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西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姐...我...我...。”
“我错了...。”
最终,时羽西果断选择认错。
反正都被抓了现行,多说多错,还不如让暴风雨一次性降临吧!
然而。
时允并没有骂她,甚至一个字也没有说。
神色淡然的从她面前转身走向沙发。
时羽西咽了咽口水,没来由的心滞了一拍。
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来。
时允拿起沙发上的电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越过时羽西时,掀起一阵空气流动。
在她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时羽西的声音响了起来。
“姐!”
时允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时羽西向前挪了两步,“你...怎么不说我了?”
此刻的她,就像雪地里撒欢过后的小猫,明知玩雪会生病,却还是去了。
时允及其冷淡的语气缓缓响起,“时羽西,我很忙,没空抓你这些幼稚的举动。”
时羽西瞳孔颤动,这还是十多年来,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全名...。
记得上次姐姐叫自己的全名,是因为她把送给她的机械小狗弄坏了。
机械小狗不能碰水,她非要给小狗洗澡,以至于机械小狗报废了。
记忆中断,时羽西咽了咽干涩的咽喉。
颤声道:“幼稚的举动?”
时允微微侧身,余光将她看得一清二楚,“你已经28了,不是18,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还需要我教你?”
时羽西愣在原地。
不是这样的...她的姐姐,不是这样的...。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时允捏紧手中电脑,“你喜欢女人,我不反对。”
闻言,时羽西瞬间瞪圆了眼,还没开口说什么。
就听时允继续说道:“凡事有度。”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晦暗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什么都不挑。”
这句话,无形中化作一柄尖刺,扎进时羽西的心头。
每呼吸一下,都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姐...我没有...。”刚开口,时羽西又愣了。
她该说什么?
她又该解释什么?
去夜店,喝大酒,和那些女人接触...这些...不都是事实吗?
难道,她要说,和那些女人只是逢场作戏,没有上过床吗?
见鬼...。
谁会跟自家亲姐说这些私密的事儿啊!
时允看着她这副模样,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中暴戾怒火,强迫自己转回头。
等时羽西在内心梳理一番,再抬头时,门外的时允早已不见了身影。
莫名的,时羽西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块似的。
肖姨端着煮好的醒酒汤过来。
“二小姐,喝点暖暖肚子。”
时羽西接过碗,干巴巴的说了句,“谢谢肖姨。”
肖姨正要转身去收拾厨房,就听时羽西问道:“肖姨,你说,我姐是不是生理期来了?我怎么感觉对我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
肖姨看了眼时允的房间,又看向时羽西。
犹豫了好一会儿,“二小姐,大小姐今天下午三点就回来了,一直在等你回来。”
“结果...。”
肖姨说完,故意凑上前嗅了嗅时羽西身上的味道,随后眉头紧皱的说道:“二小姐,你身上这香水味也太重了。”
这家里,除了逝去的夫人以外,唯独大小姐最是疼爱二小姐。
偏偏这二小姐天生叛逆,说啥啥不听,现在又看到她大晚上的在外面喝大酒,还带着一身其他人的味道回来。
别说大小姐了。
就连她都想说二小姐一番了!
肖姨不停脑补。
“二小姐,你先去洗洗,一会儿去大小姐房里,好好向她认个错,姐妹俩的,不能伤了和气。”
她语重心长的劝道。
时羽西认同的点了点头,将碗里的醒酒汤喝了小半碗,回到房间浴室。
她一脸惊愕的站在镜子面前。
靠北啊!
什么时候印上来的!
时羽西看着内衬衣领上一个艳红的唇印,一脸懵逼,二脸傻眼,三脸恍然大悟。
她知道了!
肯定是那个女人贴近自己,自己起身的时候印上去的!
这不完犊子了吗!
她就说时允怎么对自己的态度大变,这要是换做她看见她身上带着其他女人的痕迹回来。
指不定早就炸开锅了!
不对...。
时羽西愣怔住,她为什么会联想到时允带着其他女人的印记回来...。
不对不对不对!
她现在很不对!
时羽西飞速洗了把冷水脸,强行让脑子清醒。
脑袋清醒过来的时羽西脑中再次浮现时允醉醺醺的回来,身上甚至脸上还有其他人的口红印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啊!
时羽西直接把头埋进冰冷刺骨的凉水里。
不行!
她接受不了时允这样!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时羽西耷拉着脑袋,动作迟缓的将身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花洒打开。
冰凉的水从头顶冲下,没过脚踝。
另一个房间内。
时允脸色黑的可怕,就这么直直的坐在床沿。
大灯没有打开,只有床头那盏橙黄的台灯亮着。
天知道,她多想把时羽西按着教训一番!
可是...。
当看见她衣领上的唇印时,她迟疑了。
她不禁怀疑这么多年,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喜欢自己的亲妹妹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要让她接受自己吗?
是啊。
是她过于贪心,无时无刻盯着她不许她去外面沾花惹草。
是她的贪心,以至于忘了自己的身份。
也是她的贪心,只想让自己亲妹妹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
时允无力的弯下腰,手肘抵着膝盖,整张脸埋进手心。
不知过了多久,时允动作僵硬的起身,走到衣橱。
拉出行李箱。
随手拿了几套衣服塞了进去。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制止了她的动作。
时允停下拉合行李箱的动作,暗暗叹了口气。
走向房门。
以为是肖姨,开门的同时说道:“肖姨,明天不用做...。”我的早餐...。
时允的声音戛然而止。
敲响房门的,是时羽西。
是只裹着浴巾的时羽西。
她的头发还湿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不停从她的发尖滴落,顺着白皙的肌肤,滚入胸前的浴巾之中...。
她哆嗦着,眼睛红红的盯着比她高半个脑袋的时允。
颤声轻唤,“姐...。”
时允心头一颤,被她这句轻唤拉回思绪。
“你...!”
刚冒出一个音,就被时羽西抱了个满怀。
时允触碰到她冰凉的肩肉,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瞬,随即动作敏捷的将其抱起,后脚踢关房门。
把人放到沙发上,又拿来件厚外套扔在她身上。
侧过头去。
“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