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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慕容家的人送至门口,江浔之挥挥手,笑着说:“来,把世侄的奖品带上啊,”

慕容循然笑了,“小年轻的游戏罢了,还真给啊,”

“你这话说的...比赛有比赛的规矩,自然要遵守,拿着吧,”

他都这么说了,那就不推辞了,慕容循然让人把东西放上车,拍拍江浔之的肩膀,“家里不是还有客吗...你回吧,不用送了,”

看着他们坐上车走人,江浔之回头,脸色沉了下来,风雨欲来。

他转身扇了江知越一巴掌。

江晚舟有些不高兴,“老三,你打他做什么...”

江浔之盯着江知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做了什么?”

江知越的神情阴郁,“什么都没做....”

“你本来打算做什么...”

江浔之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语气无甚波澜,“若不是你三叔拦了拦,你打算做什么...嗯?”

见江知越垂头一言不发,他眉宇间的锋利像是加了倍,眼含不悦:“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意外是怎么产生的...”

“一场‘意外’的发生,不该有这么多巧合...就如当年那件事...”

他顿了一下,冷冽的扫了他一眼,“明知道那个孩子不一般,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还妄自行动,就因为自己内心的那点不服气?”

“你有没有想过...若被发觉...”

“经年的筹谋,都将毁于一旦,就图一时之气?”

江浔之冷声道:“你的脑子呢?”

儿子被骂,江晚舟此刻也有些不高兴,“老二,你总骂他做什么,爹不点头,知越能指挥的动乔大?”

说完,他转身,“走,跟乌家小姐多聊聊,”

走进内院,江浔之四下看看,“乌家人呢?”

“在大爷院子里,”

“大哥,你带着知越去见乌家人,我去找老爷子...”

来到江岳川的院子,不出意外的看到江之帆跪在当院。

“起来吧,”

“谁让他起了,”

江浔之看向满脸怒容的老爷子,“您折腾这出又是为了什么...”

江岳川拍着桌子起身,“你看到了吧,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那么团结,那就证明当时那招没有起效...”

“那又怎么样?”

江浔之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声音低沉而嘶哑:“起码有了隔阂,您的目的也应该达到了,跟乌家结亲后,江家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够了...您还想怎么样?”

“再做一次‘意外’?”

他发出一声冷笑:“当初那件事,没人让我们头上怀疑,乔大手段的确是高超...可是父亲,”

“你真以为再次出手,还能不为慕容家所知吗?”

江岳川脸色阴沉,他突然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老二,你在质疑我?”

他哼了一声:“我豁出去牺牲一个孙子陪慕容家做的局,怎么可能被他们怀疑?”

这话一出,江之帆紧握着拳头站起身。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牺牲?”

“不是简单的受伤...您打定了主意,要我儿的命,对吗?”

江岳川眼底闪过不耐,“老三,利害关系不是都跟你讲清了吗,”

江之帆轻笑了下,眼中却浮现出一抹悲凉,“可我也跟你说了,您讲的利害关系,于我而言...都比不上我的儿子...”

“我说了不同意,您好似没有放在心上,”

“江家,我说了算,”

江岳川脸色铁青,站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你这个父亲没用...我能出此下策吗?”

“我是没什么用,父亲大可以将我逐出江家,可我也把话撂这儿,不管您做何等谋划,别想牺牲我儿子,”

江之帆转身走了两步,脚步顿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开口:“儿子确实输了不少钱,可别忘了,是您让我入的这条道。”

“...我对赌术有没有研究,父亲大人心里应该有数才对,既然让我坐在牌桌上,那就应该有赌输的心理准备才是...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儿子虽然比不上二哥,但自认为不算太差,”

说完,他抬脚走出院子。

江岳川气的脸都有些扭曲,他猛地拍了两下桌子,“逆子...逆子!”

盯着他如困兽般的怒吼,江浔之眼中流露出不解和无奈,“跟乌家...暂时只是定亲,还远远没达到您的预期,您还是在这上面多操操心吧,”

“已经定亲了,还能有什么变化...”

“乌家小姐,对知越无意,”

江岳川皱眉看向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有意无意,又能改变什么...”

江浔之轻轻动了动唇角,略带自嘲的笑了笑。

“若这桩亲事有了意外,您让三弟做的一切...那才真的是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江岳川若有所思。

另一边。

回程的车上,慕容淮之看向陈最,“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陈最笑了笑,反问他,“二哥,宴礼跟言让出意外那天...江家人有没有在现场?”

“你什么意思?”

“他们在吗?”

慕容淮之沉默了一瞬,点头,“在...”

“那次正值我们海运线成型,爷爷邀请了不少合作伙伴来家里,但能到后院的人,都不一般,江老爷子就在其中...”

陈最笑着看向他,“今天...险些出现另一场‘意外’...”

一向端方矜雅极少情绪外露的慕容淮之,此时下颌线紧绷,眼眸冷冽,“所以说...当初不是意外?”

他勾了勾唇,“慕容家的人,都是接受过各种精英教育的,智力都不差,又有不少严格的家规,”

“简单的挑拨,肯定达不到让我们彼此成仇的结果...”

慕容淮之仰头靠在车座上,微叹:“只能让我们自己心里有隔阂。”

陈最轻笑:“可这平白无故的...一个家族的兄弟,怎么会有隔阂呢...”

慕容淮之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

渐渐地,一切好似平静了下来,只剩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只能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