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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佳钰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里,手上还在打着点滴。病床周围围了一圈人关切地看着她。

“我这是怎么了?”安佳钰用没输液的另一只手拽了一下头上的纱布。

“医生说你是惊吓过度昏厥了,倒在地上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头,不过头上的伤不是很严重,医生已经给你做了简单的包扎,按时换药就可以了。”屠窈窈将安佳钰的病床摇起来,然后细心地在她后背垫了个枕头。

安佳钰仔细回想了一下晕倒前的场景,背后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汗,恐慌地拉着屠窈窈的手,哆哆嗦嗦地问:“妈,早上楼底下那一块儿、一块儿的肉块不会是人身上的吧?”

“没事的,别怕,都清理干净了。”屠窈窈没有正面回答,抱住发抖的安佳钰,慢慢轻拍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抚。

“佳钰啊,你别怕,没有什么吧,爷爷当年在战场上见过的残缺的尸体多了去了,那都能堆成一座山,但是我们心中有信仰,死亦何惧。”夏爷爷嗓音浑厚说着轻描淡写的话,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全感。

“佳钰还是个孩子,能跟你这个经历过尸山血海战争的军人比吗?害怕是正常的,过两天就好了。”夏奶奶看着一眼神呆滞的安佳钰心疼道。

安佳钰很小就见过因办事不力被杖毙的宫人,死状凄惨,虽说也给她留下了不少阴影,但起码她到的是全尸,这种断肢残体她猛然看到有点接受不了。

“爷爷,奶奶,花园里为什么会有那个东西啊?”安佳钰趴在屠窈窈的怀里汲取温暖,语气闷闷道

“为什么有那东西我也不清楚,还在调查。不过我早上看那东西的腐烂程度应该是才埋进去不久,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我想那东西不会这么早被发现。昨晚地下水管破了,雨水渗透在地下,混合着血液进入了水管,导致这附近几家的自来水都出现了问题。负责修理的人员挨家排查时,隔壁家的狗一直冲着咱家的院子狂叫,这才发现了这东西。”夏爷爷稳稳地讲述事情经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对了,这几天暂时不能住在家里了,那边的证据还在采集,等采集完咱们再回去,部队里给咱们安排临时住处了,佳钰你的洗漱用品和衣服,你妈已经帮你拿出来了,等这瓶药水挂完,咱们就去那边。”夏奶奶帮安佳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哦,好的。”安佳钰总算回过神了,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没什么大不了。

部队里安排的住处就是平时接待外来领导时住的高级招待所。

招待所的装修很豪华,与外边的招待所明显不同。

安佳钰和夏哲南以及屠窈窈住的是两人间,这是屠窈窈主动要求的,原本是两个豪华单人间,但是为了方便她照顾安佳钰,她改成了一个两人间。

“姐姐,你饿吗?我去餐厅把饭菜端进来给你吃。”夏哲南把玩着安佳钰的手指,无聊道。

屠窈窈在一旁整理三人的衣服,将其分类挂到衣柜。

本来打算明天回去的计划只得取消,怎么也要等佳钰的身体好点才行。

“南南,你去把我们三个人的午饭都端进来,待会儿不出去了,就在房间里吃。”屠窈窈见安佳钰仍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猜想她大概还不想出门。

“好”夏哲南在安佳钰脸颊上啾了一下口,就拿着餐票风风火火地跑下楼去。

“妈,张妈在哪里啊?”安佳钰疑惑地问,她总觉得张妈有秘密,那天晚上张妈鬼鬼祟祟在厨房也不知道干什么,而那东西挖出来的地方就在厨房对面。

“我也不清楚,大早上人员混杂,我也没注意她,大概是回自己家了吧。”屠窈窈猜测道。

“张妈家里也在A市吗?”安佳钰继续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这些年我一直没住在家里,所以对张妈的情况不太了解,得问奶奶她们才行。不过,你问张妈做什么?”屠窈窈满脸的不解。

“没什么,就是没看见张妈,好奇。”安佳钰暂时不确定张妈到底是否有问题,也不敢轻易下结论,所以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我回来了!”夏哲南拎着一摞饭盒打开了房门。

屠窈窈接过放在桌子上一一打开,看了眼色丰盛的饭菜,用筷子将每样菜夹了一点放在米饭上,端给床上的安佳钰。

安佳钰本想接过,没想到被夏哲南抢先一步接过。她一脸诧异,只见他用勺子挖出一勺饭菜,亲自喂到自己的嘴里,笑道:“姐姐,我喂你。”

“唔唔”安佳钰嘴里都是饭菜,一脸无奈地咀嚼起来。

“咳咳”吃得太快,安佳钰不小心呛到,难受的咳嗽起来。

夏哲南赶紧将旁边的水杯放到安佳钰嘴边,紧张地说道:“先喝点水。”

“好了,我吃不下了。”安佳钰接过水杯喝了好几口,推拒夏哲南继续喂过来的饭菜。

夏哲南也不嫌弃,将安佳钰没吃完的饭菜全都吃得干干净净。

屋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空放出了太阳,安佳钰躺的时间太久了,浑身难受,嚷嚷着要出去散散步。

屠窈窈不赞成道:“佳钰,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呢,再休息休息,外边很闷热的,你出去干啥?”

“妈妈,我就出去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碍事的。”安佳钰语气低沉道。

“那行吧,咱们一起出去。”屠窈窈见她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妥协道。

婆媳俩穿着同一色系的裙子,体型也差不多,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对姐妹花。

“安同志,好巧啊,你也出来散步。”抱着孩子在楼底溜达的樊娟正好碰到安佳钰热情地打着招呼。

“你好。”安佳钰表情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情绪。

樊娟好奇地打量挽着安佳钰的两人,出声询问道:“安同志,这两位是你什么人啊?”

