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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再次睁开眼,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表看了一眼。

看清时间后,连着眨了两次眼,突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竟然十点了?

可帐篷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啊。

内心感慨了一下,这遮光性真好。

他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喊了一声小六。

没得到回应,陈最也没在意,指不定跑哪玩去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套新的毛衣换上,旧的直接扔背包里,抽空再洗。

穿上裤子和棉袄走了出去。

掀开帘子的那一刻,陈最眯了眯眼,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四肢,他走进隔壁的帐篷,空无一人。

陈最拿起炉子上放着的饭盒,掀开看了看,里面是馒头,好像还夹了肉。

他笑了笑,拿起馒头啃了一口,目光在这个帐篷扫了一圈,幽幽吐了口气,“这日子过的...”

说实话,他是有点佩服慕容洧钧的,他一个在慕容家当过少爷的人,竟然也吃的了这么多年的苦。

馒头啃完,陈最拿着桌上的牙刷,站在帐篷外刷起了牙。

背后传来马蹄的声响,凌霄牵着马走了过来,“三爷,您醒了?”

陈最吐掉嘴里的沫子,抬眸看向他,“嗯...”

“见到小六了吗,”

“夫人带着小六去挨家认人了...”

他的脚步顿了下,将刷牙的缸子放在桌子上,用毛巾擦了擦脸,犹豫了一下,从背包拿出一瓶抹脸的霜,在脸上涂抹了一下,搓着手走了出来。

“你住在哪?”

凌霄笑着说:“我跟薛建国住一起,都是大老爷们火气大,被子也厚,挺暖和的,我晚上都出汗,”

陈最淡笑:“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他们负责安保,薛建国早饭后就将人喊走了,说是要布置一下,虽说没避着我,但也没让我跟上,”

他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其中一匹,“走,我们出去转一圈,”

凌霄骑上另一匹马,跟上陈最。

陈最骑马来到江淼的帐篷,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嗯?江淼人呢?”

帮忙熬药的小女孩眨了眨眼,“江爷爷去看药材了,”

陈最转身走了出去。

他有些纳闷的看向凌霄,“我以为这里大部分都是中年人呢,怎么还有十几岁的孩子,”

凌霄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说,“三爷,这里也有夫妻,当然也有来到这边半路结为夫妻的,人家在这生的孩子啊,”

陈最轻轻笑笑:“真行,”

他翻身上马,摸了摸马的脖颈,慢悠悠的朝前走着。

在一个帐篷前,看到了正在跟人说话的白幼倾。

他没上前,悠哉的在一旁晃悠着。

“倾姐,那边...”

正跟白幼倾笑谈的一个妇人看向她的背后,“那是你儿子吧,”

白幼倾回头,看到陈最的时候,眉眼间的笑意更深,“是啊,我儿子长成大孩子了,”

妇人赞了一句:“真不愧是你和慕容总工的儿子,长得真优秀,看看那个子...那脸...”

白幼倾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与有荣焉的点了点头,“确实很优秀,上次遇狼,还是他救的我,身手也好,比我强多了,”

“呦,真的,那确实厉害,”

“昨晚他又带来了不少的食物,我们今年冬天,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好,家家都能分二十斤白面和大米呢,”

“哎呦...大米?倾姐,您说的是真的?”

“我勒个乖乖,倾姐这个儿子可真有本事,部队都搞不到大米呢,”

陈最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骑着马扭头,往后退了几步。

真的是受不了了,哪有这么夸人的。

“呜嗷...”

小六来到马前,委屈巴巴的仰起头,呜呜呜,它不干净了。

刚才好多人把它当狗扒拉,而且还不能反击。

那人撸狗似得手法,陈最也看到了,他垂眼说了句:

“....忍一下...”

“嗷呜...”

他叹了口气,回头看了好几眼白幼倾,终于把她看回来了。

她走向他,“找妈有事?”

陈最无语的抱怨了一句,“您说那么多做什么,”

白幼倾一脸微笑脸,“随便说两句,儿子,你找妈有事...”

“嗯,我想带小六随便转转,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好,妈带你一块去.....”

陈最朝她伸出手,使力将她拽上马,“马没配鞍,您坐好...”

白幼倾稳稳的坐在他身后,闻言抓住他的衣服,“好了,走吧,”

“妈,之前狼群袭击多吗?”

“免不了的,尤其是下雪后,偶尔会有狼出现在基地附近,但都是三两只,巡逻的哨兵都能将其击毙,一般不会来到帐篷这里,”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但上次的狼群,好像目标明确,直接来了帐篷区域,而且数量也不对,”

陈最问道:“那就查帐篷,上次查了吗?”

“嗯,当天晚上各家自查一次,第二天天明,陈锋又带人查了一次,没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

“您查了哪?”

白幼倾朝他指了指前方,“我是从狼群出现的位置查起的,”

“狼群出现的异常,那就肯定有什么东西将他们引过来,是药,还是血...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陈最“嗯”了一声,低头看向小六,“小六,去找找,”

小六跑开。

他慢悠悠的控制着马前行,视线来回的扫视着周围。

“儿子,你的马是谁教你骑的?”

“慕容家有马术课...”

白幼倾扯了一下他的衣服,问道:“儿啊,你跟妈妈说说,你爸的其他几个儿子,都是什么样的性子?”

“老大叫慕容暨白,就是大哥样,家族培养出来的大哥,您应该懂,就是跟大舅一样的性子,”

她了然,“就是规矩多,管得多,”

陈最笑了一声:“大哥还好,他只是内心太在乎大哥这个名头了,规矩,他还没老二多,”

“老二叫慕容淮之,跟慕容宴礼,是对双胞胎,虽说两人长得有七分像,但性格却是天差地别...淮之是个规矩多的端方君子,宴礼则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白幼倾若有所思,轻声低喃:“道德感极强的老大,有城府的老二,没心眼的老三,”

陈最轻笑:“总结的很到位,”

“只是,你儿子我,才是老三....”

她刚张嘴想问,“那...”

不远处传来小六嗷呜的叫声。

陈最抬眼看去,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