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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国瑊刚出营帐一旁的卢九德就调侃起来。

“啧啧……好一副生离死别的画面呀!还真是感人。”

李若琏睨了一眼,对卢九德的调侃毫不在意,转而说道:“咱们此去危险重重,你就不和明天去辽东的番子交代几句吗?”

“嗐……咱家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你不都交代给马国瑊了么,他知道该怎么做就行,汉奸鲍承先那摊子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夜幕降临,一夜无话,转眼便是天明。

李若琏、卢九德一早便收拾好行囊与色布腾辞别。

“这些天有劳首领盛情款待了。”卢九德抱拳对色布腾说道。

“哈哈……哪里哪里,能与两位掌柜结识色某高兴之至。”

色布腾拱手回礼大笑道:“为两位掌柜商队引路的族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的族人会带两位掌柜的商队去与我们巴林部交好的部落交易。”

就在几人说话间,马国瑊来到李若琏跟前压低声音道:“李掌柜,我已经准备妥当了。”

李若琏微微颔首,继而对色布腾拱手一礼。

“首领,我们想分出一支人马去辽东,尽快把手中商品交易出去,还望首领也能安排族人为我们去往辽东的商队引路。”

“另外我们还想在首领的地盘上留下几人看守从首领部落里兑换来的皮毛草药,望首领应允。”

色布腾闻言,略微思忖后才缓声道:“留人看守草药皮毛这是小事,为两位掌柜去辽东的商队引入也没问题。”

“但我的族人不会跟你们去辽东,待进入辽东后,我的族人会立即回访,两位掌柜不知这样可否?”

李若琏虽然诧异色布腾不让族人涉足辽东,但他却没有多问,而是故作欣喜再一拱手。

“能得首领相助,我兄弟二人已是感激不尽,一切自是听首领安排。”

李若琏之所以让向色布腾提这样的要求,可不是他担心马国瑊去辽东会迷路。

而是考虑做戏就要做全套,要不突然分出人去辽东,说不定就会引起色布腾怀疑。

别看色布腾现在一脸和善,可单从之前的行事风格来看,色布腾这个抢了后妈做媳妇的不孝子行事是谨慎的。

所以卢九德、李若琏才会这样百般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

与色布腾一番寒暄告别后,李若琏、卢九德向北、马国瑊向东,兵分两路慢慢消失在风雪里……

辽东,盛京城。

皇太极喂海兰珠吃完早点后,神态慵懒的来到平时处理政务的大殿。

殿内,皇太极靠坐在椅子上一脸猥琐的勾着嘴角,脑中想着刚才海兰珠精湛的口技,突然一个侍卫进殿,打断了他的思绪。

“大汗,几位贝勒爷求见。”

闻言,皇太极收起一脸猥琐,面无表情道:“传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几个留着金钱鼠尾脑瓜锃亮的中年人和青年人就齐齐来到大殿,冲椅子上的皇太极行礼道:“参见大汗。”

皇太极随意抬了抬手:“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你们一早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皇太极问话,几人中年纪稍长的一人站了出来。

“回大汗的话,刚接到杜度从前线传回的急报,说驻守宁远、锦州的明军不知何故弃城而去退回了山海关。”

“杜度请示是否率军占宁远、锦州,事关重大我等不敢妄自定夺,所以特来请大汗拿个主意。”

这个率先站出来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奴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也是努尔哈赤在世时册封的四大贝勒之首。

至于代善口中的“杜度”则是努尔哈赤的嫡长孙,“广略贝勒褚英”的大儿子。

杜度虽然是努尔哈赤的嫡长孙,可在他老子褚英死后,他便慢慢的弹出了后金的权力中心,成为了皇太极的打手,只能到前线领兵作战。

闻听此言,皇太极难掩激动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哈哈……竟有此事,好,太好了。”

皇太极笑着在大殿里转了几个圈,继而又向门外侍卫吩咐:“快去把宁先生、范先生请来。”

“是……”

门外侍卫不敢丝毫怠慢,应了一声后飞奔而去。

皇太极话音刚落,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瞥了一眼飞奔而去的侍卫,一脸不屑道:

“大汗,有必要事事都问那两个汉人吗?”

“在我看来,那两个汉人除了玩嘴皮外一无是处,说到打仗还得看咱们八旗子弟。”

年轻人这话一出,使得大殿为之一静,整个气氛都不对了。

另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青年人见状,不等皇太极出声,就赶忙站出来呵斥。

“十五弟,莫要在大汗面前口无遮拦,宁先生、范先生都是有大智慧的人,岂是你能妄议的。”

青年人训斥一句后,又向皇太极一躬身:“大汗,多铎年轻气盛、口无遮拦说话不过脑子,无意冒犯大汗天威,还望大汗恕罪莫怪。”

听到这话,皇太极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呵呵”一笑:“十四弟,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亲兄弟,本汉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责怪十五弟。”

皇太极口中的十四弟,不用多说,自是史上有名的睿亲王多尔衮。

当然,现在的多尔衮还不是睿亲王,这得等皇太极称帝以后。

皇太极虽然态度和煦嘴里说着不怪,可多尔衮却是不敢当真,一个劲的给多铎使眼色让其向皇太极赔罪。

多铎见自己亲哥哥示意,虽有些不愿,但也只得向皇太极躬身赔罪。

“是多铎口不择言说错了话,望大汗勿怪。”

“哈哈……十五弟年轻气盛,又是性情中人,为兄不怪不怪。”

皇太极大笑着走回自己座位,至于是真不怪、还是假不怪,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