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深皱紧了眉头,心中的疑虑如同潮水般涌来。
李天阔似乎看穿了厉爵深的疑虑,淡淡地说:“我跟皮喇坦周旋已久,对他的手段了如指掌。”
“你们今天经历的一切,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到最后靠牺牲这一双腿才死里逃生。”
李天阔语气淡然,跟平时疯癫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如果有能力策划今天的阴谋,早就自己去报仇。你要是觉得我故意设计了这一切也行,反正你算是欠我好几条命。”
厉爵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李天阔的话并非全无道理,但心中的疑团仍旧无法完全解开。
李天阔看着厉爵深沉默不语,又说出一个重要的信息,“我知道你们的孩子丢了。”
厉爵深注意到李天阔看着楼小语的床头,那里摆放着一家四口的合照。
楼小语将相框按下,神色不善地盯着他,仿佛在警告他说话注意点。
“我明着告诉你们,我就在皮喇坦那里见过他们。就算不是为报仇,为了两个孩子,你们说什么也得去和他碰一碰了。”
厉爵深心中一紧,他看李天阔的样子就知道他所言非虚。
楼小语更是激动的站起来,极力忍耐着眼泪落下的冲动。
“皮喇坦在哪?”楼小语的声音清明而有力,目光坚定地盯着李天阔。
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整整三年被她浑浑噩噩地度过。
哪怕这次九死一生,她也会把孩子们带回来。
“急什么?我说过会和你们一起去,我一定要亲眼见到皮喇坦失败身死的那一天。”
李天阔握着轮椅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不过看他们现在的情况,再怎样也要好好休养一下。
连一个“毒牙”都差点让他们折在这里,更不用说在神秘莫测的皮喇坦的地盘上了。
而且边境太过混乱,去之前也需要从长计议。
否则都不用皮喇坦出手,小角色就能对付他们。
“老头,你那解毒丹还有吗?”厉爵深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李天阔。
“就逮着我薅啊?这可是我用来备不时之需的。”李天阔瞪了他一眼,但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厉爵深。
“省着点用,这可是用一次少一次。”李天阔眼中满是不舍。
厉爵深接过小瓶子,轻轻掂了掂,“就这么点,我们这么多人,够用几次?”
“你还想用几次?”李天阔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解毒丹虽然珍贵非常,但要再做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材料难寻,过程繁琐,非得耗费不少时日。”
李天阔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不过,要碰上皮喇坦还是谨慎点好。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有的是人,有的是技术。”
李天阔见他们这么说,也不再担忧,开始口述需要用到的材料。
“其他的都还好说,只是这最后的材料——雪域灵草,生长在险峻的冰川之上,极为罕见,且采摘不易,非得有经验的采药人才能找到。”
“我们现在就要动身了,采完雪域灵草,直接去边境。”
在经过几天的休养之后,一行人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装,确认签证没问题后,动身前往龙国南部的雪山。
好在雪山离边境并不是很远,对赶时间的他们来说算是好消息。
厉爵深和楼小语带着李天阔走一路,而霍升和他们决定分开行动。
霍升带着一群雇佣兵在暗处,以便在楼小语他们遇到危险时能够迅速行动。
厉爵深一行人则坐上了前往南方的高铁,皮喇坦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们。
虽然坐飞机可以更快到达目的地,但飞行过程中万一遇到不可预知的变数,一旦发生意外,存活率将会大大降低。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在高铁上,他们又一次遭遇了皮喇坦的人。
在知道皮喇坦喜欢利用小孩子的习惯之后,这一路上厉爵深对所有小孩都相当防备。
队伍里的人也都尽量不和小孩挨得太近,更别提基本不和他们说话。
结果没想到这次接近他们的人是个学生。
这时候正是暑假刚开始,高铁上大部分乘客都是学生。
直到一个女学生带着几分胆怯,小心翼翼地走到楼小语面前。
轻声细语地告诉她,她坐的位置实际上是属于她的。
那样子就像说,真是她的位置硬抢了也没关系。
楼小语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女生的面容与之前那个给他们下毒后又毅然跳海的女孩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她立刻提高了警惕,心中暗自戒备。
果不其然,那女孩见情况不妙,迅速抬起手来,袖中露出一把隐藏的飞针,毫不犹豫地瞄准楼小语,就要按下某个机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厉爵深和他的保镖们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将那女生控制住。
强制她坐在两个保镖之间,双手也被牢牢拷住。
这个学生显然比之前那个女孩要弱得多,她没有那种决绝的气势,倒像是在某种压力下不得已才采取了这样的行动。
楼小语对她感到十分好奇,毕竟皮喇坦这种人通常不会派出这样级别的杀手来对付他们。
“是我自己要来的,跟主人没关系。”
他们刚押着女孩到了雪山脚下的客栈,女孩就急切地开口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厉爵深和楼小语对视一眼,这个女孩或许只是皮喇坦手中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但她的出现却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皮喇坦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你叫什么名字?”楼小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试图缓解女孩的紧张情绪。
“我叫周言。”女孩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厉爵深语气平静,但目光锐利如雪山上呼啸的冷风。
周言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那个女孩是我的妹妹,周语。”
楼小语垂下眼眸,周言说的显然是船上那个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