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莫名的疏离,看得朱凯和卫年一脸莫名其妙,回到客房,秦明君借口要梳洗片刻,留下院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朱凯兄,你惹他了?’
‘有吗,在下不知啊。’
一番调息,烦躁的情绪被秦明君生生压下,打开门,看着两人在林荫下喝茶闲聊。突然生了一种,自己有些多余的怪异感觉。无奈笑笑,现在的自己可真是想法越来越奇特了。
‘哎,秦明君,你收拾好了啊,快来用膳。’
‘就是,快来,一个大男人,出趟门回来怎么还得收拾一翻,做作了。’
秦明君看着朱凯,这厮现在说话是越来越随意了,怎么,自己给的脸色太好了。气势下沉,衣摆微颤,瞬间周围一股寒气逼来。在这艳阳天。
卫年默默后退,完了,这局面,我熟悉啊,朱凯这天杀的,惹他干嘛。
朱凯坐着的腿不觉的抖了起来,完了,完了,这气势,突然想起在岿山派之时,秦明君一人,一剑。。。
朱凯想着这人怎么情绪这么容易动怒啊,再说了,自己哪句话说错了,退一万步说,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怎么的,身份不是都相当吗,还真敢揍我不成。低下的头,好像有了点底气,往上抬了抬。
秦明君看着朱凯的细微表情转换,就知道这小子,不到身死不知世间险恶,那我今天就教教你,拳头不硬,就是有罪。
一掌拍出,直逼朱凯肩胛骨,朱凯也想不到秦明君真的会出手,躲闪不及,仓皇后退,一个重心不稳,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喂,秦明君,来真的啊,冬寻,冬寻、、、’啊,该死,冬寻他们都被留在了阵法外。赶紧翻身准备应对。
这边秦明君还是收了功力的,不然,那一掌,就该是肩胛碎裂的声音了。几番追逐下来,一旁的卫年像是看明白了,这是逗那翎国太子呢,哎,走到亭子里,整理一番,等待那边结束大家用膳。
等秦明君回来的时候,卫年还是忍不住去打量,卫年也不懂,那朱凯是哪里惹到这位了。秦明君才不管,大有打完收工,优雅用膳。
‘秦明君,你是欺我身边无人吗,等我出去的、、、’
‘出去你找人就能打得过了?’
朱凯甩着自己的手臂,出去,明一?亲龙卫?暗卫?还是那破天军。又或是此人手中的其他底牌,。不服气的气焰,渐渐下降。
‘或许,你举国一战,稍有希望。’
‘哼,我虽不是什么治国之才,我也是知道,两国之战,受苦的只有黎民百姓,我会为了一己私欲,举国之力一战,你可真是高看我了。’
秦明君笑笑,这朱凯,倒也是算另一番通透了。
‘用膳吧,之后我们也该是去拜拜山头
‘明君,我想问问,你知仙门吗,飞升成仙那种。’
秦明君、、、
这人傻子吧,你门派不是自称避世修仙之门吗?我一个俗世之人,能知道?
‘我门派自开创以来,历任掌门都以飞升成仙为修道己任,可是,现在轮到我师父了,修炼一途,以前一直觉得山门中就算各种高手了,出了趟门,才发觉人外人天外天,我们这一方天地。或许真是太小了。’
那,你派中有几人飞升?
卫年无奈摇摇头,‘无人,至少见过的,无人。’
秦明君沉默,仙吗,怪异杂谈里倒是有记载,但却无一考核,谁曾亲眼见过仙人之姿呢,但是没有的话,,,那,自己身体里的腾域,是怎么回事呢。它属于什么。。。本以为来这里能找到答案,现在看来。。。
‘那你师门一直为一个不确定的方向努力着?’
