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你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钟玉松盯着屏幕,这只俑人,仿制工艺不错,釉色也毫无问题。
可以这么说,他肉眼基本没看出什么问题。
但...
钟玉松意味深长的看向顾言。
“北城博物院里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顾言没有转头看钟玉松,盯着屏幕直接说道。
“哈哈。”钟玉松心情轻松了不少,顾言对文物的知识储备,真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他满意的冲顾言点点头。
“你说的对!这仿制品,也就只能骗骗那些不懂的了。”
钟玉松话落,美女主持的声音再次响起,“三彩胡人骑骆驼俑,起拍价,有意跟价的请举牌。”
钟玉松哂笑了一下,转了转手里的牌子,蓝底白字写着c36,非常醒目。
每个屋子都有自己专属的牌子。
牌子由一根细长的铝合金管子和50公分的泡沫圆盘组成,牌子很大,但拿起来很轻。
如果需要举牌,就把牌子举出屋顶即可。
“也不知道哪个傻子,会花买一个假货回去啊。”钟玉松敲了敲自己手里的牌子。“反正我肯定不是这种二百五。”
“最后30秒,未举牌的将失去本轮藏品的竞拍资格。”女主持的声音再次响起。
“30。”
“29。”
“....”
“3。”
钟玉松四下环顾,一边看都是谁的屋顶举了牌子,一边和顾言小声说道,“看到没,基本都是b区那些啥也不懂的暴发户。”
“2。”
“1。”
“顾!!小李!!!”钟玉松眼看着,美女倒数到一的时候,顾言不紧不慢的从他手里抽出牌子,举出屋顶。
随后,他们屋子旁边的氛围灯管从暖黄色变成红色。
这代表着他们要参加接下来的竞拍。
“你!你!你!”钟玉松气的嘴直哆嗦。“你干什么?”
“你怎么瞎拍呢!我之前不是都和你把规矩说清楚了吗!
你知不知道,一旦参加了竞拍,如果这东西没人要,我就必须以底价买回去!
还有!这么明显的假东西,我举牌,你让我同行看到之后,我的面子往哪放。”
钟玉松已经能听到,前面那些房子里对他的嘲笑声了!
顾言淡淡瞥了他一眼后,就将头又扭了回去,看向下面的主持人李九玲,“这钱我出。”
钟玉松看着顾言的侧脸,咬咬牙,算了!反正不就三万块钱!
再说还有b区那些爆发户呢!这假东西,不一定会砸到他手里。
李九玲继续说道,“下面开始竞拍。”
顾言听闻以后想都没想,直接按了座椅旁边的红色按钮,然后在按钮下面的数字键盘上输了几个数字。
这里的竞拍和普通的拍卖不一样,因为大家离得远,又有屋子格挡。
所以是需要按键,然后输入要竞拍的价格。
中间的屏幕上就会出现,你的房间号,和出的价格。
钟玉松咬着牙看着顾言,这祖宗连商量都不和他商量,直接就出了价格。
他忍着崩溃,去看中间的大屏幕。
“嗝!”钟玉松气的差点抽过去。
最高价:c36,。
上次出价:b13,。
b09,。
大屏幕上只有出价前三的显示。
旁边还有一个小方块,里面是本轮所有加入竞拍的房间号。
每个房间号一个小方块,黄底黑字,出过价格的会变成红色边框。
出价最高的会变成绿色边框。
钟玉松看着c36,那显眼的绿色变宽,捂着发疼的胸口,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去拍顾言。
要是可以,他真想这几巴掌直接呼在顾言脸上。
“顾言!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顾言侧过身子,抓住钟玉松的手,熟练的找到他手上缓解心痛的鱼际穴,给他揉了揉。
“钟哥,冷静,深呼吸,别激动。”
他是想着利用钟玉松,但可没想要害他。
“我不激动?”钟玉松被顾言按了按,发现自己舒服了些,“连b区的暴发户都发现不对了,你出十万!十万!”
“你知不知道,这玩意一万,我都不一定能找到傻子卖出去。”
“别激动,这钱我出,亏了算我的,赚了我们五五分。”顾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赚个鸟!”事已至此,钟玉松强迫让自己看开了。
他的直觉果然一点不准!
直觉这种玄乎的东西,果然还是要看女人的。
他脸色灰白:“反正你把东西拿走,钱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出,你出去以后全部还给我!”
顾言点点头,“你说的我答应,我刚才和你说的也依旧作数,你先冷静。”
“我现在冷静的可怕。”钟玉松看着屏幕上大大的c36,狭长的眸子里黯淡的没有一丝光亮。
就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除了无力的发出呲呲声,什么也做不了。
李九玲:“竞拍倒计时,10、9....1。”
“竞拍结束,最高价c36,十万元。”
“请c36选择是,直接寄拍还是将藏品带回家。”
顾言这次按键的时候,看了钟玉松一眼,不过在看到钟玉松两眼涣散的样子。
他就收回了目光,直接按下了红色按钮下面的黄色按钮。
黄色代表直接寄拍,黄色旁边的蓝色按钮是代表直接带回家。
随着顾言按下,屋子的氛围灯由竞拍成功的绿色变成金黄色。
中间的屏幕上也出现了,寄拍两个字。
不少人都疑惑的扭头往后看看,可惜他们坐的这种半封闭屋子,能看到前面和四周,但看不清后面,除非他们的站在凳子上,头伸出那半个屋顶。
显然,对c36的好奇,还不至于让他们做这种事情。
李九玲:“c36,选择寄拍,下面请c36发言,五分钟时间,讲述一下这件藏品的价值。”
她的话落,屏幕就开始出现五分钟的倒计时。
带着兔子面具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从哪出现,将一个连着线的话筒递了过来。
顾言拍了拍钟玉松,“起来,照我说的复述出去。”
钟玉松像个提线木偶,没有精神的站起身,接过了话筒。
他能怎么办,他现在心已经彻底死了,狗日的顾言!
选择寄拍,那些大佬的时间是白浪费的吗?不管东西卖没卖出去,都要交五万的手续费!
但他重复着顾言小声的话,一颗心渐渐激动的提到了嗓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