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山吹了吹茶缸里的热水,看向陈最,“什么时候走...”
“明天...”
他的手微顿,把茶缸放在一边,“嗯,早点办完早点回来...”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白允谦走了进来,身后的秘书不停的说着:“已经让各地严查了,可是领导...”
“聿珩来了...”
白允谦抬抬手,示意秘书下去,抬脚走向陈最。
陈最轻笑开口:“我这临走前,怎么也得跟您说一声啊,在家也见不着您,只好来这里找人了...”
“最近确实有点忙...”
“先吃饭吧,”
白辰山把饭盒里的菜和汤都端出来,看向白允谦,“汤还热,先喝汤...”
陈最坐在沙发上,交叠起双腿,“我明天走,十月底回来...”
白允谦看向他,“记得我给你说的...在港都别什么事都露面,不能上报纸...尤其是你这个兄长的婚礼上...注意点,遮掩些...”
“嗯,我戴口罩...”
两人刚把饭吃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秘书小声提醒道:“领导,人已经到齐了...”
陈最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二舅...我手下有个中医,您几点下班,我让他晚上去一趟白家...”
白允谦还没开口,白辰山道:“八点左右...”
“好...”
看着他离开,白允谦叹了口气,“我都没事了,你还非得麻烦聿珩做什么...”
白辰山默默地把桌面收拾干净,饭盒收到一边,下班的时候带回家。
至于为什么不让陈最带回去?
他那个少爷性子,是想不到这些东西的。
收拾完东西,他抬眸,淡淡道:“爸...外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姑姑跟咱们...现在是两家人吗...”
“谁跟你说的?”
白允谦脸上蓄起怒容,沉声道:“你姑姑永远都是白家的女儿...什么泼出去的水,再说这种话,别怪我揍我....”
白辰山笑了一声,“那既然是一家人...你总是在乎别人说的那些个酸话做什么...”
家里吃个什么好的,穿个什么好的,总有人在他面前说慕容家真是个好亲戚啊,诸如此类的酸话。
白允谦听了这些,就开始避嫌,衣服也不敢穿了,就怕别人说道什么。
“聿珩是我兄弟...他是你亲妹妹的儿子,都说亲娘舅大,他孝敬你不是应该的吗,”
“他孝敬是他的事,可我们不能当成理所当然啊...哎,不说了,或许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白允谦失笑,他认真的看向白辰山:
“辰山,记住了,你姑姑...永远是我亲妹子...等她回来了,你也要好好孝敬她...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也会是最好的姑姑...”
白辰山点头,“儿子记下了...”
“嗯,”
白允谦发出一声轻叹:“想妹妹了...”
他往前走着,悠悠的叙说着思念,“幼幼若在,这时候肯定要骂我的...她最讨厌的就是因为工作损了身体,那个时候她经常骂你爷爷...呵呵,她跟我感情最好,看到我胃疼,肯定心疼坏了...”
白辰山幽幽开口:“大伯说过,姑姑跟他感情才是最好的...”
“他放屁...”
白允谦轻咳一声,悄悄道:“那是你姑姑骗他呢,谁让他那时候管我们管得严...”
白辰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真幼稚!
两人快走到会议室的时候,白允谦脚步突然一顿,苦涩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她什么道理都懂,应该不会因为工作伤到身子吧...”
“那个慕容洧钧也算是有些本事,不至于护不住她吧...”
每次一提到白幼倾,白允谦总是满心愁绪和担忧,白辰山轻声安慰道:“慕容家的底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些...我之前问过聿珩,姑姑和姑父都好好的,都快回来了,”
“哎爸,聿珩成为高考状元这事,都上了京报了,姑姑他们就算待在人烟罕至的地方,应该也能看到报纸吧,”
“希望能看到...”
这个问题,陈最也曾想过。
也不知道他们研究团队,会不会看京报。
事实上,他们能看到。
研究基地,虽然有不能往外传消息的铁律,但一份报纸还是可以送进去的。
只是送进去的时效不定罢了...
....
藏地深处,冰霜覆盖的原野上,一女子静坐在石头上,目光眺望着远方。
女子面容精致,只是肤色有些黑,脸蛋还有被冻出来的红晕。
她伸出手,用冻得发红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张报纸。
看到报纸上的名字,她的眼角微微下弯,浅浅一笑。
“还看呢?”
身后传来轻笑,这声音清润又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让女人的神色有了变化,她看了看远方的光,在浮动的尘埃中淡淡应声。
男子缓缓靠近,将军大衣披在她身上:“回帐篷吧...风凉...”
“幼幼...听话...”
白幼倾微微眯眼,一巴掌将他的手拍下去,“听你妹的话...”
她脸上露出冷傲的表情,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他无奈的叹息:“老婆...这报纸上没有照片,也不能怪我吧,”
“....我们一直不能回家...是因为谁?”
虽然我是总设计师,可这工程量本来就大,也不是我一人决定的啊,不管心里如何吐糟,男子还是弱弱的低头,“是因为我...”
“那你找什么理由...”
“好,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