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有新的人重新进入研究院，你还能再次揪出他吗？”
“当然。”
华国警察大学，校内响起警笛声，穿过一栋又一栋的高楼。
在无数人的疑惑中，廖跃被带走。
站在夕阳里，细碎的光线笼罩在身上，苏清河微微抬起手，调整好头上的帽子，眸底清冷疏离。
廖跃、王仁业、汪发荣，三人移交给警方审理。
毒害国家科学研究员一案，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家属纷纷站出来讨公道。
孙教授的死亡，是上边给三人的最后任务。
也正是这场任务，孙教授的大女儿坚持父亲的死是被害，小女儿孙晨梅在校内寻找真相。
如今真相大白，孙晨梅给姐姐打去报喜电话，笼罩在心头的雾霾终于能散开些。
但代鹰计划的真正首脑，依旧隐藏在黑暗之中。
“苏小姐，王仁业跟汪发荣毒发身亡了！”警局那边打来电话。
听闻消息，苏清河在公寓内猛地站起身，灼热的视线投向一旁的卫钦，“你在审问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除了嘴硬，其他的没有。”卫钦表情严肃，皱起眉头。
苏清河目光如寒冰，没有丝毫温度。“两人毒发，当场死亡。”
陆临解开袖口，同样站起身，“私房菜那边，房间还保留着，菜品都在。”
王仁业与汪发荣见面时，有一小段的单独时间，现场或许还有其他线索。
“让毕川过来。”苏清河双眸冷冽，抬步往外走。“卫钦去餐馆。”
陆临拿着车钥匙跟上苏清河，两人前往警局。
三人在移交前都是好好的，一到警局就出事，很难不让人多想。
“现在的局面有点熟悉。”苏清河在副驾驶，眼睛微眯。
因着苏清河在调查，陆临对当年的案件也有所了解，当即便明白苏清河说的，顺着说：“当年十个人中，四个自杀未遂。”
是了，这一招与当年何其相像。
“还有一个点，”苏清河凝视着前方的道路，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运转，“廖跃说他们已经是弃子，弃子怎么会值得幕后之人再次出手。”
如廖跃所言，苏清河也从初步口供中也能得知，他们根本没接触到代鹰计划的核心圈子。
弃子的死活，谁会关心。
陆临与苏清河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答案。
老人下线，新人上线前的投名状。
一种向组织表忠心表能力的方式。
苏清河今晚不住在宿舍，不然她就会见到一直没露面的舍友，恰好在今天坐在了自己桌前。
车辆在警局前停下，苏清河大步跨进厅内，衣角带起一阵寒风。
见到苏清河，负责此事的刘队连忙上前，“苏小姐，人在这边。”
苏清河跟着刘队继续往里走，在相邻的两间审讯室中，见到了毒发身亡的王仁业与汪发荣。
苏清河戴上白手套，冷眼走进汪发荣所在的审讯室。
陆临没再跟着，站在门外，透过玻璃往里看。
审讯室内，法医刚初步取证完毕，站在一侧。
汪发荣依旧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嘴角含笑，如果忽略残留的白沫，那与安详地睡去别无一般。
这情形，与毒害教授的手法相似。
透明玻璃里面，苏清河查看了尸体，又对在场的警员询问了几个问题，才走出审讯室。
恰好这时，卫钦传来新消息，他们赶到时，刚巧与包厢出来的人撞上。
卫钦立马带人将他扣住。
“苏小姐，这个人是个混混，有人给他一笔钱，让他来包厢取一张卡。”卫钦将现场的情况简单说明，“卡片是漆黑的，有些像是门禁卡。”
“表面只有三个字，研究院。”卫钦仔细端详，却还是没从卡面发现其他线索，“苏小姐，我把照片发您手机。”
“好。顺着线查一下。”苏清河挂断电话，点开社交媒体查看卫钦传过来的照片。
随即，苏清河目光一凛，快步走到廖跃所在审讯室，抬手打断屋内警员的审问。
苏清河眸底带着寒意，大步走上前，将手机放在廖跃面前，“你的卡为什么会在汪发荣两人见面的包厢内？”
苏清河手中有一张类似的门禁卡，是薄知津给的，上面明确写着实验室的名号。
卫钦拿到的那张卡，没有门号，实验楼通用的，只有院长廖跃有。
“这样的卡，汪发荣有一张。”廖跃道出事实，汪发荣与他接头时，就取走过实验楼的全能卡。
苏清河眯眼，不对，汪发荣是第一个被控制的，在他身上以及住处都没有搜出这张卡。
是王仁业！
食堂经理王仁业才是三人中的指挥者，汪发荣只是对廖跃的幌子。
“那些教授的门禁卡怎么回收？”苏清河垂眉，凝视着廖跃。
廖跃不清楚苏清河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实话回答：“不会回收。后台可以取消那张卡的权限，家属一般会留作纪念。”
门禁卡不会回收，却有人去拿包厢里的卡。
苏清河回想起覃言的话，他提到王仁业有去参加教授的葬礼。那王仁业是去取卡的？
苏清河目光一冷，退出审讯室立马给吕校长打去电话。
彼时的吕校长正在仓库内，带队清查食物来源。以防王仁业最后在食材中动手脚。
“吕校长，找个理由，将实验楼所有人的门禁卡收上来，尤其是教授级别的。我待会派人去检测。”苏清河直接安排，语气很冷。
“好。”吕校长心头一跳，自他知道苏清河在查什么之后，他就对研究院的事多了几分关注。
门禁卡跟检测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吕校长不免暗了暗眸子。
苏清河从廖跃口中，得知门禁卡的制作是早年间就定下来的，只在十年前，也就是他上任后，升级卡片换过一批新卡。
生产商还是同一家。
毕川被接来传云市，直接就送到警察大学临时辟出来的实验室中。
研究楼所有的门禁卡都在台面上，教授级别的单独放一边，满满当当地有百来份。
包厢内那张卡同样送到了这边，卫钦亲自守着毕川。
夜晚的学校，到处亮起路灯。
新生的晚间集训全部改成思想教育，重申保密条例。
对身边所有可能泄密的行为，保持高度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