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雪亮,宛如一泓清水。
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更胜邵老头的刺刀三分。
靠近刀柄处,有两个红色的字。
玄然!
不是刻上去的,倒好像是生在刀身内的。
这竟然是黄玄然的刀!
只握在手中,满身寒毛便被刀上杀气刺激得根根竖立。
不知道,这世间有什么样的人物,值得陆尘音握着这刀去杀。
虽然锈迹已经消,锋锐重现,但我还是将这刀细细磨了一回。
这一磨,便是一夜。
东方放白,我收刀归鞘。
这回没有放起来,而是与斩心剑挂到了一处。
包玉芹按老习惯送来早餐。
清粥馒头小菜。
吃过早餐没大会儿,丛连柱带着慕建军赶过来,进门先磕头问好。
我受了他们这个礼,也不多废话,便安排丛连柱通知潘贵祥和道正来见我,却留下慕建军在旁边跑腿听吩咐。
这个安排让丛连柱喜翻了心,跑动办事越发卖力。
潘贵祥还在魔都,一时赶不过来,倒是道正接到消息后,当天下午就赶了过来。
我让慕建军给他倒了杯茶,这才问:“邵卫江年前年后有没有去你那里拿钱。”
道正回道:“年前来提了一百万,说是要跟他家老爷子进京拜年,得准备点拿得手的东西。再之后就一直没见到。”
我瞟了丛连柱一眼。
丛连柱便道:“邵公子没去京城,过年的时候,一直跟玩得来的公子哥胡混,每天都是吃喝玩乐,把金城这大半年新开的场子都玩遍了。不过,据几个看场子的兄弟说,邵公子不像以前玩得那么开,收敛了很多,在场子里就是喝酒唱歌玩耍,点了公主也就是陪个酒,不带出台,也不玩花场。”
有了各个江湖饭口,金城地面上的事情,基本上可以无所不知。
所以我就没再碰老曹留下的那个情报网,只让丛连柱负责汇总分析杂乱的江湖消息。
我问:“知道为什么没去吗?”
丛连柱道:“听干休所的小霸讲,本来已经决定去了,都订好了四张卧铺票,一个护士一个秘书随行,可临到要走,突然接了一通京城来的电话,老爷子就改了主意,不去京城,过年的时候难得主动回家过了年,而且一直待到初十才回干休所,回来的时候情绪挺好。”
我便对道正说:“邵卫江再去调钱,你就说钱都被我调走了,一时凑不上手。回去之后,安排人去把高天观修缮一下,原样修,不准做任何改动。工程不急,两年内全都修完就可以,多少钱也不用计较。这个钱不用你出,报个账,我安排潘贵祥支钱给你。”
道正应了,又说:“过年的时候,有个自称京城玉福寺方太的和尚给我打电话,想请我去京城承包他们玉福地做经营,说是真人您介绍的,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我说:“这是我答应下来的,你放心去做。”
道正得了我的准话,便不多问,立刻返回木磨山去安排。
打发走了道正,我便问丛连柱,邵卫江这几个月都在干什么。
丛连柱说邵卫江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什么正事都不做,花钱极是大方,买了个虎头奔整天开着,还张罗要在选个风水宝地建别墅,找了几个金城有名气的风水先生择吉选址,只是他摸不着请人的门路,找的这几个先生其实都是老千扮的,没有真本事,花了不少冤枉钱,到现在也没选到个合适地方。
所有人都说他这是在香港靠自己的本事赚到了大钱,所以邵家的人也没法再管他,也使唤不动他。倒是战俊妮因为收购厂子的事情,找了邵卫江几回,邵卫江都爽快地出头给她撑腰。现在金城商圈都传说战俊妮其实就是邵家的白手套,战俊妮怀的孩子很可能就是邵卫江的。
对于这种说法邵卫江非常恼火,平时玩得来的一家公子哥因为这事问他,被他痛打了一顿,那以后虽然没人敢当着邵卫江讲这事,但背着他却越传越火,都快闹到整个金城尽人皆知了。
我便对丛连柱说:“找人做个局,把邵卫江手头的浮财都骗走,我会联系刘爱军,断掉从香港给他汇钱的渠道。”
丛连柱就问:“这做活水局,还是死水……呸,您是想要达成个什么目的?”
