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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晴虹还是不愿意,但是宋元白心意已决,今天他必须要将沈嘉雨带走问话,无视宋晴虹的阻拦,架着沈嘉雨走了。

地牢内,沈嘉雨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是,他是没动手。

宋元白没说谎,他是没亲自动手,在某种意义上确实不算是说谎。

他上下打量着已经被折磨得意识消散的沈嘉雨,她却还是坚持不改自己说辞,内心开始有些动摇,怀疑自己做错了。

但是心里还是有不安感,这点让他很不舒服,宋元白踱步走着,随后抬手示意手下的人继续动手。

“给她一盆清水,让她醒醒。”

黑壮的守卫舀了一瓢盐水泼向沈嘉雨,盐水接触到伤口的一瞬,沈嘉雨被疼醒,惨叫声响彻地牢。

“啊啊啊——好疼——大公子,奴婢说……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如有一句……一句假话,奴婢必遭天谴……”

沈嘉雨:不是说好的清水吗?

这点伤对沈嘉雨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现在的人设要维持住,是柔弱的小姑娘,只是来丞相府讨口饭吃的人。

前面的夹手指,鞭打之刑并不是很严重,宋元白没有确认她的身份,现在这些都只是恐吓她而已。

但她得演戏,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一般人受这么重的伤早就昏迷了,所以沈嘉雨装作奄奄一息昏倒了。

以为宋元白打消疑心要放她走了,随后才说出给她清水的话,谁能想到这老六居然骗她!

在来丞相府前,温向烛搜罗了一些药,将她手上的老茧尽数处理掉,现在她的手说不上细嫩,却没有了之前因为练武留下的老茧。

刚带着她进入地牢的时候,宋元白对着她的手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练武的痕迹后才开始询问她一些事情。

沈嘉雨对有些事情自然是装聋作哑的混过去了,包括会武功的事情,在来之前宋晴虹知道他们是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又有武功的人进入丞相府的,所以她们都打算隐瞒下来。

宋元白审讯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于是开始让手下的 人对沈嘉雨用刑。

沈嘉雨在记忆中搜索了很久都没能找到关于宋元白有狠辣手段的片段,只是记得当初想设定一个宠妹狂魔的人。

不料,宋元白也是个疯的。

只要是关于宋晴虹的事情,时刻都能发癫,像她这种身份来历可疑的人,自然他也不会放过的,必须要盯紧了,过了他那关才行。

沈嘉雨内心深处已经泪流满面,以为自己是这本书的主宰,没想到她才是那个随意被宰杀的存在。

她现在很庆幸对男三温向烛的笔墨写的多了点,他前期还没那么变态,只是到了后期一步步接近那令人悲愤的真相后,才彻底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的手是真疼,骨节上的肉已经被那粗糙的夹板夹烂了,她双手被夹后,又被人架着来到这里,迫使她的双手垂下,死死将她绑在柱子上,现在的沈嘉雨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或许是她刚才起的誓言有些作用,宋元白盯着她眼神中少了些猜忌之色,隐约间还能看出他有些不忍。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守卫。

守卫很快就明白宋元白那一眼的意思,拿着水瓢走到另外一个水缸中舀了一瓢水,再次泼向沈嘉雨。

在那瓢水泼过来之前,沈嘉雨条件反射闭上眼,已经感觉到那些因为盐水侵蚀的血肉再次翻涌,甚至能想象出来这一瓢盐水下来,她的血肉该是有怎样的疼。

“哗啦——”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是一瓢清水。

紧接着,一瓢接一瓢,很快沈嘉雨浑身都被清水淋湿。

身上的盐水混合着血汇聚成血水从沈嘉雨的身上缓缓流淌而下,此刻远远看着她就像是一个血人。

若不是胸膛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着,她就如同那被凌迟而死人一般,凄惨悲凉。

沈嘉雨觉得这几瓢水很舒服,起码身上的伤没那么疼了,她猜不准宋元白的心思,依旧将自己隐藏起来,看向宋元白的时候流露出感恩之意。

宋元白静静看着沈嘉雨,嘴唇紧闭,眼眸中神色翻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似乎觉得已经够了,宋元白转身离去,在即将要出地牢时淡淡开口,“你就待在这里好好养伤,直到你的伤好为止,我会告诉我妹妹你外出学规矩去了,等你伤好出去,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管你是真的和我妹妹有缘,还是刻意接近,你应该都明白,若是你出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我妹妹,对你都没好处。”

“你前主子带你去的书院,我会派人替你告辞,你也不用学了 ,在这里不需要你识字。”

言尽于此,宋元白离开地牢。

黑壮的守卫给沈嘉雨松了绑,没了外力,作为柔弱女子的沈嘉雨根本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她顿时滑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发出微弱的声音,“奴婢明白。”

黑壮的守卫离开后从不远处拿过来一个包袱,将东西丢在沈嘉雨的身边,说道:“这是你的换洗衣物还有药,左边尽头的牢房是你的,在那边有一个简易可以洗漱的地方,你可以随意使用,我会按时来送饭。”

说完他也离开了这里,诺大的地牢中只剩下沈嘉雨一人。

沈嘉雨没出息的哭了,发出细碎的抽泣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突然很想哭。

在这里面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躺到不想再躺下去,才终于决定要起来收拾自己。

妈了巴子,等我雄起,还是一个好作者!熬过这一关前途一片光明!

沈嘉雨暗暗给自己打气,抓着地上的包袱去往左边最尽头为她准备的牢房走去,此刻的身体仿佛才属于她,那个每天摆烂·体弱多病·脆脆鲨的她。

地牢外,宋元白离开了,但留下了瞿赤,此刻瞿赤紧挨着地牢的门静静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察觉到沈嘉雨起身,他对着十米外的另外一个人轻点了一下头,对方接到示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