男人的身份其实她也猜测得大差不离,就是安同志的丈夫,但是旁边这个漂亮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她猜不到,也许大概是安同志的姐姐。

安佳钰语气平静地介绍道:“他们是我的丈夫和婆婆。”

樊娟听见这话,满脸震惊,没忍住惊讶出声,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尴尬地笑道:“啊,你婆婆长得可真年轻,我还以为是你姐姐呢!”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夸赞自己年轻,但屠窈窈还是忍不住了上扬了嘴角,用手撩了撩刘海。

继而谦虚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我这马上都要做奶奶的人了,还年轻什么啊,哈哈。”

“哎哟,您看着和我岁数差不了多少,最多也就三十,和安同志站一起就像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

眼前的女人瞳孔清澈明亮,柳眉弯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

樊娟发自肺腑地夸赞,眼里布满了真诚。

听得屠窈窈心花怒放,将樊娟抱着的孩子上上下下夸赞了个遍。

“你看这一孩子,长得真好,白白胖胖的多健康,看这眼神有神又透露着聪慧,将来肯定是个聪明的孩子……”

哪有母亲不希望别人赞美自己孩子的,樊娟也没有了刚刚不熟悉时的拘谨,热络地和屠窈窈交谈起来。

“对了,我家孩子能长得这么好,还得感谢安同志换给我们的奶粉,那奶粉……”

樊娟一时间忘记了安佳钰的嘱托,不断地描述着奶粉的好。

安佳钰拼了命地给她使眼色,可惜对方讲得太上头,根本没接收到她的暗示。

安佳钰懊悔了拍了脑门一下,暗道完了,不敢看旁边男人的神色。

“没事没事,邻居之间本来就要相互帮助的,你要是不够我再让佳钰给你再送去点。”

屠窈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奶粉这东西虽然昂贵稀少,但是夏家不缺钱,也许是专门买给佳钰补身子的,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樊娟:“那就太感谢你们了,我和我家那口子还在愁奶粉不够吃呢,现在好了……”

正在聊得起劲的两人根本没注意到旁边两人的异常。

“你给我过来一下。”

夏哲南冷着一张脸,从嗓子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就毫不温柔地拽着安佳钰如莲藕似的手腕,将人拉到一边。

“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一下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奶粉!”

夏哲南乌黑深邃的眼眸透出审视,额角的青筋凸起,带着怒意质问道。

“额,这个…就是…嗯…啊…”

安佳钰眼神闪躲,支支吾吾。

“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去黑市了?”

夏哲南见她一副做错事不敢承认的模样,心下了然,这女人八成是去黑市买的。

“嗯,没错,就是在黑市买的。”安佳钰一脸激动地承认。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黑市太危险了,让你不要一个人去,你为什么不听!”

夏哲南难忍心中怒气,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屠窈窈听见儿子暴怒的声音,以为两人吵架了,也顾不上聊天,面带焦急地小跑过去。

“你们在这喊什么呢?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吵架了?”

屠窈窈看着儿子阴沉着脸,面色不虞,一脸倔强地甩开儿媳妇的手,就知道这事情怕是不小。

平时儿子性格很温和的,几乎很少跟人冷脸,能把他气成这样,怕是事情不小,屠窈窈同情地看了眼自己小可怜样的儿媳妇。

“妈妈~”安佳钰眼眶泛红,心里一阵委屈。

夏哲南面色冷峻,直接迈开长腿负气走了。

“唉,你这孩子,什么脾气,你给我站住!”

屠窈窈气得要冲上去揍他,被安佳钰紧紧拦住,解释道:“妈,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南南了。”

屠窈窈疑惑道:“佳钰啊,你俩刚刚怎么了,妈妈才跟人聊了会儿话,你们怎么就闹上了。”

安佳钰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抽噎道:“没事,就是拌了几句嘴,他就不高兴了,过会儿就好了。”

“那行吧,咱们也别散步了,先回去吧。”

屠窈窈没有被她糊弄住,但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人小两口自己的事情,她没必要过于插手。

“这位同志我们就先回去啦!以后有机会再聊。”屠窈窈客气地跟人道别。

安佳钰眼神哀怨地看着对方,闷闷不乐道:“娟姐,我们先回去了。”

“哎,好的,那下次再聊。”樊娟尴尬笑道。

等人都走出视线了,樊娟才后知后觉自己坏事了,真是一孕傻三年,她怎么偏偏把安同志叮嘱的事情给忘了。

她抱着儿子的手紧了紧,一脸苦涩,担忧会不会因为这事安同志不肯卖自己奶粉了。

屠窈窈将儿媳妇送到房间门口后,就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她想的是要给小两口一点私人空间。

安佳钰在门口纠结了一会儿,讪讪地打开了房门。

安佳钰硬挤出一抹微笑,坐到夏哲南旁边,语气讨好道:“你别生气了,我错了,我发誓我下次再也不去了。”

夏哲南一脸冷漠地离她远了点,没有理她。

安佳钰尴尬地又靠近对方,紧紧抱住他,将脸埋在男人的玉颈。

因为受到对方的冷漠,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砸到夏哲南的身上。

她哽咽道:“你别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细长的脖颈处传来女人吐出的温热的呼吸,男人冷硬的面庞有了一丝裂缝,但仍未出声安慰。

安佳钰见此情形,心里莫名的恐慌,慌乱地捧着夏哲南的冷酷的脸庞,强硬地吻了上去。

结果还没碰到夏哲南,就被男人偏头躲开,男人始终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安佳钰脸上闪过一抹受伤之色,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地哭着喊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都已经道歉了!你怎么还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