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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不搭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倒着石榴汁。

五皇子咳了咳,“慧心,我口渴,咳咳、咳咳……”

慧心回过身,呆萌地看了他一眼,这一次她倒了满满一大杯。

五皇子装模作样地又咳了咳,“慧心,咳咳,咳咳……再倒一点咳咳……”

慧心小嘴一撅,软萌的小脸挤出愤怒。

她抬起巴掌啪啪啪对着五皇子的脸一顿抽。

顾萱萱:!!!

【五哥又挨揍了!】

【这次没被皇上爹爹揍,可是被慧心揍了!】

小朋友们:???

慧心好可怕、好暴力!

这石榴汁不喝也罢!

慧心扫过其他小朋友,小朋友一声不敢吭。

打完五皇子,慧心转身把杯子里的石榴汁端起来,自己喝了。

五皇子:合着我白挨一顿打?

然后慧心抱着壶,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顾萱萱面前。

她将壶递给了萱萱,“姐、姐。”

“妹宝,是给我的吗?”顾萱萱问。

慧心使劲点点头。

壶里还有一半石榴汁,都是给姐姐的!

在她的眼中,姐姐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姐姐会发光。

“谢谢妹宝!”顾萱萱接过小壶,不客气地喝了起来。

小朋友看见这一幕,只能仰天长叹。

好吧,既然是给萱萱的,他们就不计较了。

“慧心很喜欢萱萱呢。”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萧祈禛伸手揉揉慧心的脑袋,柔声道:“慧心跟萱萱有缘。”

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当萱萱的信徒,周岁宴上慧心抓周就抓了白泽雕像。

……

回陆宅的路上,陆凝婉抱着顾萱萱,在她的脸蛋上亲了又亲。“娘亲好想好想萱萱。”

顾萱萱的脸被蹭得痒痒的,她咯咯直笑,“萱萱也想娘亲。”

“娘亲,要是萱萱变成蟑螂了,娘亲怎么办?”她天马行空地问。

顾玉珏:妹妹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啊?总是问这么恶心的问题。

陆凝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嫌弃,“那娘亲也只好变成蟑螂了,这样娘亲才能继续照顾萱萱。”

“娘亲真好,我还以为娘亲要把萱萱拍死。”顾萱萱笑道。

陆凝婉捧着她的小脸,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萱萱在羽国受委屈没有?”

顾泽熙欲言又止。

谁敢让萱萱受委屈?

都是萱萱让别人委屈!

“没有啊!皇后姨姨很好,封珩、十夜、封乾也好。”顾萱萱掰着手指头数着。

梁州辞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萱萱会觉得封乾好。

顾泽熙汗颜。

萱萱把封乾的家产全拿走了,封乾怎么不算对她好呢?

“那封连奕呢?萱萱喜欢他吗?你不是认他当父皇了吗?”陆凝婉好奇地问。

上个月她听到传言,都吓得心脏突突直跳,幸亏皇上没有怪罪。

顾萱萱耸肩,“我可怜他的!他都要哭了,我的心就软了一下。”

思及此,她捶了捶心口的位置。

肯定是穷奇的心脏在作祟!

她才没这么容易心软呢。

都怪穷奇,他面冷心热,同情心最泛滥了。

陆凝婉扑哧笑喷了。

女儿这么小,就知道心软了。

下马车时,远远的,他们看到了街角的顾江流。

顾江流衣着单薄地屹立在冷风中,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头上爬上了银丝。

他红着眼,眼中情绪汹涌地望着他们,就像在看珍爱之物。

对此,陆凝婉毫无感觉。

顾江流实在太会骗人了。

一分感情,他也能演出十分。

不,应该说,就算没有感情,他也能演出十分。

至于顾泽熙、顾玉珏、顾萱萱的眼神就更冷漠了。

“我不在家时,顾江流没有骚扰你们吧?”梁州辞不动声色地撇了眼顾江流。

顾江流拎着补药匆匆走了。

“没有,听说他跟赵可儿琴瑟和鸣,赵可儿腹中的孩子快出生了。”陆凝婉的脸上露出讥诮。

顾玉珏很是迷茫,“可赵可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啊,他为何这么关心?”

“可能……他就是喜欢不喜欢他的人吧。”陆凝婉轻揉他的脑袋。

顾萱萱睨着顾江流远去的背影。

【老毕登四十岁了呢。】

【看来用不着萱萱出手,他的大限到了。】

陆凝婉的眼中蕴着几分笑意。

是啊,差点忘了。

萱萱曾经说过,顾江流的大限在四十岁。

没记错的话,顾江流前几日刚过了四十岁生辰。

……

回到陆宅,顾萱萱迫不及待从小包里将羽国的樱桃毕罗拿出来,摆在桌上,“娘亲、二哥,吃!”

陆凝婉、顾玉珏好奇的用筷子夹了一块,尝试地咬了一口饼。

“妹妹,这个真好吃。”顾玉珏连连点头。

陆凝婉也觉得滋味不错,“这个饼好吃。”

顾萱萱骄傲极了。

【萱萱还装了一屋子的宝贝呢。】

【估计家里放不下,还是放在墟鼎里算了。】

陆凝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屋子的宝贝?

不会是萱萱偷拿的吧?

“萱萱,你先进屋,让海棠姨姨给你洗澡好不好?”陆凝婉递给海棠一个眼色。

“嗯!”她乖乖点头。

海棠拉着顾萱萱离开。

顾泽熙、顾玉珏知道爹娘有话要说,默契地先走了。

“阿婉,你只想萱萱,不想我吗?”梁州辞搂着她,撒娇般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陆凝婉的脖颈间痒痒的,她心尖上的一抹柔软被戳中,她挤出苦涩的笑,调侃道:“这么会撒娇,年轻的时候为何不这样?”

若是当年如此,他们或许早就在一起了。

梁州辞一怔,他捧着她的脸,正色道:“少年时候的我,太自卑了。连跟你说一句话,都会在心里练习十多遍,我根本不敢近你的身。”

当年,在她面前,傲然优雅、侃侃而谈的梁州辞,都是演出来的。

真正的梁州辞,家道中落,典当了家中所有财物,求遍了身边所有关系才换得跟她同窗的机会。

他如同阴沟的老鼠,只敢偷偷瞧她,然后装得跟其他世家公子一样,穿着家中最好的衣袍,看似松弛自如地读书。

他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才再次来到她的身边。

梁州辞眼中的情愫实在浓郁,简直要将她化掉。

陆凝婉忽然眼眸一酸,她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梁州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