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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群青颇为诧异地将他的脸捧了起来,目光温柔缱绻:“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谢淮安垂下眼眸,自从宋群青在诗会上一连写出许多惊世的诗作以后,他便时常在旁人嘴里听到一些自己配不上对方的话。

他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等到这种话越来越多后才开始思考起自己真的如此不堪。

不过他倒也没有打心底认为自己就是配不上宋群青,也许是林玉蔓这个十分明显的情敌的出现让他的危机感加重,这才对宋群青说出自己内心的担忧来。

好在谢淮安并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他把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一倾诉给宋群青后,心里舒服不少。

宋群青则是静静听着他的真实想法,自他去府学后,他们两个便极少有这样互诉衷肠的时间。

他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准备乡试,还打算在乡试拿到靠前的排名,因而几乎每日都沉浸在学习当中。

每天晨起晚睡,几乎和宋家其他人的活动时间相互交错开,只有晚饭时间才能聚齐聊一会儿天。

但往往聊不了多久,因为他还需要回书房将欧阳夫子布置的任务完成外,还需要看乡试相关的其他书目。

有时候要熬到深夜,谢淮安却从未抱怨过什么,而是每每都给自己预留一盏灯。

甚至在他实在疲累的时候,还会在旁一直陪伴着他,即便是自己都困得不行,但依旧鼓励着他坚持。

宋群青嘴上不说,但是却将这一切牢牢记在心中。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陪伴谢淮安太少,才导致他如今如此患得患失。

宋群青反思了一番自身,开口道歉道:“是我不好,之前几个月都忙着乡试,太过忽视你和若晴若愉他们了。”

“怎么说这样的话,你如此努力也是为了我们。”谢淮安摇了摇头。

“但是这些都没有你重要。”宋群青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他穿越到这个朝代原本就是想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若不是为了要娶谢淮安他可能并不会走上科举这条路。

在他心里,谢淮安以及宋若晴宋若愉这些家人才是第一位,而其他事完全可以往后放。

以后再忙,也定要抽出时间来陪伴他们,宋群青在心中暗下决定。

“还有,以后不许说配不上我这样的话。”宋群青抬起他的下巴,直视着他缓缓道,“当初如果不是你坚持,你爹才不会让你嫁给我。”

“你出身富贵,又长得如此好看,做生意也很有天赋,而那时的我只是个乡下出身的破落户,就像他们所说的一样,我娶了你就是高攀。”

“才不是……”谢淮安瞪大眼睛,想要反驳但被宋群青打断。

“你看,我一提起这个你就要反驳我,你说你配不上我的时候我也是同样的心情。”宋群青继续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傻话,我们两个就是最般配的,知道了吗?”

谢淮安耳边传来他轻柔的宽慰声,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如琉璃般的眼珠灵活地转了转,玩笑道:“那些说我配不上你的人,估计还不知道整个家都是我来赚钱,若是知道的,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是是是。”宋群青见他如此便知道他的心情由阴转晴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调皮话。

宋群青松开搂着他的手,笑着朝着他作揖:“多谢夫郎养家,不然我哪有这样的好日子。”

“你知道就好。”谢淮安扬了扬下巴,眼眸中溢满了笑意。

心中的患得患失在宋群青的温柔宽慰下已完全消散,以往自信张扬的谢淮安又回来了。

两人对着笑了一会儿,谢淮安收敛了笑意,眼神乱飘:“那个……今夜你还要温习功课吗?”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暗示话语,若是宋群青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那真成了木头了。

但宋群青可不是木头,他盯着谢淮安染上一层薄红的脸颊,声音也低沉了下去:“不了。”

话音刚落,他便打横抱起了座位上的谢淮安,将人一路抱回了屋子里。

孔夫郎站在门口,见自家少爷抱着少夫郎离去,和旁边谢淮安的侍女们会心一笑,下去准备热水去了。

又是一夜春色,两人闹到天蒙蒙亮才停歇。

绮罗守在门外一夜未合眼,直到门内传来喊热水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指挥着让人抬了热水进去。

也幸好姑爷心里有数,不然日日闹到这么迟,她家少爷这娇弱身子怎么承受的住。

不过今日还是熬些汤给少爷和姑爷都补补身子吧,绫罗在心中暗暗想道。

宋群青感觉自己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门外传来的轻轻敲门声便把他唤醒了。

他披上外衫打开门,见阿霖站在门口一脸欲言又止,有些疑惑道:“阿霖,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少爷,少夫郎家中请的女学夫子到了。”阿霖回答道。

宋群青脑海中浮现出昨日谢淮安恐吓两个孩子的情形,心中了然:“你把夫子带到若晴若愉的书房去,顺带告诉他一声我马上过来。”

“好的,少爷。”阿霖察觉他并无生气的意味,心中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

都怪宋红那几人,一直推脱着不愿意敲少爷的门,于是便把敲门的活儿交给了自己,害得他以为敲了门会惹少爷生气,没想到却什么也没发生,真是大惊小怪!

