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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阜今日气势轩昂,丰神俊朗,尽显世家子弟的矜贵清隽。

他谦和地笑着:“谢太子,谢各位。”接着饮酒以示感谢。

“那大家就开宴吧。”太子手一挥,身姿曼妙的舞女们入宴,渲染着愉悦的气氛。

在那辆改造的马车里,临青已经从洛璃那提前知道两人的身份了。

现在看到显出身份的霍阜也不惧。

闺阁小姐们眼含羞涩地看向对面,硬朗俊逸,身份高贵的世子谁能不投以钦慕的目光。

三年前还未离京的霍阜已是京中名家世族欲抢的贵婿。

可惜霍阜一心尽孝,根本没有谈及儿女之情的心思,如今守孝归来也才十八年岁,愈发成熟稳重,更能吸引世族了。

“菀菀,世子爷生得好俊,那气质都是非常人能比的。”

“是吗?”听到好友安羡的话,卢云菀才挪开放在洛璃身上的视线,“确实俊逸,不过我更欣赏洛小侯爷,她长得更好看。”

安羡看着她温婉美丽的好友,语气严肃:“从上次小侯爷将玉簪送给你,你就魂不守舍了,菀菀,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那是小侯爷先看中的玉簪,礼让于我罢了。”卢云菀娇嗔道。

“侯爷家中女眷甚少,那玉簪一看就是给年轻姑娘的,他买来送谁?不过……”

“不过什么?”

安羡犹豫地看着她:“京中都说小侯爷时常去褚阁寻姑娘。”

卢云菀抿着唇,捏紧了手中的巾帕:“褚阁又不只是做那档子事的地方,京中最好的茶馆和说书先生都在那,而且还有览书的地方,说不定小侯爷去那只是想看书。”

“你还说没看上小侯爷,这都开始为人家说话了。”安羡打趣着她。

卢云菀羞红了脸,眼波流转,悄然看向正吃着糕点的洛璃。

她唤着安羡:“你瞧,小侯爷都没看那些露腹的妖艳舞女,定不是好色之徒。”

却见洛璃抬起一双清眸看向了她,卢云菀连忙掩饰低头,面露羞怯。

而洛璃实则看的卢云菀身后的贵女,她记得那是肖廷尉之女。

那贵女身边正有一婢女为她倾倒着茶水。

洛璃眼眸又瞥向了三皇子,他睨向那方的眼神意味深长,似乎期待着什么事的发生。

咽下桂花糕,她小口饮着茶,思绪飘飞。

前些日子听闻李典客被肖廷尉弹劾他的嫡子为非作歹,欺负一年迈老人导致不久发病逝世。

皇上罚了李典客的俸禄,并将勒令他回府十日管教家子以示惩戒。

听着不是什么大惩罚,但李典客是三皇子的人,负责与外邦相交之事,说不定日后会起大作用,如今却被勒令暂时离职,恐要错过许多重要消息。

若三皇子借霍阜的接风宴对肖廷尉之女下手,一旦出事,既报复了肖廷尉,又破坏了宴会,可谓是一举两得。

眼见那女子脸色不对,捂着肚子起身,她身旁候着的婢女扶着她离开了宴会。

洛璃蹙着眉头,正要叫临青跟上去看看时,身侧却不见人影。

她问着卜兰:“临青呢?”

“他觉得宴会无聊,出去了。”卜兰欲为她的杯中添水。

洛璃轻啧了声:“真是要他做事的时候人就跑了,不必倒了。”

无奈之余,她只能自己跟去,走前对卜兰说着:“我去如厕,一会儿就回来。”

卜兰应好。

她悄声出了宴会,为避免被发现,她只远远跟着肖廷尉之女和那婢女的身后。

“肖小姐,您忍着点,快到地方了。”婢女语气关心。

肖小姐捂着肚子应该是要去茅房,可这条路通往的不是她经过的花园吗。

这让洛璃更加确定婢女就是三皇子派来对肖小姐下手的人。

只见肖小姐已经腿软得全身靠在婢女身上,嘴里一直催促着快扶她走。

婢女眼眸暗下:“经过前面的花园就是了。”她特意带着肖小姐往小池塘边上走。

忽地一石子飞来砸中婢女的腿,她痛呼一声摔倒在地,连带着肖小姐也倒下。

婢女惊慌地环顾周围,却不见有人。

肖小姐不满地说着她:“你也不舒服了不成?让你扶着走个路都走不利索,还不快起身!”

婢女目露狠意,忍着痛站起身,将她向塘里拖去。

“你做什么?!”肖小姐尖叫着,可是却只能无力地任她摆布。

又一石子飞来,这次准确地砸中了婢女的太阳穴。

强烈的冲击让她闭眼昏了过去。

深藏功与名的洛璃拍了拍双手,她躲在假山后,等肖小姐的呼喊声叫来了人才转身离开。

至于那个婢女结果怎么样,她并不关心。

却不知她的作为都被跟来的季伦看在了眼里。

在宴会上的霍阜本就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离开,这才嘱咐季伦跟去看看。

季伦将看到的整个过程都告诉了他,霍阜并未显露任何神色。

等洛璃回到宴会上时,他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有人在三皇子耳边说了些话,他脸色骤然变得阴沉,只是在宴会上不好太过明显。

宴会结束,众客散去,霍阜送走皇子们便去到书房。

季伦为他准备着笔墨:“爷,宴会上小侯爷为何去救那肖廷尉之女?肖廷尉是三皇子党派的人吗?”

霍阜摇了摇头:“肖廷尉之女……最近朝堂上似乎只有李典客与肖廷尉发生了过节,而那李典客才是三皇子的人。”

站在他身边的季伦猜测道:“难不成那个婢女是李典客派来报复肖廷尉的?”

“不一定是李典客,但一定是三皇子这边的人。”

“可小侯爷不是三皇子一派的吗,她为何阻止?”

霍阜沉思着,落在纸上的笔停顿,晕染了一团墨,这纸算是废了,只能重新抄写经文。

“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做,甚至是亲自下场对害人者动手。”他眉头皱起,眉宇间尽是不解。

季伦磨着墨条,犹豫着开口:“她不会是怜香惜玉,觉得对肖小姐太粗暴,这才阻止对肖小姐下手,回头到三皇子那再给出一个更狠毒的报复手段吧。”

霍阜:“……”

他倒没想到很快就能看到洛璃怜香惜玉的场面,不由怀疑季伦说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