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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话说开后,彼此的心情都由阴转晴,连带着车里的气氛也充满了别样的味道。

而且这种异常一直持续到了天云山。

下山后,宋煜敏锐地察觉出殷灵和陆时之间有些不对劲。

他打量着两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殷灵思考了片刻,直接拉起了陆时的手,当众宣布道:“跟你们说个事,我们在一起了。”

......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耳边只有清风吹动树叶,响起“沙沙”的声响。

陆时表面镇定,实则已经心乱如麻。

他没想到殷灵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公之于众了。

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余欢和南星对视一眼,表情微怔。

虽然是情理之中,但是不是太突然了......

司玄愣了半天,忽然“嗷”的一声,仰天长啸:“可恶,早知道我应该寸步不离的。”

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恶。

吐槽完,司玄又换了一副面孔,可怜巴巴地说:“灵灵,有了新欢,你不会忘了旧爱吧......”

殷灵眸光微动,难得配合司玄一次,她一本正经地说:“不会。”

“我是正宫,对吧?”司玄继续追问。

殷灵:“你说是就是。”

司玄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歹保住了位置。

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神色。

宋煜看了眼殷灵和陆时握在一起的手,眸光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着,他默默地转身上车,不发一言地疾驰而去。

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殷灵有些茫然:“他怎么走了。”

陆时思考了片刻,说:“你们先上去吧,我改天再过来。”

说完,他就返回到车上,去追宋煜。

殷灵没有多想,叫上司玄三人爬起了山路。

余欢将购物袋扔到背上,忍不住吐槽:“这算不算没苦硬吃。”

她们明明可以用飞的,殷灵却偏要步行上山。

殷灵回道:“不算,这算锻炼。”

“......”

余欢没有反驳。

谁让她正拎着一只价值十几万的包包呢。

心情好,让她干什么都行。

回到道观后,殷灵意外地发现王轻盈和张云竟然来了。

她们都是被配阴婚的受害者,殷灵从地府回来后就把王轻盈丢掉的魂叫了回来,也帮她破了婚书契约的束缚。

在那之后,她就没有关注过王轻盈和刘家的动向,也没想到王轻盈居然会和张云一起过来。

看到殷灵的瞬间,王轻盈和张云便扬起了笑脸,眼底尽是感激。

“大师,您回来了啊。”

殷灵点了点头,随后招呼两人:“你们坐。”

王轻盈和张云坐下,同时说了声:“谢谢大师。”

“你们怎么来了?”殷灵问道。

张云率先开口道:“您救了我的命,我应该当面来感谢您的。”

殷灵笑了笑:“那是你命不该绝。”

余欢把东西放回房间后,也凑到了桌上,她好奇地问:“你爸妈和弟弟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张云眼底浮起一层恨意,同时也有伤感。

“我爸在工地上被水泥板砸伤了腿,瘸了,我妈中风,右手使不上力。”

“我弟弟的结婚对象听说以后,觉得我们家是个火坑,父母将来会成为他们的累赘,所以毅然决然退了婚。”

“自从出了这些事以后,我弟也和父母撕破了脸皮,不愿意赡养他们,甚至想把他们扫地出门。”

想到这,张云就觉得无比可笑。

她的父母从小就把弟弟捧在手心里,什么家务活都不让他干。

二十多岁的人,连一件衣服、一双袜子都不会洗。

可是到头来,那个娇生惯养的弟弟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情地抛弃了父母。

完全不念及一丝亲情。

不过这也怪不得旁人,都是她的父母自作自受。

弟弟的冷血无情和自私,也是从爸妈身上学来的。

这种剧情太常见,余欢已经见怪不怪。

王轻盈问张云:“那你的父母是不是会来找你,让你养他们?”

张云点了点头:“找了,我没同意,我已经明确说过要跟他们断绝往来,即便是打官司,按我们老家的消费水平,我每个月只需要付两百块钱的抚养费。”

不过在此之前,张云已经设计了一场“入室抢劫”的戏码。

将父母出卖她换来的钱财洗劫一空,因此,每月两百的抚养费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两百块她也不打算给。

她就是想让父母和弟弟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事实上,当父母看到弟弟的真面目以后,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到了她的身上。

老两口不停地道歉,表示他们错了,他们愿意悔过,愿意用余生好好弥补对女儿的亏欠。

只希望张云能念及养育之恩的份上,给父母一个容身之所。

张云当时没有拒绝,而且表示愿意赡养父母,前提是,父母要把他们名下的房子过户给她。

但这个要求得到了父母的严词拒绝。

他们说,家产只能留给儿子,即便儿子再不孝,那也是张家的根。

如果给了张云,那她将来嫁了人,这一切都便宜了外人。

可笑至极。

哪怕弟弟狼心狗肺,一无是处,父母还是偏爱他,而对张云,只有利用。

认清这一点后,张云才彻底绝望,切断了和父母的联系,不再留情。

听到这些话,王轻盈替张云松了口气。

“那还好。”

张云沉默片刻,转而问王轻盈:“你呢?”

王轻盈眉头微蹙,愤愤地说:“别提了,都是我那个领导,他是刘一鸣的表叔,收了刘家的钱,就不要脸地把我给卖了。”

“我还纳闷呢,他为什么会在团建的时候问我的出生年月日,甚至还要精确到每时每分。”

“是我疏忽大意了。”

王轻盈原本不了解玄学的事,对人也不设防,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看上去亲切温和的领导居然会把她卖给一个死人。

真是人心险恶。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张云问道。

王轻盈冷笑了一声:“查出来肝癌晚期,好像没几天可活了。”

说完,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大师,这会不会就是报应,恶有恶报?”

殷灵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这是报应,也是反噬。”

“真是活该。”王轻盈啐道。

“那刘家呢,现在是什么情况?”余欢一边嗑瓜子一边问。

提到刘家,王轻盈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家更惨,先是生意失败赔得血本无归,刘一鸣的父母更是在出差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连人带车冲进了江里。”

“听说打捞了很久才把人弄上来,而且找到人的时候,尸体都泡发了,还被鱼啃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刘一鸣的其他亲戚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反正都没有好下场。”

这大概就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刘家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他们也终是自食恶果。

张云闻言也觉得痛快。

她猜测,这也很有可能是那些姐妹在为自己报仇雪恨......

这个结果倒是在殷灵的意料之中。

刘家人残害无辜,利用邪术和死人敛财,本就有损阴德,一朝反噬,死无全尸也是正常现象。

就是不知道帮刘家施术的人怎么样了。

几人围在桌子前聊了很久,王轻盈和张云也再次向殷灵致了谢,眼看天色渐渐变暗,她们才起身告辞。

临走前还各自捐了五千块的香火钱,算是聊表心意。

殷灵则回送了她们每人一张平安符。

拿到平安符,王轻盈和张云又接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送走两人后,殷灵刚打算回房歇一会儿,却又忽然收到了阮红豆的信息。

阮红豆在信息里问,她的爷爷想要见殷灵一面,不知道她是否方便。

看到这则消息,殷灵心里生出一些疑惑。

阮红豆的爷爷,那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