等后来他将这件事跟孔夫郎说了后,孔夫郎脸上一阵青白。

阿霖是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他对阿霖的看管也十分严格,根本不允许他和别的姑娘双儿走得太近,以免发生对双方都不好的事。

只是阿霖现在已经长大了,该懂的也应该需要有人教导,只是自己到底和他性别不同,有些事他也不好开口。

或许可以请少夫郎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和少爷说一声,让他吩咐宋红等人教教阿霖。

虽然阿霖是汉人,但男人之间的事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

宋群青洗漱完便迅速赶到了若晴和若愉的院子当中,刚一踏进院子,就见一名陌生男子站在两个昏昏欲睡的孩子身前。

那男子身着一身浅绿色衣衫,衣衫的袖子、领口和下摆处用金线收边,显得十分华贵,手上还拿着把描绘着翠竹的折扇。

似乎是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响,男子停下了对两个孩子的谈话,转过身来对上了宋群青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打量视线。

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朝宋群青拱了拱手:“在下邱知远,清河县人士。”

邱知远?好耳熟的名字。宋群青仔细回想了一番,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是谁。

当时这人在万群书院时与曾玉翰同在一班,还在去年院试中力压原主和曾玉翰考中廪生。

听人说他自从考中秀才后请辞离去了万群书院,选择去了别的地方求学。

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谢家居然找了他做若晴和若愉的女学夫子。

宋群青了然一笑,礼貌地回了礼:“宋群青。”

邱知远观察着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人已经想起了自己是谁,他语气略带艳羡:“以往见你还是童生,没想到就是一年的时间,你已经成为举人,而我还是个秀才。”

去年院试之时,宋群青和曾玉翰都是最被看好的学子之一,但谁都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双双落榜。

曾玉翰落榜邱知远倒是能够接受,只是宋群青这样一个人人称道的神童不仅没考上廪生,甚至连秀才的榜都没上属实让他也惊讶。

要知道当时在万群书院的几年,宋群青可是基本上都是甲班头名的存在,只是偶尔几次被他超赶过。

只是越接近院试,宋群青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他也代替了宋群青成为甲班两个班的头名。

邱知远当时还以为是宋群青身体出现了问题,但今年他从要好的同伴那儿听来的消息却说是曾玉翰故意所致。

他还未对宋群青可惜多长时间,就听到宋群青考中了院试案首,他的那几分可惜也随风而逝。

紧接着又听说自己翻来覆去品味的那几首诗是宋群青所作,如今更是直接拿下了解元。

这么想来,宋群青不愧是天才人物,远非他们这群普通人能够比拟。

“这要多谢陛下大开恩科,不然我是万万没有机会一年之内中举的。”宋群青没有炫耀的意思,而选择归功于政策。

但邱知远知道他这话是谦虚所言,并不会当真,毕竟他今年也下场了乡试,自然知道乡试难度有多大。

因而邱知远便只笑了笑没有附和这话,而是选择开启另一个话题:“宋兄,我听贵夫郎说令弟令妹之前并未请夫子,是你和他自己在家教导?”

“不错。”宋群青伸手邀请他往院子里的书房走去,“邱兄,这边请。”

这是他为了让两个孩子学习特地开辟出来的一个屋子,空间非常大,两人可以在其中阅读练字,甚至能够上课。

宋若晴和宋若愉见大哥和夫子都往书房里走,也紧随着他们的后面进了书房。

看到自家少爷和女学夫子在书桌旁坐下,阿霖十分有眼力见地喊人上茶。

邱知远打量了一圈书房,宋群青这个主人并未到,他不好如此莽撞地进入他人屋子。

因而他刚刚只在院子中检查两个孩子的背诵情况,并未进来。

如今一看这书房的布局,见到一整排的书架和笔墨纸砚,以及书房内的两套十分适合小孩学习的桌椅。

邱知远不由暗道宋家对于这两姐弟的用心程度,就算是比他富贵十倍的家族也是比拟不得的。

要知道宋若晴和宋若愉只是姑娘和双儿,能请来女学夫子就已经算是十分重视了,更别提还有这么一大间独属于他们的书房。

“请恕我冒昧一问,邱兄为何选择来做女学夫子,据我所知邱兄家里应当是十分希望你继续往上考。”宋群青将桌上的茶杯推了过去,有些困惑。

就算是想要当夫子,寻常书生也并不会选择当女学夫子。

“此次乡试失利,下次考怎么着需得在三年后,且我最近不知怎的越读书越困扰,想着苦读估计也没什么效果,所以跟家里人说了要出来当当夫子,也算散散心了。”

邱知远掀起茶盖拂了拂上头漂浮的茶叶,目光黯淡几瞬,但随后又亮了起来。

“至于为何当女学夫子,则是我听说了谢家正在寻找夫子,故而前去试了一试,没想到谢老夫人和贵夫郎对我都十分满意。”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色,但却并不惹人厌恶,反而让宋群青觉得这人喜怒形于色,倒是个十分坦率的人。

“说到底,我还是冲着宋兄你来的。”

“哦?”宋群青讶异地挑了挑眉,他确实没想到邱知远竟是为了自己才当若晴和若愉的夫子。

邱知远实话实说:“其实是我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是否能有机会从宋兄这儿得一些经验,也好为三年后的乡试做做准备。”

宋群青闻言一愣,这话说的未免也太直白了些吧。

不过若是若情若愉由他教授,夫子品性的问题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若你有什么学业上的问题,我会尽我所能回答你。”宋群青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过你得保证要好好教导孩子们。”

邱知远听到他的回答,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将手中的扇子打开摇了摇:“那是当然,我肯定会尽我做夫子的职责。”

他看了眼正在偷听两人说话的孩子们,调侃道:“而且若晴和若愉都是十分聪慧的孩子,教授起来也并不费劲,怎么说呢……不愧是你宋解元的亲弟妹。”

两个孩子听到这话明显笑出了声,但很快便用书挡住了偷笑的嘴角。

宋群青看向他们,目光温柔:“我对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按他们的兴趣教导就好。”

“接下来,就麻烦邱兄用心照看了。”宋群青将视线转向摇着扇子喝茶的邱知远,“我那儿有一些自己的笔记和收集的试题,若你需要,可以借你一看。”

邱知远猛地停住了动作,眼睛都亮了:“不麻烦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