我说:“让他近期极度缺钱,还找不到别的来钱道,逼他主动来求我。”
丛连柱思忖片刻,道:“他是金城地头蛇,不能用本地老千,外地调兵的话,以他的身份,一般小活水局也拿不动他,倒不如借魔都股市套他。小三子拿了您的五百万去练手,虽然还没琢磨到怎么在股市稳赚,但却琢磨出了让人心甘情愿往里投钱稳赔的套路,正好可以拿邵公子验一验。要是他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都能套进去,那小三子就算是弄成个地陷局。”
我说:“不要真把他的钱套进股市里。”
丛连柱道:“您放心,偷天换日,那是我们这些老千用惯了的套路。”
我点了点头,又说:“你再准备些生面孔,外地调兵也好,本地练新人也行,务必要可靠的,留着以后备用。”
丛连柱也不问备用干什么,只是认真应了。
潘贵祥是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赶到的。
他接了丛连柱的消息后,便立刻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开车往回赶,进屋的时候,人都已经累到走路都发飘了。
我给他倒了杯茶。
他一口气喝干,才总算是缓过些精神来,便立刻迫不及待地向我报告投资基金的情况。
去年投资基金最大的赢利就是来自于鹭岛常兴来。
所以潘贵祥问我今年是不是还拿一部分钱去常兴来那里投资。
我告诉他常兴来的钱只能赚这一次,以后不仅不能再投,还要尽快抹掉去年那笔分红的痕迹,以免将来被常兴来牵连。
潘贵祥又问我对于今年的投资有没有什么指导意见。
我告诉他先暂时自己进行小笔投资运营,大项投资等我消息,然后又把在京城答应的那些拨钱的要求同潘贵祥讲了,让他按我的承诺把钱拨到位,但也不能随便那些寺观乱花,必须派人监督好,具体怎么做他自己定,我只有一个要求,钱拨出去必须有名声回馈,不能肉包子打狗,连汪两声都听不到。
讲完投资基金,我这才问潘贵祥,年前通过他的关系找来的那两个想买寿续命的富商是什么来头,是不是有什么灾病活不久了才想到买寿续命。
潘贵祥说这两个人都是广东那边的商人,借着背靠香港做转口贸易发家,如今都身家数亿,倒是没什么太深的背景,只是从香港那边听说我有延寿续命的手段,因着跟他以前有些生意来往,就求到他头上。
想求延寿续命,也不是因为本人有什么灾病要死,纯粹就是刚挣到钱还没享受怕死,所以听说有这么个事情,便来打听是不是真的。
我记下了两人的名字和来历,告诉潘贵祥,这两人没这个福分,可以回绝他们了。
潘贵祥答应下来,又说过年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求到他那里。
这个人以前在地仙会买寿,原本一直联系葛修,定期来做法事固寿,葛修出事之后,他便没了联系渠道,如今固寿时限将至,急得不行,听说潘贵祥在给我做事,便找潘贵祥帮忙搭桥联系。
这是第一个亮明了身份找上来的地仙会卖寿买卖的老主顾。
我细问了问这人的情况,便让潘贵祥把这人领过来。
转过天,我给刘爱军打了个电话,让他办两件事情。
一个是断掉从香港给邵卫江汇钱的渠道。
另一个是做局给那两个广东商人降降身家,去去有钱烧出来的虚火。
过了两天,潘贵祥带着那人上门了。
这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叫曾鸿志。
我已经在拿到的人皮名册上找到了他的信息。
山西的煤老板,在当地黑白通吃,手眼通天,患了绝症,四处求医无果,偶然得到金城地仙会卖寿续命的消息,便请当地的江湖大哥搭桥同金城江湖人物联系后,面见葛修,奉了重礼,才得到这么个买寿续命的机会。
第一次买寿便花了一千万,然后每次固寿都要再付三百万,如今这次是第二次固寿。
因为地仙会出事耽误,他实际上已经过了施术固寿的期限,开始出现衰败腐朽的症状,身上隐隐透着股子死人才有的尸臭。
所以老头心急如焚,进门施了礼,便迫不及待地把三百万摆到桌上,请我尽快施术给他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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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人总是贪心不足,上了前十就想挺住了拿奖,以至于心思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