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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剧烈的疼痛将刘震平的意识唤醒,好消息是他还活着,坏消息是他最终还是没能逃掉,被关进了至暗幽狱,更坏的消息是,他没和摄像头老哥关在一起,并且和摄像头老哥失联了,他甚至和0037失去了联系。

等到刘震平再度睁开双眼,迎接他的并非熟悉的晨曦或月辉,而是一片绝对的漆黑,深邃得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芒。

这不是视觉上的暂时失灵,也不是夜晚的浓重帷幕,这里的黑暗纯粹到让人怀疑自己的存在感。

空间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让人难以分辨上下左右,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孤独与恐慌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此刻,刘震平的处境可谓前所未有的艰难。

以往游刃有余操控的神力,如今却如同冻结在骨髓深处的寒冰,沉重且顽固,无论他如何努力调动,都无法唤起哪怕最微弱的一丝反应。

这些神力曾是他度过一次又一次危机的倚仗,现在却变成了摆设,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更为可怕的是,那种与神只之间微妙的联系——那条在隐秘在他灵魂深处的纽带,此刻也被无情地斩断。

这份联系,本应是他面对困境时最后的慰藉和希望,如今却如同断裂的风筝线,再无牵绊,只剩下茫然和孤寂。

来自神明的馈赠,那些曾在战斗中无数次救他于危难的神秘力量,在这里,就像是褪色发黄的记忆,遥不可及。

在这片无垠的黑暗中,刘震平正处于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悬浮状态,既无上亦无下,完全脱离了常规重力的影响。

这种感觉既奇妙又令人心悸,仿佛他的身体不再受物质世界法则的约束,成为了一个游荡在虚空中的飘渺存在。

他艰难的调动自己的身体,拼尽全力延伸自己的触手去探查四周的环境,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依附的实体或者指引方向的线索。

可是,每一次努力都是徒劳。

无论他的触手怎样延展,向前还是向上,始终触不到边际,也没有遇到任何实质性的阻碍。

这片空间的广袤已经超过了理性的范畴,每一分每一寸都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空旷与深邃。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不断试探而不得回应的过程,让刘震平内心滋生出强烈的负面情绪,所有的焦躁、不安、愤怒最终都化作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

在这片没有气体、没有重力的死寂空间中,刘震平如同一只被困在封闭牢笼中的野兽,尽管他竭尽全力挥动双臂,蹬腿踢打,试图通过肌肉的爆发力推动自己前进。

但一切都是徒劳,这里没有介质传递力的作用,没有重力给予反作用力,他的每一次动作就如同表演给虚无看的哑剧,无法产生让他的身体发生一丝一毫的位移。

更为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黑暗空间仿佛拥有某种神秘的吞噬力,开始慢慢地消耗着刘震平的能量。

从最外层的神力,再到深层的体力,乃至于支撑他存在的生命力和精神力,都在悄无声息中被蚕食。

原本旺盛的生命活力,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他的原本赤红的章鱼皮肤开始变得苍白,汗水沿着自己硕大的额头滑落(脑袋确实大),但在这里,连汗水也无法留下痕迹,就那么蒸发在无形中。

伴随着力量的流失,刘震平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如同黑夜降临之前最后的夕阳,时有时无。

思维运转也越来越迟缓,连最基本的判断和推理能力都受到了影响。

更有甚者,他的灵魂状态也出现了动荡,魂火不安的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记忆开始消解,自我开始崩溃,刘震平如同落入胃袋中的食物,开始被至暗幽狱一点点化整为零,消化殆尽。

……

在不知沉眠了多久之后,刘震平又一次醒来,但这次他却坐在了自己那熟悉的加长版宾利轿车中,那熟悉的高品质真皮手工缝制座椅的触感,甚至让刘震平恍惚了起来。

背靠着内部填充高级海绵的座椅,刘震平伸出了自己的手,不是那扭曲狰狞的触手,也不是那只年轻的充满生机活力的手。

那只手的指关节粗壮有力,留下了早年从事体力劳动的痕迹。

指甲修剪得恰到好处,整洁而不过度修饰,展现出主人严谨的生活态度和个人修养,皮肤虽非天生细腻,但经过后天富足生活的滋养,呈现出健康光泽,这是属于刘震平自己的那只手。

他不顾炎炎夏日的烈日骄阳,按下按钮降下车窗,南方夏季特有的湿热气息瞬间涌进车厢,如同一位未经邀请便擅自闯入的恶客,带着野性和不羁,强行挤进了车内这本应封闭的小天地,喧宾夺主般的驱散着车内空调的冷气。

刘震平的激动心情,在这刻达到了顶点,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脑袋伸出车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混合着汽车的尾气、人群的喧嚣与混凝土被太阳暴晒后散发出的独特味道,瞬间唤醒了他的感官,带给他无比的亲切感。

这是他对遥远故土的记忆,也是他几乎忘却的日常生活中,最容易被忽略,却又弥足珍贵的片段。

人群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欢声笑语、交谈以及偶尔夹杂着,匆匆的脚步声,构成了一首忙碌而又和谐的城市交响乐。

刘震平的沐浴着夏日的阳光,露出惬意的微笑,他知道,自己回来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在那个疯狂的世界了,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

就在刘震平沉浸在对过往记忆的怀念与对眼前景致的深切感触中时,一个熟悉又关切的声音悄然响起,打破了他内心的宁静。

是张勇,他的秘书,此刻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目光投向后视镜,用询问的眼神捕捉着老板的一举一动。

他的语气温和得体:“刘总,是不是空调温度调得太低了?您看起来好像有点冷,需不需要我把温度调高一些?”

他的声音将刘震平的思绪从无尽的欢欣中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