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指代不明。
但霍言深明白了。
“夏夏身体没事吧?”他不放心,继续追问。
宋一心扁扁嘴,“我怎么知道……”
温燃二人刚出来,就听到这些话,视线在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石村长身上,满是疑惑。
石村长刚好也在看她,眼神闪过一丝恍然,“你是夏夏的朋友?”
温燃甜甜一笑,“爷爷好,我是夏夏最好的朋友,经常听夏夏提起您。”
石村长听见这话,满意的笑了。
身边的原殊然不满意了,“怎么就你最好了?”
温燃秉承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则,忙转头跟她道,“我跟你也最好!我们都是好朋友!”
原殊然,“……”
海后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网上说的都没错,国民初恋没有心,粉丝全是她养的鱼。
现在连朋友也不放过了,令人发指。
“刚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些人还要问很久。”石村长诚恳的道谢。
温燃不好意思的笑笑,“应该的,要是早知道您是夏夏的爷爷,我该带你们一起走员工通道,就不会被堵截了。”
二人寒暄了几句,便都没再开口。
眼神紧张的盯着产房门口。
刚刚被冲淡的紧张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焦心。
夜幕落下。
医院门口华灯初上。
几道闷雷声响起,有闪电划过天边,将黑沉沉的天幕撕开一道口子。
大雨哗的一声,说来就来。
伴随着风雨雷电,一阵哇哇啼哭声,从产房里传出。
走廊里一众等待的大人物立刻站了起来。
护士抱着孩子出来,声音欣喜,“恭喜霍总,恭喜老夫人,是位千金,母女平安。”
霍言深收回了往病房里看的视线,尽管很镇定,声音还是掩不住的着急和担忧,“她现在情况如何?可以进去看吗?”
“可以,但是……”
话还没说完,身旁已经没了人影。
随后,旁边陆陆续续的人迅速往病房里涌进去。
门口刚刚还人满为患,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护士抱着一个小孩子,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整个人有点茫然。
就没人……关心孩子吗?
襁褓里的孩子砸吧砸吧嘴,模糊的吐出一个音节,“操——”
她千辛万苦,提前出关!
这群无知愚蠢的人类,竟然忽视她?
病房里。
夏如槿脱力的躺在床上,小脸虚脱,上面还有没干的泪痕,眼眶也红红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水雾,能明显想象到刚刚的难受和无助。
霍言深坐在床边,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眸底全是心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紧紧的握着。
夏如槿转头,对上他温柔的眉眼,小嘴一扁,眼泪就滚了下来,“老公,我以后再也不生了!太疼了好可怕呜呜呜!”
“不生了,再也不生了。”男人嗓音低低的,承诺轻哄。
只是这前面不生刚说完,后面就想起来,“宝宝呢?让我看看,这小崽子长什么样!”
霍言深想也没想,“不好看,先别看了。”
夏如槿带着哭腔,“真的?”
霍言深认真的嗯了一声,“好好休息,等他们清理干净,晚点再看。”
夏如槿,“……”
眼角无语的抽了抽。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男人洁癖严重。
该不会刚刚都没正眼看过宝宝吧?
她还想说什么,就见后面涌进来一大群人,不过陆禹丞堵在门口,让他们都穿上了无菌服,一张张熟悉的脸格外亲切。
“夏夏,还好吧?”
“夏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夏,想吃什么?二叔让家里送过来!”
“先到先得!我不管,老大,我要当干爹!谁也阻挡不了!”
“我早就预定干妈了,你当干爹,这算什么事儿啊?”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像无数道暖流,让夏如槿浑身暖洋洋的,顿时觉得鼻尖浓烈的消毒水味道都没那么讨厌了。
她看着石村长,眼底全是诧异,“阿公,您怎么也……”
“我不来,要猴年马月才能看到我的小曾孙?”石村长沉着脸,佯装生气。
霍言深解释,这次没做准备,刚进医院就被媒体注意到了。
然后直接上了热搜,所以他调了私人飞机去接。
夏如槿勾唇笑笑,刚准备开口,陆禹丞直接截了话茬,“大哥,您要腻歪的话,把这个穿上好不好?孕妇很脆弱的!”
霍言深闻言,才意识到,后进来的都穿上了。
他沉吟了片刻,拍拍小姑娘的手,轻哄,“我换个衣服。”
夏如槿刚刚其实还在想,这洁癖的男人,连宝宝都不看,是不是也会嫌弃她一身的汗水和泪水。
但看他着急得无菌服都忘了的样子,作妖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好。”
夏如槿虽然是早产。
但还算是很顺利,早上进医院,到晚上就生产。
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疲倦,说了几句话,就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了。
“我们先出去吧,改天再过来,让夏夏好好休息。”霍奶奶忙道。
石村长也点点头,“你好好睡一觉,我们……”
“你们要回去吗?”
夏如槿小脸担忧,期待的问道。
石村长顿了几秒,他能破例出苗疆,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会儿见到人,本来就准备回去的。
但是看到女孩子眼底的期待,到底是没忍心,“等你醒了再说。”
夏如槿顿时甜甜的笑了,“不许骗我。”
“不骗你。”
“……”
人很快散了出去。
只剩下霍言深还坐在床边,没有挪动的意思。
夏如槿抬起小手打了个呵欠,声音虚弱,“老公,你不走啊?”
霍言深嗓音低低的,带着轻哄,“不走,就在这儿陪你。”
夏如槿嘟囔了两句,“也行吧,那晚安。”
因为霍太太生产,医院的院长和各大领导,都随时待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收到顺利生产的消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就凌晨了。
保温箱里。
襁褓中的小娃娃不哭不闹,一双刚睁开的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小嘴砸吧砸吧嘴,不时的冒出一两个不完整音节。
要是仔细听的话,脏话似乎还不少。
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来看她一眼,好生气哦。
想着想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因为这一声啼哭,窗外的雨声更大了,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窗台,编织成一曲独特的交响曲。
门外终于有脚步声响起了,“霍小姐哭了!快叫护士长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