‘大概是执念吧,所以,我想,你大概是可以打破这个执念的人。’
‘哦,我有这个本事。’
卫年突然来了精神,‘嗯,当然有,而且,相当简单,只需打一架,赢了便可。’
秦明君看着卫年,这人真的不傻吗。这不是邀请我来看风景的,这是,,,不肖弟子、祸害师门的。
当秦明君看着仙风道骨的观澜掌门时,大概是觉得卫年,也不是那么不肖的,此人,莫不是什么仇家找来暗害自己的,是什么让卫年觉得,自己可以打得过他师傅的。
‘赢了有什么好处吗,毕竟打架是不好的行为。’
卫年和刚刚被揍的朱凯面面相觑,这人,,,,真虚伪。不过鉴于武力值,算了,也只敢在心中默念了。
‘有啊,肯定有好处的,我们沧澜杂物间里,有好多藏书,你要是赢了,可以随意翻看,而且最重要的,你要是赢了现下掌门,怎么都可以弄个客座长老当当、、、’
杂物间里的藏书?能有好的?秦明君是没听到后面的话的,这仙门,怎么处处露着穷酸之气,手里的饭食,罢了罢了,反正也是想要见见这沧澜山之主的,有些事情可以问问,就是不知道是否有答案。
夜间,秦明君开始打坐练功,也不知道是功力精进,还是地处沧澜的原因,秦明君能细微感受到筋脉之中,有股细微之力。游走于全身,秦明君蹙眉,静思下,还是想去引导那股力量,跟随自己的想法运行,可是试了几次,都不得章法。
这让秦明君不安,试图唤醒腾域,也没有回应,只得提前结束修炼。一口冷茶下肚,走到小院,这沧澜的夜空真近,好像离天际确实只一步之遥,怪不得修山练艺呢。飞升成仙呢,也不知那天上是不是真有琼楼玉宇,一怒灭世间的仙人大能。
秦明君一个旋转借力向上掠去,在屋顶吹着风,伸手,好像就能摘到月亮星星。这感觉,真是奇妙。这时候,要是能有一壶浊酒、、、
‘哟,一个人,不孤独吗。也不叫我。’‘你还未寝吗,我不知。’
‘哎,秦明君,我客房的灯明明点着,你撒谎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一阵沉默,朱凯表示无可奈何。算了,怎么算,我都是虚长他几岁的,不和他计较,朱凯如是的安慰自己。
看着高耸的屋顶,自己武功再不济,没道理一个屋顶上不去的,一个助力跑,轻松一跃向上,哼,也没多难嘛。
哎、、、哎、、、哎、、、
眼瞅着屋檐了,怎么往下掉了。赶紧调整姿势,不至于落地的时候太狼狈。再试了几次,每次都差一点,这让朱凯很受伤,这,,,自己武功这么差劲?一个屋顶都上不去?自我怀疑,自此开始。
秦明君听着底下吭吭哧哧的声音,有些烦躁,这朱凯,干嘛呢。
‘那个,秦明君啊,我从卫年那里哄得了一壶好酒,你想不想尝尝。’
嗯,,,眉毛一挑,这不正合心意。‘却之不恭。’
一阵寂静、、、
这小子,是不是多少有点毛病,秦明君无奈,起身而下。
‘呃,,,那什么,,,就是好像这有点太高了、、、’
秦明君潇洒的款款而落,那身姿,让朱凯有一瞬间愣神。
‘你怎么下来了,我是说上面太高了,我上不去。’
‘是啊,这不是我下来了吗。’
‘可是我想去上面啊。’
‘那你想怎样。’
‘你带我上去啊。’
秦明君【这人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朱凯【你武艺那么高强,带我上去怎么了。】
‘带不了。’
‘为什么。’
‘就在凉亭喝吧,屋顶也没人打扫,有很多积灰的。’
‘那你刚才在那里看风景。不管,我要去看。’
秦明君回了个白眼,四处打量着,白天的时候,好像看见哪里有个步梯来着。这小子,油盐不进,看一会上去,他的白袍子还能有好的不。
‘朱凯。这里有步梯,你自己来搬过去,搭着就上去了。’
嘿,朱凯转身,看着连廊里的人,怎么,瑞之又不喊了,就朱凯朱凯喊着是吧。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放,还是自己搬步梯去了。
秦明君拿起酒瓶,顺势一跃,再次落到屋顶,留给底下的朱凯一个挑衅的眼神。朱凯见状,此时想学轻功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你倒是等等我啊。’搬着东西的步伐,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
等朱凯上到屋顶之处,一股凉风吹来,满屋顶的落叶积灰一起,差点就迷了双眼,甩甩双袖,艰难的踩着瓦片,好不容易坐了下来。轻叹一口气,这,风花雪月可真不是谁都可以的啊。
说完这话,好像两个大男人又不太合适,准备找个什么话来找补一下,只见秦明君已经打开酒壶递了过来。赶紧接过,满满的喝上一大口,酒香四溢,嗯,好酒。
侧身看秦明君,只见他墨发倾泻缓缓随风而动,慵懒的坐在梁柱一角,月色打在他的身上,泛着轻柔的光芒。举手将酒壶高抬,酒水顺势而下滴入口中,口腔停留片刻,喉咙滑动、、、
朱凯看得出神,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赶紧扭头,又是一大口酒水送入腹腔,哈。今日,真是天气有些燥热哈。
是啊,春暖夏热,该是热了。该是热了。
秦明君看着身旁不自在的朱凯,‘你在慌张什么?这酒是你偷的?’
