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完综艺,余玉回到首都准备搬家事项,其他人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居然在首都买了房,并且已经到了即将入住阶段。
「那你这可不厚道啊,小鱼,你之前居然一个字都不给我们透露。」王悦心在群里指指点点埋怨着。
路虎也发了个少男落泪的表情包:「鱼鱼居然一声不吭就买了房,而且现在连装修都搞定了可以直接住,呜呜我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嗯,那确实没给你们透露,毕竟鱼少也只给我一个人说了,大概问了问装修家装的事情,也没别的其他的,你们不要多想哈。」苏星轻飘飘发来一句看似平常实则炫耀的话。
章远看了不乐意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能对家装有什么理解,你那房子乱的,要不是辰姐打理根本住不了半点。」
「怕不是鱼鱼所有都准备完了才给你提了一嘴吧,你们之前不是一起出去吃了烤串吗?」王峥亮一针见血。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们只是嫉妒我在鱼鱼心中的特殊地位,不用多说,酸味已经飘来了,我全都明白,羡慕是人之常情,你们看看憷生多淡定,都向大哥好好学学。」看着其他人的发言,苏星嘚瑟的嘴脸在文字背后一览无余。
陈憷生看了看,36.5度的手指慢慢打下了一串冰冷的文字印入苏星心底:「学什么?鱼鱼早就跟我说了,还问过我装修团队的事情,我把我家之前的团队介绍给他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直接发出一长串的哈哈复制粘贴保持队形,有点吵到苏星眼睛了。
「@咸鱼翻身继续躺平 你出来解释下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清楚否则我要闹了!」
「咸鱼探头.jpg,我说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是指我马上要搬家入住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没错呀,这个我连生哥都没告诉呢,不信你问问。」
生哥老实人从来不逗猫(手动滑稽),他直接回答:「那确实没说要入住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家?我们可以去帮忙暖房。」
「下周六怎么样?这几天我把新房收拾下,买点东西,设备配齐了,到时候吃喝管够,乐器管够,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有空都得来哈,不来的话,我也没办法只能记小本本上了。」
余玉这么一说,再就业群里的哥哥们纷纷表示肯定会腾出时间去他新家闹一场,把他新家拆了都行,连苏星都说肯定会去,毕竟他起码还算是唯二知道余玉有新家的人。
这般说定之后,余玉随手将新家定位扔到群里,那定位地址显示的正是首都近些年刚刚新开的某高档别墅区,地理环境优越不说,当初哪怕是看房都得先查资产看看有无资格。
苏星看了直接倒吸一口气战术后仰:「你居然在这搞了一套房?」
「对呀,所以我之前才问生哥的装修公司嘛。」余玉回答,毕竟陈憷生目前住的也是别墅区,自家带地下室玩音乐不会吵到邻居,不过他的新家离陈憷生小区还是有点远并不在一块。
「所以我的方向是不是错了,在油管拍小视频居然这么挣钱的嘛??」王悦心也一脸懵逼。
「那也不是,我还搞了些其他有的没的。」
按照余玉那种旅行拍摄手法,其实也赚不到多少大钱,挣钱的是其他行当。query这个身份就不说了,他作为幕后,其实还拥有一个独立音乐工作室专攻影视配乐和交响乐,还有个制片发行公司每年都能赚亿点钱。
否则他之前哪来的那么多国外渠道给苏星发唱片给路虎谈编曲合作。
由于语言问题欧美的这些公司其实对瓷国的明星作品不太感冒,也没有多少诚意,大多数时候除了瓷国top级明星,其他的他们一概不理。
不过哪怕他经济上早就可以独立了,余玉也没法彻底摆脱那个家庭,他可没法和一个经济政治巨擘掰手腕。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也是彻底区别于在他的前世的地方——在那个文娱世界里只要他艺术成就越高,社会地位也就越高。而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导致有时候音乐也变得不再纯粹,多少天赋被带着各种渠道背景的资本埋没,就连是否全开麦都成了歌手的优点。
但全开麦不本就是一名歌者的基本素养吗?
