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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苍翼没有恼,脸上的线条变得柔软,“好。”

说着他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留恋。

众人:???

女儿究竟有什么魔力?

居然让冷苍翼这个疯批这么听话。

人走后,陆凝婉又一次拎着顾萱萱的衣领,将女儿提到了耳房的浴桶里。

女儿的手方才抓了蟑螂,至少要洗三遍!

顾萱萱的小手都被搓红,陆凝婉才放过她。

“以后还抓不抓蟑螂了?”陆凝婉虎着脸问。

她看着被搓得红红的小手,使劲摇头,“不抓了!不抓了!”

……

今晚是七月半,也就是鬼节。

传说这一日鬼门大开,阴间的鬼魂会来阳间走街串巷。

陆凝婉找了个十字路口,这里的路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烧纸的百姓。

于是,她找个空地,在路边用石头画了个圈,带着孩子烧纸钱。

“娘亲,咱们给谁烧纸啊?”顾玉珏好奇地问。

陆凝婉生了火,将纸钱丢进圈里。

其实她很想说,给顾江流一家烧的!

但这会教坏孩子的。

“给陆家的祖先烧的。”她现在和离了,不便总是回陆家宗祠,免得听见族亲的闲言碎语心烦。

但是规矩还是要守的。

“嗯。”顾玉珏也捡起一把纸钱丢进圈里。

陆凝婉想起幼年时,外祖父、外祖母对自己的关爱,不禁湿了眼眶。

看着娘亲难过,顾泽熙、顾玉珏也跟着难过起来。

突然,一阵肉香味钻入他们的鼻息。

周围的百姓都抬起了头。

只见,顾萱萱正拿着一根竹签,竹签上插了一只鸡翅膀,正放在火上烤。

陆凝婉:!!!

“萱萱,不可以。”顾泽熙赶忙从她的小手夺走鸡翅。

【呜呜呜为什么不能烧烤?】

【你们不都在生火吗?】

顾萱萱的一对眼眸水灵灵的,委屈得快要掉小珍珠了。

陆凝婉无奈道:“萱萱,回家再烧烤。现在是给过世的人烧钱,供他们在阴间使用的。”

“萱萱也来烧。”顾泽熙分给她几张纸钱。

顾萱萱兴致勃勃地接过纸钱,又悄悄把陆凝婉手边装着纸元宝的篮子偷来。

她认认真真烧起纸来。

【哈哈哈哈给萱萱提前给自己多烧点。】

【萱萱在人间、阴间都是小富婆!】

陆凝婉:???

顾泽熙:???

顾玉珏:???

萱萱的逻辑好像没毛病,但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

烧了一会儿,顾萱萱就饿了,她指着肚子,“锅锅,肚肚,饿饿。”

“萱萱,坚持一下。”陆凝婉鼓励的看着女儿。

可顾萱萱的肚子大闹空城计,咕咕——

顾玉珏早就料到妹妹会饿。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洋柿子,“妹妹,你躲起来偷偷吃吧。”

在烧纸祭祀的地方吃东西,不太好。

“昂!”顾萱萱瞬间精神了。

她蹑手蹑脚,偷感十足的猫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巷子里。

顾萱萱大口大口地吃着,酸甜的口感刺激着味蕾,嘴里的唾液迸溅,浅红色的粘腻汁水糊满了她的小半张脸。

忽的,一阵阴风刮过。

许多百姓面前的火势被吹灭了一半。

顾萱萱怀里的三生石咕噜噜地从小包里滚出来。

“别走!”

顾萱萱在地上爬着追赶三生石。

“别走,别走……”

“别走……”

百姓听到缥缈的声音都惊呆了,他们抬眼一看,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婴,从阴暗的巷子口爬了出来。

嘴里还念叨着:别走!

“娘啊!见鬼了!”

“鬼婴,是鬼婴!”

“让你们重男轻女,遭报应了吧!”

啊——

随着一声惨叫,所有烧纸的百姓一哄而散,吓得屁滚尿流。

好多男人双腿战战,腿上濡湿一片,连滚带爬地跑了。

三生石朝着人群跑去。

“停下!停下!”顾萱萱追赶着人群。

好几个壮汉吓得摔倒在地,牙齿被磕掉,腿被蹭破皮。

他们边跑嘴里边说:“呜呜呜放过我吧,我以后不重男轻女了!”

顾萱萱捡起三生石,看着狂奔的人群一头雾水,“泥们怎么跑了?”

她左右看了看,“木有鬼婴啊!”

小小的脸蛋上,写着大大的困惑。

陆凝婉咬着唇,肩膀小幅度的轻颤,她笑得快喘不上气了,“萱萱,我们回家吧。”

“昂!”

……

睡前,陆凝婉给顾萱萱烤了鸡翅,她吃完菜心满意足的上了小床。

“娘亲,泥什么时候跟梁守护成亲啊?”她好奇的问。

陆凝婉的面颊泛红,她压低声音小声道:“快了。”

“可以次席咯!”顾萱萱感动的泪水,顺着嘴角流下。

陆凝婉哭笑不得。

夜半,到处漆黑一片。

京城陷入一片静寂。

顾萱萱安然的阖眼酣睡,打着舒服的小呼噜。

一只血红的手从小床下探了上来,尖锐的指甲戳了戳顾萱萱的背脊。

“唔……”顾萱萱不满地哼唧。

鬼手又一次加大力气推搡着顾萱萱。

顾萱萱不耐烦地叨叨了两声,气得想哭。

好讨厌!

谁啊?

她心中怨气横生,睁开眼睛一看,一个眼熟的女鬼出现在她的眼前。

“啊打!”顾萱萱攥着小拳头,对着女鬼就是一顿胖揍。

“打扰萱萱睡觉,不想活了是吧?”

女鬼疼得连连求饶,“呜呜呜,萱萱,可是我本来就死了啊。”

顾萱萱:……

对哦。

顾萱萱抱着奶壶,委屈巴巴的坐在婴儿床上,吨吨吨地借奶消愁。

女鬼在婴儿床下,对着顾萱萱磕头,“萱萱,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只求你帮帮我,让我报仇吧。”

“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全天下只有你可以帮我呜呜……”

“泥为什么要报仇?”顾萱萱严肃地审视她。

林幼鱼下半身都是血,她扶着隆起的肚子道:“我身上怨气太重,阎王说我怨气未消,不让我过奈何桥。”

“那泥有没有提窝的名字?”顾萱萱骄傲地扬起下巴。

提了她堂堂白泽大人的名字,阎王还不得帮林幼鱼走后门?

“提了。”说着,林幼鱼哭得更凶了,“本来阎王让我等十年,可提了你的名字后,阎王让我再等一百年呜呜呜……”

顾萱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