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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冬摸摸她头,附和着说:“你与祁王就算在朝堂上水火不容,但到底还是亲兄弟,不好不给他面子的。”

恒王捏着帖子的烫金边摩挲片刻,半晌拍板:“那就不让他们兄弟几个去了,我带着昭儿去。”

恒王府一大家子人,若是都去,那未免太声势浩大。知道的以为,这是恒王带着家眷恭贺兄长弄瓦之喜,不知道的还以为恒王带着儿子们去砸场子呢。

可宋听冬却笑着摇摇头:“带着吧,祁王就怕这满月宴太过清冷呢。让孩子们过去热闹热闹也行。”

恒王面上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却不停腹诽,“你看看你这几个儿子,有几个是爱热闹的性子”。

不过他并未将话说出口,而只是用那帖子轻轻点了点陈燕昭的头,如愿看到陈燕昭皱起鼻子来的笑颜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去找管家,安排贺礼。

陈燕昭磨磨蹭蹭穿好衣服,拿着自己的小匕首去找陈景瑞。陈景瑞已经早起练了一上午的功了,见陈燕昭过来,他擦擦汗停了下来。

四岁的小女孩能有多大的劲儿,陈景瑞不过是哄着她打发时间,闹着玩。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在身边没有爹娘和哥哥们的时候,将匕首拔出鞘来。

他神色实在严肃,平时不多见,陈燕昭被唬到,连连点头,慎重不已。

“对了,后日去祁王府上,那是去贺喜的,不比外祖父寿宴,你的小匕首还是放在家中为好。”陈景瑞忽然想起什么,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陈燕昭握着匕首的那只手。

陈燕昭一口答应,正想让陈景瑞带自己去街上玩,陈景瑞的小厮捧着好些东西走了进来。

那上面都是些常见的贺礼,有不少都是陈燕昭见过的。小厮将托盘放在石桌上,毕恭毕敬问陈景瑞:“二公子,王爷这次说什么也不帮您打点了,您看看咱这次得送些啥啊?”

往年这种送贺礼的事,陈景瑞从来不用操心的。有爹,有大哥,再不济还有管家,他当甩手掌柜。没想到好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恒王有意要磨砺他,甚至不许管家跟陈景檀插手。

他跟小厮都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陈燕昭爬到石凳上,被冰得打了个哆嗦。陈景瑞看见了就笑她:“冰着了?也不知道喊哥哥给你垫个软垫。”

他在院子里四下看了看,将角落秋千上的垫子薅了过来,让陈燕昭垫在身下。陈燕昭趴在桌上,一只手垫在下巴下面,另一手去摆弄托盘上的贺礼。

“怎么了,想要?这东西你有不少了,这个成色也一般,就别要了。”陈景瑞在她对面坐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道。

陈燕昭把玩的是个玉如意,莹润白净,已是上品,但也远远比不上陈燕昭房里摆的那个。她摇摇头,说:“不是要这个——昭儿是不是也要送贺礼?”

陈景瑞微微发愣。少顷,他笑着说:“昭儿太小了,还不必做这些人情来往,等哥哥们都不在了,昭儿再考虑这些事也不迟。”

他开了个没轻没重的玩笑。陈燕昭当即就皱起眉头来,轻轻拍拍陈景瑞:“呸呸呸,二哥不许说晦气话!”

陈景瑞赶紧笑着打自己的嘴:“二哥错了,不该在昭儿面前说这种话的。”

“哥哥们长命百岁,一直陪着昭儿。”陈燕昭这才满意,重新收回手,两只胳膊交叠着放在桌上,端的是文静端庄。

最终陈景瑞还是挠着脑袋去跟娘求情了。他实在不愿意操这份心。他大大咧咧惯了,做这些人情事,跟逼他绣花差不多。自小便不在家中,宋听冬多少对这个儿子有些愧疚,也一向爱惯着他。他一开口,宋听冬便应承了下来。

两日后,恒王带着儿女,赶往祁王府赴宴。宋听冬不慎染了风寒,闭门不出,没有跟从。怕夫人在家中无聊,恒王还特意将御史夫人请了过来,陪宋听冬说话解闷。

马车上,陈燕昭紧挨着陈景镕,偏着身子从窗户里探出头去跟陈景瑞说话。陈景镕百无聊赖,偷偷掀开盖着贺礼的红布一角,半晌不由戏谑道:“二哥,这一看就是娘的手笔,你又图省劲让娘帮你操办了。”

陈景瑞赶紧伸出一根手指来掩在唇边,示意陈景镕噤声,别让一旁的陈景檀给听到了。他凑近过去,压低声音说:“烦死了,我说我不想去,非要捎带着我也去,这么大年纪了,不办贺礼又不行,麻烦。”

陈燕昭兴致勃勃听两人说话,她敏锐地听到“这么大年纪”几个字,不由问:“二哥年纪很大了吗?”

陈景瑞动作一顿,还未来得及开口,陈景镕就掩着唇角点头:“可不是嘛,太子家的几位兄长,在这个年纪已经订下婚事了。”

太子权势滔天,就连儿女的婚事都多加斟酌,早早便有了考量。几个孩子都是早早成婚生子,陈景瑞几个人都已经当上堂叔了。

陈景瑞翻了个白眼:“你就比我小五岁罢了。再说了,你看大哥还从未考虑过婚事,弟弟们怎么可以着急呢。”

说起来,他倒还真没想过婚事。他伸长胳膊,探进车窗中,揉了揉陈燕昭的鬓角:“昭儿听得这么入神,在想什么?”

陈燕昭满脑子天马行空,听到陈景瑞的声音才回神。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大哥何时成婚。”

“少天天在昭儿面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走昭儿,跟大哥下车。”

陈景瑞的身影突然从窗边被拉开,陈景檀忽然凑近。他威胁般地看了看陈景瑞,后者心虚,四下张望。

陈燕昭“唉”了一声,马车一停稳,她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这边陈景檀刚翻下马,那边陈燕昭就扑过来了。他眼疾手快接住她,揽在胸前。

“冒冒失失,仔细摔着。”陈景镕从马车里钻出来,瞥这兄妹一眼,半垂下头,捻了捻手指。

他动作慢了一步,刚将手臂展开,陈燕昭已经飞下去了。他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还好陈燕昭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