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月快步走到木箱前面。
只见木箱上方铺着一些山参田七之类的珍贵药材,还有一些当地的特产。
她几下将这些特产扒到一边,十块五十两足重的金砖,整齐的码放在箱子里。
在月光的照耀下,险些闪瞎她的眼睛。
她不信邪的将另外三口箱子也掀开,然后,一张俏脸就变得铁青。
“两千两黄金,这些粮商,可真有钱啊!”
她咬牙切齿地自语一句,将一口箱子重重合上。
随即转头看着一脸淡然林时,铁青着脸问道:“你和这些粮商究竟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会给你送这么重的礼?”
林时从箱子里取出一块金砖在手上掂量一下,笑吟吟地回道:“现在知道本公子想要赚钱,有多容易了吧!”
聆月脸色一白,俏脸顿时滚烫。
也不知是因为方才对林时的鄙夷感到后悔。
还是因为又赌输了而害羞?
毕竟,按照赌约,她输了,就得连着按照春宫图上的姿势伺候林时一个月。
而春宫图上那些姿势,光是想想,就让她感觉到一阵羞耻!
见聆月不答,林时继续揶揄道:“怎么,输不起,你刚才那副嘴脸呢,要不要本公子帮你回忆一下?”
聆月又羞又怒,忍不住别过脸去。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林时这副嘴脸,太令人生气了!
林时笑吟吟道:“本公子吃你一点喝你一点,那是看得起你,你竟然还要斤斤计较,一点格局没有,我可告诉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谁,谁要后悔了!”
聆月怒了,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林时,怒道:“你得意什么,现在赌约还没结束,我还没输呢,你自己刚才说的,可是在原来的赌约上加注,又没说这是一个单独的赌约。”
“啧~”
“玩不起就直说!”
林时啧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语气,令聆月又是气愤又是羞怒。
“也罢,既然让你钻了空子,那就等着赌约完成,到时候一起履行吧,公子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林时懒散地开口,随手将手中的金砖丢回箱子里。
闻言,聆月下意识的长舒口气。
只是心里的羞耻心,却并未随着林时这番故作大度的话消散,反而更加浓烈。
她这次,确实是钻了空子。
羞怒片刻,她故意板着脸道:“若赌约结束,我自然会履行诺言。”
“哦,对了,你还得给我洗一次脚!”
林时忽然哦了一声,斜眼看向聆月问道:“给我洗脚,你总不会赖账吧?”
这不信任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聆月的自尊心。
她忍不住怒道:“我自然言而有信,不就是洗个脚,洗就洗!”
说着,她怒气冲冲的就要去打水来给林时洗脚。
“慢着!”
林时叫住了她。
聆月顿住脚步,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林时,“你还要怎样?”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现在洗!”
林时瞥了她一眼,淡然道:“洗脚先不急,我说的洗脚,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洗脚,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给你履行承诺的机会。”
聆月双眼冒火,鼓着腮帮子瞪着林时。
林时心里想着聆月换上制服与黑丝,口中说着八号技师为您服务的画面。
嘴上则是吩咐道:“这两千两黄金,你叫人来接收一下,拿出一千两,用作花魁大会的彩头,另外一千两,你自己留一百两,剩下换成银子给这次随我前来景山府的兄弟们分一下。”
聆月一愣,这才想起眼前还有两千两黄金。
她眉头微蹙,冷声问道:“你要收买人心?”
“你想多了!”
林时摇摇头,淡然道:“本公子要是想收买人心,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花钱虽然是最直接的一种法子,可对于本公子来说,实在太低级了,本公子还不屑为之。”
听见林时傲娇的屁话,聆月不知为何,心里忽然轻松了一下。
她沉默一瞬,抬起头问道:“理由呢,赏赐下属钱财,总要有个理由吧?”
“就当是他们帮我打退老丈人派出来那些贼寇的辛苦费吧,或者你随便编一个也行!”
林时随意的摆摆手,语气也很随意,显然是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看着林时随意的样子,聆月的情绪忽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复杂起来,她发现,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两千两黄金,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但在这个男人眼里,好像和狗屎差不多。
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千两去做彩头,随随便便就能将一千两黄金赏赐部下。
这么多钱,他难道就一点不心动吗?
权位,女色,金钱,这个男人似乎都不感兴趣。
虽说嘴里天天喊着要轻薄自己,可这么多日以来,他对她也没有过什么轻薄之举,最多就是嘴上调戏一下。
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她有些失落地唤来属下,将这两千两黄金收起。
林时也没在后院多留,双手负后,缓缓踱步而去。
聆月犹豫片刻,选择追上他的脚步。
轻声开口道:“林......公子,我有个疑问,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林时随口问道:“好奇为什么这些粮商出手如此大方?”
“不错。”
聆月微微颔首,美眸中浮现出一抹不解。
轻声道:“据我所知,林公子祖籍郢都,此前从未到过景山府,更未和这些粮商有什么交集。”
“可偏偏,这些粮商一出手便是两千两黄金,出手如此大方,其必定有所图谋,我得如实禀报陛下。”
林时静静地听着聆月说话,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他顿住脚步,转头笑道:“其实一点也不奇怪,你只看见了粮商给本公子的送礼,却没有看见本公子给他们的好处。”
“公子您,给他们的好处?”
聆月一头雾水。
片刻后,她脑海中灵光闪过,讶异道:“莫非是您限制粮价不得低于一百八十文的榜文?”
“倒也不算太傻!”
“四大粮商,几乎扫荡了景山府一大半的粮食,一斗粮食涨六十文,这可是纯利润,更何况,一百八十文只是底价。”
“他们四家合在一块,才给本公子送来两千两黄金,本公子还嫌少呢,明日的宴席,才是重头戏。”
林时轻声开口,聆月顿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