余玉难以理解,他坚持的是纯粹的艺术,就像他的这些兄弟们,对音乐最虔诚的热爱,坚持做自己的音乐,走自己的路。
但余玉也明白,自己和兄弟们所坚持的纯粹是需要无数力量支撑的,他想为自己,为他们创造那些可以抵抗复杂世界的力量。
有一个算一个,余玉给当初的兄弟都发了暖房派对邀请。有些人表示自己那天肯定会飞速赶来,而有些没有档期前来的只能遗憾表示以后有空再约并发了个搬家红包。
余玉搬家那天,开着车,拖着一个大行李箱,从住了一个多月的酒店离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行李,毕竟,他在瓷国才刚刚有了家。
北欧风的装修和全新的家具让三层高的独栋别墅看起来更加冷清没有人情味,但胜在清净。余玉将行李收拾了一会儿,去后院里搭起了烧烤架,周围的邻居还没有搬来,整个别墅区入住率其实也不高,更多人买下这里只是为了以后度假或者出差有个落脚地。
小区围湖而造周边还有个小山,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气候宜人,远离都市喧嚣,挺适合周末闲暇时度假。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余玉到前院一看,率先到达的居然是三个人。
看到他们,他不由得笑了:“你们仨一起来的话,这是打完球就一起过来了吧?”
“那你看看,其实我也不想和他们站一块,但这不顺道么?”章远说着,将手里的搬家礼物递给余玉,“这是一幅字画,但我看你家这装修风格,估计有点不搭……”
“没事,我喜欢混搭,谢谢远远!~”余玉直接给了章远一个拥抱,然后又抱了抱另一个人,“哎哟,这不老姚吗?姚总看来今天不加班啊。”
“哪的话,打工人也不能天天加班,你这都说了周六搬家,我肯定得腾出空。”姚振拍了拍余玉的后背,“我给你带的可是好东西,小鱼,这可比空手来的某人好多了。”
确实是好东西,两瓶上了年份的好茶呢。
“哟,搁这点我呢老姚?你这态度有些嚣张啊,不就是你们队刚赢了一分吗?”苏星听他说的这味不太对,立马回怼,“瞧你这点出息,要不是远远脚扭了下我们少个人,你哪能站这里嚣张。”
“诶,远哥脚扭了吗?现在怎么样?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坐会儿。”余玉一听章远脚受了伤,赶紧揽着他的手臂将他带进屋。
章远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他只是习惯性扭到脚而已。不过这种习惯最好别有,余玉劝他有空还是去医院看看,以免后期变成了习惯性脱臼就不好了。
苏星和姚振在屋里转悠起来,两人走到客厅,苏星看到墙上挂着的超薄电视,立马拍了拍姚振的肩膀:“其实以我和鱼少的关系,压根不能用物质啊金钱啊这类身外之物衡量。”
“嗯,所以你就啥也不送呗?”
“但为了让鱼少的世界多点色彩,有些身外之物还是挺有必要的,所以我提前三天,就把这台大彩电给他搬了进来,这尺寸,卡得刚刚好。现在这电视一开,沙发一躺,足球比赛一打开,多爽。”
苏星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电视,拿着遥控,将自己摔进沙发里,一套动作连贯流畅毫不见外就像回到了自己家里。
姚振在一旁看得白眼一翻:“你可别把人家新买的沙发给坐坏了。”
“没事,老姚,你也随意,要是这沙发质量不好,我还有七天无理由退换呢。”余玉摆了摆手。
第二批到达的是陈憷生,他给余玉挑了一把吉他,余玉二话不说决定今晚就用这把吉他伴奏。
接着到来的是路虎和王悦心,他们俩也是一起过来的,并且一起给余玉送了个除草机。他们之前听说余玉的别墅有前院和后院会铺上草地,那除草机这个在国内有些冷门的机器就派上了用场。
王铮亮目前还是巴蜀音乐学院的外聘教授,由于学校那边有事情抽不开身,这次暖房他并没有来,但是他提前给余玉发了诚意十足的两个红包,为什么是两个呢?