偷?这个字眼吓得朱凯差点弹跳起来。不过作为一国太子,还是很好的压下了心中情绪,慌乱什么,自己到底在慌乱什么。
‘没有,就是卫年送我的,傍晚他来的时候,你不在,我就收下了。’‘哦,那他怎么说,他尊师什么时候能见我们。’‘那他倒是没说。’
可我预留的时间,不是很多了,回去的时候,还要去麒国呢。
麒国?你可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那地界,我都不敢去,我那名义上的姑姑,在那里可可谓是一手遮天呢。
‘哦?可外界都传言,麒国贵妃,是再良善不过之人了。’
这一次,是朱凯看秦明君像傻子,‘你的情报网是这么说的,你骗鬼呢,我那姑姑要是没有手段,就现在麒国那一堆烂摊子,就我那一般大的所谓的哥哥,能撑起了就怪了。另还得说和我那姑姑是不是一条心的。’
秦明君的笑意深达眼底,‘哦,怎么不是一条心呢。毕竟他们才是亲母子呢。’
朱凯看着秦明君脸上,明摆着的套话,‘秦明君。你心里的算盘珠子响,我隔着你老远都听见了。’
秦明君仰头,一口酒浅笑一饮,哎,不愧是翎国太子,防备心真重。
朱凯一饮而尽,哼,奸诈的龙国太子。
两人忍不住笑出声,这一顿酒喝的,倒是增进了不少感情。夜风起,微凉。起身回屋就寝。秦明君心情好,拉上朱凯的腰带一跃而下,嘴里还说着不用谢。
哪知高估了自己的臂力低估了朱凯的体重,尤其是突如其来的动作,朱凯不自觉地扭动,这让一连串的动作,跳出了秦明君的设想,结果就是,眼看落地不稳,秦明君赶紧撒手,朱凯一个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吃过酒有些微醺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秦明君,‘你想杀了我吗?’
‘我不是故意的。’仓皇而逃。
秦 明 君
院子里歇斯底里的怨气声传来。
回屋的秦明君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失手了呢,这么点高度,还能摔了,摇摇头,一切归于大概是自己吃酒了,有些力不从心。赶紧入睡了。
这边回房的朱凯就有些狼狈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自己黄白的衣袍也到处灰尘扑扑,以往人生二十余载,也不曾这像这两日般。我的冬寻啊,真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是想念。
第二日,天气晴朗,卫年早早的来到小院,昨日师父重伤醒来,这一大早,卫年便火急火燎的赶来。正当踌躇该不该敲门,秦明君适宜的出现在了院子里,卫年收起一脸的玩世不恭,郑重的一稽,‘秦明君,还望你随我去见见师傅老人家。’
秦明君看着卫年的脸色,大概是觉察出了些什么,赶忙拿了件外袍便随着卫年一起,向山巅之处跃进而去了。
一路疾行,到望星阁之时,卫年有些吃不消,站着的脚轻浮无力,大师兄章礼见状不着痕迹的来到身旁,让卫年稍稍靠着喘口气回回神。反观秦明君,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四处打量着望星阁。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二师兄推门而出。卫年上前拉住手臂,‘如何?’
‘没大碍的,是你小子太过于紧张了。都给你小子说了,以往的都要吐血大半年呢。。。’话没说完,人哪儿还有影子,早就冲进里间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还是章礼见状,连忙寒暄起来。‘明君公子,一路上山,辛苦了,这位是我二师弟-史谷,略通医毒双术。’
两人微微颔首,便是打过招呼了。
你就是明君公子,果然气度不凡,听我那不成器的师弟提起。此番下山,倒是麻烦明君公子多番照顾了。
‘史师兄言重了,卫年也帮了我很多忙,他遇事沉着,敢担当,有魄力,武艺也高强。为人敢爱敢恨,是个不错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