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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望将江昭带出包厢后,一路带着人上了车,将江昭塞进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面色沉沉的转到驾驶座。

江昭沉默的看着他提档、上路。

车里诡异的安静着。

半晌,江北望神色晦暗,“你喜欢蒋扬?”

江昭绞着的手一顿,抿唇,“你觉得我喜欢他?”

江北望情欲似乎有点不受控制,他重重的吸了口气,“那你刚刚要上去亲他?!”

要不是他来的刚刚好,她是不是就亲上去了?

“你在乎?”江昭垂眸。

江北望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紧,眼底神色更加晦暗。

江昭淡淡道,“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大家所希望看到的吗?”

“爷爷奶奶会开心的。”

江北望情绪不稳。

江昭抬头看了他一眼,“江北望,你什么意思?”

“你对蒋扬不满意?还是……”

江昭凑近他,“还是,你嫉妒了?”

“呲∽!”

刺耳的刹车声中,江昭撞上江北望手肘。

江北望抖着手在路边将车停下,掏出烟含到口中。

江昭抓住他的手,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你说啊,你是不是……嫉妒了?”

江北望盯着她,眸底神色不明。

江昭,“江北望,你在以什么身份管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是……”

“江昭!”

“江北望!”江昭用力抓着他的手,声音有点抖,“那天是你动的手!”

“你要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那事,会发生吗?!”

她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对视良久,江昭忽然缓缓笑了起来,她解开安全带,凑到江北望面前,小心翼翼低头。

二人鼻息相交,红唇要触不触。

江北望猛地一抬头,将两人距离拉开。

江昭凑近的动作一顿,从他胸前缓缓抬头。

江北望青筋直蹦,“我姓江。”

江昭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她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鼻尖,缓慢下移,轻触他微凉的薄唇,“我喜欢你这里。”

她神色带了些诱惑,“那次,你爽不爽?”

她轻轻笑了笑,“我很喜欢,也很……”

爽。

江北望喉结活动,瞳孔微颤。

江昭轻声道,“这世上,我只喜欢你一个。”

“我记得七岁那年,我打碎了奶奶很喜欢的一个花瓶,我害怕极了,是哥哥你告诉我,无心之失,可以原谅。”

“奶奶没有责怪我。”

“我松了一口气。”

“后来才知道,是哥哥你跟爷爷说,是你不小心打碎的它。”

“哥哥,你为什么要帮我开脱?”

江昭放在江北望唇边的小手,缓缓划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轻捻了捻喉结,“我将哥哥放到心上,哥哥却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她轻笑起来,“没想到……哥哥要了我。”

江昭抬起头,想亲向他。

江北望一扭头,就脸别开,“别做后悔的事。”

江昭眼神一冷,眼里带着偏执,“我为什么会后悔!”

“我爱你!”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会反对,只要你愿意,我义无反顾!”

江北望声音沙哑,“那是不该的!”

江昭轻嗤,“所以呢?你想怎么样?一边暗暗妒忌蒋扬能光明正大出现在我面前,一边又将我远远推开?”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江北望看着她,不说话。江昭坐回原位,轻阖眼眸。

针锋相对的气息慢慢变得平缓。

“回去吧。”

江北望侧头看了她一眼,江昭闭着眼,面无表情。

他抿了抿唇,抬手,开车。

*

“软软,他们又上门了,怎么办啊?”

阮言还在上班,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她妈妈。

她接起来,对面是虚弱的哭泣声,阮言急忙问,“你们都没事吧?快关好门,别出去!”

阮母抹了一把眼泪,搂紧怀里瘦弱的儿子,“我们躲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可是那些人一直没走……妈妈好害怕。”

阮言放软声音,“妈妈,不要出去,躲好一点。”

她又安慰了阮母几句,对面的阮母嘱咐她,今晚不要回去,阮言应了。

挂断电话后,她无力的往身后的墙一倒,无尽的无力快要淹没她。

另一边,带着人匆匆路过的顾东成脚步一顿。

身后的人连忙问,“顾总?怎么了?”

顾东成蹙眉看着不远处一身服务生制服的倩影拐过拐角消失不见。

突然急促的心跳慢慢平缓下来。

不是安宁……

“顾总?”

顾东成抬脚,淡淡道,“无事。”

他只是以为,看到了故人。

“阮言,你跑哪里去了?”阮言刚回到岗位,同事连忙拉着她,焦急道,“Z包厢的客人点了酒,让人送过去!琳姐让你送过去!”

她小声跟阮言道,“琳姐刚刚找不到你,差点记你旷工,幸好我急中生智,说你上厕所去了。她骂了你一顿,以后你不能离开岗位这么久了。”

“你忘了……你家的情况了?”她叹气,“你得拿全勤。”

张萍看着阮言漂亮的小脸,想到她的身世,又开始为她惋惜。

阮家以前是个小富之家,阮父经营了个小公司,妻子漂亮贤惠,女儿乖巧懂事。本来是非常幸福的三口之家。

只是……

阮父沉迷赌|博,输光了家产,还欠下一大笔债务,从此只能四处逃债。

阮母又在此时怀上了二胎……

越来越极端的阮父褪去曾经温润和蔼的假面,对阮母以及阮言非打即骂,直到阮言长大,有了反击的能力,凭着一股不要命的劲,才勉强跟阮父打了个平手,阮母从此才逃过一劫。

后来,阮母带着阮言以及弟弟阮毓东躲西逃,虽然时常被阮父以及他的债主找上门来,但,阮言成绩优秀,考上了一所着名大学,美好的未来似乎就在朝他们招手。

阮言甚至幻想过,等她上了大学,就将母亲和弟弟带在身边,离以前的人和事远远的,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本以为生活的苦难他们已经都经历过了,快要熬出头了,谁知道,厄运专挑苦命人。

阮母……

患了癌症。

阮言规规矩端着酒进了包厢,里边都是些醉醺醺的人。

她只扫了一眼,没多看,将酒放下就要出门。

“小美人?”醉醺醺的酒鬼拉着她的手,笑容猥琐,“陪老子一晚,价格随便开!老子有的是钱!”

“先生,我们是正当职业。”阮言抽出手,转身就要走。

身后一个人直接扑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给脸不要脸!你孙哥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