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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地奔走,试图躲避这场暴雨。

车辆在湿漉漉的路面上疾驰而过,溅起一片片水花。

在这昏暗的雨天里,世界仿佛被一层紧张的氛围所笼罩。

车停在江家门口。

江浔之从车上下来,步伐有些急的走进自己院子,推开会客室的门。

此刻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到他,都站起身,“区长\/浔之...”

他挥挥手,坐在首位上,看着众人,依旧是一副稳重持重模样。

“因为一些事,我暂时休假调整,有些事要交代...”

雨水顺着屋檐不断流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江浔之神色自若,始终保持着冷静。

即使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他也能有条不紊地安排各项工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逻辑清晰,表达准确。

这般不慌不忙游刃有余,让暗中观察的一些人暗自点头。

即使家里小辈犯大错,他还是那个沉稳睿智的江浔之。

应该出不了很大的事。

先不慌,稳住。

会议结束后,江浔之吩咐佣人上茶,又温和的安抚了一番,看着众人面色臣服没有一丝不满,这才宣布散会。

将人都送走后,一人进入会客室。

江浔之眼眸森然的看过来,“查清楚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明星,就是大少爷之前处理的那家的女儿,应该是看上了...就没灭口,一直留着,”

他眸色一暗,胸膛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直燃到了他的眼睛里,可现在也不是骂江知越蠢货的时候。

他眼睫微垂,手指摩挲着手上的骨节,“慕容家的人,又为什么跟这个女的扯上关系,”、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起来有些荒唐...这女的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少爷就是杀害她全家的凶手,”

江浔之眼神荒谬的看过来,只听他接着说:“想逃开,又或者想报仇,一直在找后台,”

“她跟个交际花一样,缠了不少人...少爷还处理了几个,这您是知道的...”

他确实知道,只是都是小事,就没怎么在意罢了。

“然后呢...这跟慕容家有什么关系?”

“她几乎把慕容家能接触的男人都纠缠了个遍,慕容家几位少爷,甚至六爷她都勾搭过,”

江浔之冷睨着他,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知道了当时那件事,江知越还留着她,也不加以管束,任由她到处勾搭?”

见他点头,他眼中含着的浮冰已迅速的凝聚,似是覆盖上寒光,浑身透着肃杀之气,“好,好极...”

“这就是我江家重点培养的孩子,我往常只当他狂傲,却没想到啊....”

年轻人嘛,谁都狂,江浔之自认为可以掌控。

一直以来,江知越也确实很听话,事事办的漂亮。

可竟然在情字一字上是个愚蠢的。

现在更是以一己之力,差点毁了整个江家。

他闭了闭眼,沉沉道:“现在情况如何。”

“少爷进了督察,那个女明星,应该活不下去了...”

“去查,你亲自带人,查一遍,看看督察是怎么来的,报纸是怎么拍的,又是谁叫来的娱记...”

“是,”

他走出去后,江浔之压抑着怒气看向江家管家,“乌家人什么反应?”

“乌家小姐安安静静在院子里待着,没什么反应...”

“大哥和老三呢,”

“大爷和大奶奶都出门了,应该是去捞大少爷了,三爷....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就没回过家,”

他摆摆手,“去给老爷子带句话,我没事,让他安心,”

“是,”

江浔之回到书房。

下面站着的人轻声道:“刚才接了三个电话,”

“两个来自慕容家,一个是三爷的,”

“慕容家的谁?”

“慕容四爷和大爷...问您的情况,”

他坐在书桌前,拿起话筒,沉默良久,还是放了下去。

盯着这部电话,江浔之眸底有错杂的情绪翻涌。

正沉默着,铃声再次响起,他缓缓拿起话筒,“嗯,是我...”

慕容循然吐了口气,“回家了就好...没事吧,”

江浔之语气没什么波澜,“没事,”

“我问过聿珩了,他跟那个女明星,只是睡了一觉,而且,是她主动勾引的,不怕你笑话,一次酒会上,她还往我身上扑过,浔之,她长得不错,年轻人不比我们,没个定力也正常,”

听了这些话,他微微叹了口气,眸底开始有了情绪,“事是知越闯出来的,怪不得旁人,”

对面的慕容循然语气带着关切,眼底却一片冰凉,“浔之,你真的做了那种事吗?”

“你指的是?”

“为了上位,铲除异己...”

江浔之沉默片刻,轻笑:“这种事,谁不做?轮到我,就成了十恶不赦吗,”

听着对面变重的呼吸声,他再次开口:“循然,你不当官,不了解这其中险恶,”

“有些事我不去做,被除掉的,就是我了...”

慕容循然再次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道:“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我也明白,你的身不由己我很想理解,可是浔之,我怕你把这一套,用在我们身上,”

“不会...”

听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声,慕容循然眼底闪过嘲讽,语调很轻:“那就好,”

“不然,我们这兄弟,真没得做了,”

江浔之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嗯,”

医院的病房里,一片寂静。

病床上的女人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如纸。

额头的伤处被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脑袋上戴着氧气面罩,她呼吸很是微弱。

只有旁边的监护仪器屏幕上的波浪线,表示着她还活着。

站在病房门口的林文澜再次看了一眼,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扭头看向麦天东,“明锐怎么样了?”

麦天东搂着她的肩膀,安抚道:“皮外伤,已经无碍了,”

“江家那个畜生,能受到报应吗...”

他实在没忍心说江知越已经被放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劝慰道:“会的...”

林文澜回头看了一眼白杳杳的病房,“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成了这样...”

“坚持住啊孩子...”

麦天东轻叹:“楚年兄最宠这个女儿,他在天之灵,会保佑她的,”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出现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后还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林文澜见他们来的地方是这间病房,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麦天东。

“几位是做什么的?”

几个男人分散开,一人从中间走出来。

他身姿挺拔,身上有一股凌厉感,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他淡淡看了一眼两人,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随后,他朝后面挥挥手,

几个医生打开了病房门,进去给白杳杳做了简单的检查,开始拆各种仪器。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看到他们这样做,林文澜和麦天东着急的上前阻拦。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她会死的.....”

白杳杳本来就是气若游丝,可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