「因为我是亮哥呀。」
「……6。」余玉发了个大拇指emoji。
最后赶来的,是许久未见的俞颢明,目前他的事业以拍戏为主,碰巧近期不需要进组,有空跑来见一见老朋友叙叙旧。
作为十五年前的国民弟弟,十五年后更加成熟的俞灏明早已成长为实力派演员,当初他为了摆脱偶像派头衔在背地里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努力。
说起来,也正是因为太过拼命接戏很多,某一次片场差点出了意外。要不是那时候余玉正在和他通话拖延了点拍摄时间,而爆破戏的道具因为管理不当提前爆炸引发了火灾,如果他正常上戏的话说不定他和对戏的女演员都要遭殃。
也许是那一次与深渊擦肩而过的经历,他浮躁的心沉了下来,比起不断接戏证明自己工作能力,他更看重如何提高自己的演技实力,整个人看上去也成熟稳重内敛许多……在没有见到哥几个的前提下。
他一来就给哥几个热情的拥抱,还故意撇开关系最好的王悦心,直到最后看他撇着嘴才笑嘻嘻用力抱了抱他,凭借身高优势直接将他从地上“拔”起来甩了甩。
王悦心哈哈大笑并不介意,其他人也见怪不怪,一起从同一个赛区走出来携手步入总决赛的双子星从十五年前就这般疯闹。
“今晚天气不错风也不大,我在后院搭了烧烤架,我们直接去院里烧烤。饮料和酒管够,房间也有,敞开了喝,相信你们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哈哈哈哈。”
余玉直接拉开前往后院的门,又对窝在沙发上看球的苏星说:“Allen,后院也有幕布投影,看球的话也可以后院一起看!”
“你早说嘛,那走起!”苏星立马拿起杯子搬进后院。
属于十几年兄弟们的夜晚并不算漫长,但烧烤的炭火,轻快的琴声,激烈的球赛,陈年的美酒,和夜间清凉的微风,让时间定格成众人脸上灿烂的笑容。
余玉看着闹过笑过之后又醉醺醺疲惫躺在充气沙发和沙滩椅上的众人,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然。
他走到陈憷生面前,从他身旁拿过他送给他的吉他,靠着后院的大树,就这样坐在了草地上,用指尖在琴弦上缓缓编织着埋藏在心底的旋律,微微张口,温柔的歌声便成了月夜的诗。
微风轻抚着草地描绘出海浪的模样,树叶“沙沙”作响,如同轻柔的浪花,让塞壬的歌谣更加悱恻。静谧的草地上有人在低声吟唱,同一个夜色下,另一片海域也许还一只海妖,他抬着头,凝望着月光,为熟睡的旅人,哼着缠绵蛊惑的曲调。
也许他们清醒过后并不会记起那首歌,他们只会将那朦胧的歌谣,当做一场共同的美梦。
最后的弦音只剩下微不可闻的嗡鸣,在寂静的夜,一个声音轻轻响起,像是怕打扰到这场易碎的梦:“这首歌……新做的吗?之前从未听你唱过。”
余玉知道提问的人是谁,他一边将吉他收进包里,一边轻声回答:“是老歌了,十五年前写的,但从未唱过,今天也许是来了兴致,又或者是气氛到了,突然想起,就唱了下。这真是一把好吉他,生哥破费了。”
“他也住大别墅呢,人家这些年只是低调,该赚的钱该拿的奖一个都不少,你可别跟他客气。”对方打趣道,“十五年前从未唱过的歌,是那首吗?原本属于《13》专辑的那一首歌,我记得你想取名《捕梦人》?”
“《dream catcher》,捕梦人、捕梦网还是追梦人都行,还是你聪明呀,Allen,这你都记得,记性不错,那就奖励你和我一起把这群又菜又爱喝的家伙们扔进屋吧。”
十五年的被迫退赛其实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余玉心底,但他又是个太善于控制自己情绪,或者说太善于伪装自己所有负面的人,这种自制力比章远还要严重得多,这点苏星明白,他知道陈憷生也看得出来。
而现在,在所有人似梦非梦的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余玉又唱起了那首他从未触碰的歌,也许,这就像他自己在蘑菇屋那一晚所说的,他正在自己走出来,自己亲手拔掉那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