竟是一市之长,权限要大得多。
江市长突然以宴会为由,约谈朱婉清,肯定不会是热情好客,关键点无疑是在外国贵客。
那会是什么样的贵客?
什么样的贵客需要江市长亲自牵线,来约谈朱婉清?
他不由有些好奇。
看来吉姆枪王的加密 U 盘,很可能真藏着让大人物坐立不安的东西。
想到这,朱沫笑着说:“跟吉姆枪王有没有关系,过去了不就知道?”
朱婉清撇了撇嘴:“我正想推说有事呢。不过你既然说要过去,那就过去听听堂堂一市之长想谈什么?”
虽说都是为人民服务,不过江市长的后台是孙家那一脉,和朱婉清这边并非一路人。
平常也就点点头,搭讪几句,以朱婉清的个性,是不屑和江市长这种人打交道的。
她也有资格不屑,世人只知道她的后台是傅国昌这一脉,却不知她是傅国昌唯一的女儿,那一丝微弱的权柄在背景面前不值一提。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点。
朱沫和朱婉清如约来到一家商务会所。
江市长亲自出来迎接,跟在孙长空的宴会,一派长辈的脸孔对姐弟俩进行说教不同的是,显得格外热情。
颇有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意味。
一见到姐弟俩,便堆起和蔼可亲的笑脸,什么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就连为华都做出杰出贡献这类虚幻的名词,也是张口就来。
朱沫和朱婉清全程面带微笑,未说一句话,既不客气一下,也不谦虚一下。
江市长一时脸有点僵,明明朱沫和朱婉清看着很有礼貌,心里却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像条狗似的,硬凑上去舔的感觉。
迎进包间,装修得极为上档次的包间里,却只看到一个人。
一个一看身份就很尊贵的外国人。
经介绍,外国人是国外某皇室贵族,叫兰波,居然能说得一口很接地气的华语,用他的话是因为对华夏五千年历史的仰慕,才会用心学习华语。
一套官腔加商业互吹后,江市长接到一个电话,歉意告退一下。
江市长一走,显然才是聊正事的时候。
兰波动作优雅的轻握着高脚杯,轻摇了下琥珀般色泽的洋酒,放在嘴里啜一口,眯起笑眼说:“朱局,朱总,咱明人就不说暗话,此次邀请两位来此,实则是想和两位谈一笔交易。”
朱婉清没作声,意思很明显,将话语权交给朱沫,就好像她这次过来是以学习为主。
她自知没有李香君那么善解人意,就好像朱沫肚子里的蛔虫,所以她选择在朱沫背后默默支持。
就好像每次和朱沫出行,她都下意识落后朱沫半个身位,目光冷峻,随时准备为朱沫挡下狂风骤雨。
兰波很快看出端倪,心生诧异,随即把目光从朱婉清移到朱沫身上。
朱沫显得不紧不慢,抽出一张湿巾,擦拭着嘴巴。
兰波眼睛眯起,闪过不悦之色,显然认为朱沫的行为极为不礼貌。
要知道,作为一国的皇室贵族成员,相当于该国的使者,去哪儿都是尊贵客人,都应该受到应有的尊重。
他自认为已经将姿态降得很低,谁知对方却像是认为他本来就应该这么低。
这要是在别的场合,他早出口斥责。
不过,想到有事相求,他还是显得非常有耐心,憋着不满等着朱沫擦完嘴巴。
幸好,朱沫的动作虽慢吞吞,但好在嘴巴的面积并不大,擦完之后,脸上露出了微笑,说:“不知兰波亲王想和我们姐弟俩谈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