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封地的人不够多这件事,殷洪显得有些着急,但是相比较之下,王叔箕子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叔爷爷,您就别转了,明年开了春,咱们这里的人不够,开荒也开不起来啊。”
“别急,再等等。”
“再等多久啊?要是再不从伯邑考那里订购耕牛,只怕北伯侯手底下那群诸侯又要抢先了。”
殷洪看着箕子在底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自己从朝歌带来的美酒,有些忍不住腹诽。
老头子不会是为了来蹭酒喝,故意来跟自己说有办法的吧?!
箕子才不管那么多呢,既然已经派人去办了,那么这个红利自己就必须吃上,不然就对不起殷商死了那么多的将士和奴隶了。
虽然他也没有那么伤心,但是愤怒是有的,毕竟自己作为贵族的利益受到了伤害。
“滋~”
又一杯美酒下肚,箕子看着有些沉不住气的殷洪摇了摇头,然后放下了酒杯。
“殿下,作为封地的主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沉住气,所有人都可以着急,唯有你是不可以的。
太过心急就会被人迷惑,一旦迷惑就会失去正确的判断,就会出错,而一旦出错,就会造成不可忽视的错误。”
箕子说这话的时候如果能不继续倒酒,殷洪还能高看他一眼,但眼下分明是个醉鬼的胡吣啊。
道理谁不知道啊,在朝歌的时候,不止一个人教导过他,他是跟着哥哥从小就学这些东西的,可现在箕子愣是拦着他不让订购耕牛,这事怎么看怎么诡异好吗?!
箕子才不想那么多呢,他在北境待了这么久,早就打听过了,有个游牧部落最是擅长驯动物,总不能把耕牛这件事只交给伯邑考这个外人吧。
又过了两日,北境各处正式开始从伯邑考处订购耕牛,就在殷洪彻底坐不住之前,箕子派出去的人带着人回来了。
“哈哈哈,我就说!我就说!
二殿下,走,老夫带你去看看给你准备的东西。”
箕子向来抠门,刚搬到北境的时候,因为东西准备的不够,商人的运输队伍长途跋涉,有些北境不常见的东西价格远远高出朝歌,可是又不能不买,毕竟家里还有不少孩子,任何时候孩子都是珍贵的,箕子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夭折了多少孩子,所以他深知这个道理;
最后只能在年幼的孩子们面前咬牙把东西买下来,然后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咬着衣角扇自己嘴巴子。
贵,太贵了!┭┮﹏┭┮
箕子一家最终挤在一个低矮又宽阔的帐篷里艰难的度过了那个漫长而寒冷的冬天。
但箕子还是勒紧裤腰带,派人出去四处查看并且画地形图,然后在遇到的部落人面前吃得饱饱的,虽然折了三个探子,但也成功的让人知道了北境这块可以放牧的肥地已经被殷商收入囊中,如果归顺就可以吃饱穿暖,再也不用冬天就冻死了。
虽然一开始不少部落都有些抗拒,毕竟归顺大商就意味着失去自由,但去年一冬天的大雪听探子说冻死了不少人,箕子就琢磨着他今年派出去的人肯定能带回来好消息。
果不其然,当真是带来了好消息啊。
殷洪被箕子抓着从自己的府邸里出来,看着不远处排登记,然后被人引着去安置的陌生装束的人群有些晃神。
“这是?”
“闻仲和崇侯虎已经带着人在这里种过地了,今年的收成也证明了这一块儿地是个肥地,只是缺人种地而已。
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多收点儿人。”
“可是他们是游牧民族啊。”
“那怎么了?
游牧民族也是人,也得吃饭呐。
让他们吃得饱喝得足,牛羊马匹还能驯,人也得驯。
等到他们学会了种地,学会了用秸秆儿来喂牛羊马皮,住惯了火炕,吃饱穿暖了以后,谁还会犯贱?去过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一旦把他们的根深深的扎在了被这块土地上,他们就会是殿下手底下最最骁勇善战的人,殿下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入侵了。”
箕子甚至还特地拉着殷洪去那儿走了一圈儿,给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安排。
看着王叔箕子的模样,殷洪觉得姜还是老的辣。
箕子王叔从前可是最反对他父王四处征战的老臣了,当时帝辛执意要攻打北海,箕子王叔还差点撞柱子。
原以为这里天寒地冻的环境会让他改变主意,没想到啊!
他还真的想出了办法。
人家抢人是直接攻城略地,他抢人是直接各种利益引诱。
殷洪没忍住,把这件事儿写成了折子被人送回了朝歌。
帝辛看着洋洋洒洒的通篇讲述,满脑子问号。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起来他就有些迷茫。
什么叫王叔箕子想出了抢人的好方法?
这个和平爱好者,就连抢人的方法,都跟别人不一样。
真是老奸巨猾呀!
眼瞅着放牧期就要结束了,就是牲口们刚吃饱喝足的时候最是身强力壮,正适合繁殖。
伯邑考养的那些有些太听话了,失去了野性,而且马的指甲如果长得太长,裂了之后就不能再运输和用来作战了。
这个冬天想来伯邑考有的忙了。
事实也正如帝辛所想,伯邑考看着野性十足的牛马群,两眼放光。
他在北境待久了,对于马匹但见解也比之前强了许多,之前的作战之中,北海反王的骑兵就因为马匹作战能力强,所以自己这边吃了不少亏,眼下正好是送上门的好机会。
苏妲己后院里给指甲长长了的雪龙驹把指甲剪短,一开始还想着怎么能和平相处,结果围着后院绕了好几圈了,累得摇头大汗,果断换成法术!
“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