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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王凌在明末 > 第303章 控制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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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帝听罢左懋弟的奏报,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他抬手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瓷底与檀木相撞的脆响惊得殿内众人心头一颤。窗外的蝉鸣声突然显得刺耳,檐角铜铃在骤起的风中叮当作响。

“二两八钱?”永昌帝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去年江淮丰收时,南京粮价不过八钱一石。这些硕鼠倒是敢要价。”

李师师轻移莲步上前,袖中滑出一卷账簿:“陛下请看,这是南直隶十八家米行近三个月的进出货单。表面上各家存粮不足三成,实则城西永丰仓地窖中藏粮万石,守仓的便是海商郑家的私兵。”她葱白的指尖划过一行行朱笔圈注的记录,“更蹊跷的是,上月从湖广来的三十船粮,刚过九江便不知所踪。”

朱媺娖突然轻笑一声,腕间九鸾衔珠镯叮咚作响:“本宫记得,三日前进城时,在聚仙楼见着几位绸缎商,腰间佩的却是闽南水师的制式弯刀。”她转头看向赵敏,“姐姐见多识广,可识得江湖上粮船入水化作雾的把戏?”

“不过是些水鬼勾当。”赵敏把玩着乌黑的全无敌手枪,眼底寒芒道:“臣妾已让席思奎派人去江边拜访那些船帮,想必此刻该有消息了。\"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张嫣的贴身侍女捧着鸽笼疾步入内,取出一支带血的竹管。张嫣展开染血的绢帛,冷笑道:“果然,苏州原知府徐光昨夜在秦淮河画舫宴请粮商,席间说要让新政变成无米之炊。”

永昌帝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他起身时玄色龙袍扬起凌厉的弧度,腰间玉带撞出铿锵之声:“好个无米之炊!左卿,你可知当年成祖爷五征漠北,军粮从何而来?”

左懋弟怔了怔,顿时恍然:“陛下是说...盐引换粮?”

“正是!”永昌帝抓起朱笔在舆图上重重一圈,“即日起,南直隶实行战时粮政。凡纳粮百石者,赐盐引一张;纳粮千石者,许其子弟入国子监;纳粮万石者...”他笔锋猛地戳在“郑”字上,\"赐九品冠带!\"

殿外忽然雷声大作,盛夏的暴雨倾盆而下。李师师望着檐角成串的雨帘,想起三日前暗查永丰仓时,那个宁死不开口的守仓人,在见到她手中庄妃令的瞬间瘫软在地的模样。此刻雨幕中隐约传来马蹄声,该是赵敏派出的玄甲卫开始行动了。

“至于粮价——”永昌帝突然转头看向朱媺娖,“皇后可知隋炀帝在洛阳设的常平仓?”

朱媺娖会心一笑,从袖中取出凤印:“臣妾已命人清点南京八大官仓,明日便在四城设粜米铺。官仓陈米按三钱一石出售,新米由臣妾的胭脂钱补贴,只售五钱。”她顿了顿,又添一句,“凡购粮者需持户帖,每户每日限购一斗。”

暴雨中,一队铁骑踏碎郑家别院的门楣。刘一刀抹去脸上雨水,看着地窖中堆积如山的粮袋,对瑟瑟发抖的郑家主事冷笑道:“你家主子不是说缺粮吗?这些怕是够南京百姓吃上十天了。”

三日后,朝阳门粜米铺前,老农数着铜板颤声道:“真...真是九钱一石?”

当白米真的倒入布袋时,老人突然跪地痛哭。人群中几个绸缎商人脸色铁青,他们袖中攥着今日米行“二两五钱”的价牌,在官兵注视下悄悄揉成了碎片。

左懋弟看着户部新呈的纳粮簿,手指微微发抖——短短五日,南直隶豪绅竟纳粮四十万石。他望向正在教小皇子辨认舆图的永昌帝,忽然明白为何陛下坚持要带皇室南巡。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终究抵不过真龙天子的煌煌天威。

雨过天晴时,李师师在御花园拦住永昌帝。她将新政细则捧过头顶,裙摆还沾着昨日巡视粮仓时的泥点:“臣妾已命令南直官员落实《释奴令》,违者严惩不贷!”

“爱妃辛苦了。”永昌帝握住李师师嫩葱似的手指道。

李师师顿时一脸粉红:好几个月了,陛下还没临幸过自己。

当夜,秦淮河上飘起数十盏天灯。赵敏立在画舫船头,看着对岸米行陆续挂出的“”平价售米”木牌,对水中倒影轻笑:“张姐姐这招釜底抽薪倒是妙极。”她身后,张嫣正在教歌女们唱新填的《劝农词》,词中那句“官仓鼠雀终成灰”,随着粼粼波光传得很远,很远。

永昌帝站在御花园的假山旁,望着远处秦淮河上飘荡的天灯,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李师师站在他身侧,手中捧着那份《释奴令》细则,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却依然难掩她眼中的坚定。

“陛下,”李师师轻声说道,“《释奴令》细则已经拟定完毕,只是南直隶的豪绅们恐怕不会轻易放手。他们蓄养奴婢多年,早已将这些奴婢视为私产。若要强行推行,恐怕会激起他们的反抗。”

永昌帝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爱妃不必忧心。朕既然敢推行新政,便早已料到他们会有所动作。这些豪绅,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李师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陛下的意思是……”

永昌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秦淮河,淡淡道:“你可记得,朕为何要带皇室南巡?”

李师师略一思索,随即恍然:“陛下是要借南巡之机,亲自坐镇江南,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豪绅?”

永昌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错。江南乃天下财赋重地,豪绅势力盘根错节,若不亲自坐镇,新政难以推行。如今粮价已平,接下来便是释奴令。朕倒要看看,这些豪绅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李师师微微颔首,随即又蹙眉道:“只是释奴令一旦推行,那些奴婢骤然获得自由,恐怕一时难以适应。若无人引导,恐怕会引发新的社会问题。”

永昌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爱妃果然心思缜密。朕已命人在各地设立‘释奴司’,专门负责安置这些奴婢。凡获得自由的奴婢,皆可分得土地,并由官府提供种子、农具,助其自食其力。至于年幼者,则送入官办学堂,学习技艺,日后亦可为国效力。”

李师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陛下思虑周全,臣妾佩服。”

永昌帝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李师师的手,语气柔和:“爱妃为朕分忧,朕心甚慰。待江南事了,朕定陪你好好赏一赏这江南风光。”

李师师脸颊微红,低声道:“臣妾不敢奢求,只愿陛下新政顺利,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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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淮河畔的聚仙楼内,几名豪绅正聚在一处雅间,低声密议。

“永昌帝这是要断我们的根啊!”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拍案而起,脸色铁青,“释奴令一旦推行,咱们家里的奴婢全都要放走,这还了得?”

另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冷笑一声:“急什么?永昌帝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外来户。江南是我们的地盘,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可是……”一名年轻些的商人犹豫道,“永昌帝手段狠辣,连郑家那样的海商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咱们若是硬碰硬,恐怕……”

老者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硬碰硬自然不行,但咱们可以‘软刀子杀人’。释奴令不是要放奴婢吗?那咱们就让他们‘自愿’留下。只要咱们暗中威胁,那些奴婢谁敢走?”

中年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妙计!只要咱们控制住这些奴婢,永昌帝的释奴令便形同虚设!”

翌日清晨,南京城内贴满了释奴令的告示。无数奴婢涌上街头,欢呼雀跃。而那些豪绅们则面色阴沉,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奴婢一个个离去,却不敢有丝毫阻拦。

永昌帝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中欢腾的景象,嘴角微微扬起。李师师站在他身旁,轻声道:“陛下,释奴令已初见成效,接下来该如何?”

永昌帝淡淡道:“接下来,便是整顿吏治,清理江南官场。这些豪绅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无非是背后有官员撑腰。朕倒要看看,这些蛀虫还能藏多久。”

李师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钦佩:“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