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了陆氏集团顶层。
这个点不可能有人还在办公，整条走廊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沈简初和墨时澈分别用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前行的路。
“去你的办公室吧。”墨时澈说，“我没有离职报告模板。”
想处理陆氏集团员工离职这种小事，他从来不过问。
沈简初也是第一次和他平起平坐的高层。
“行。”沈简初回答得相当干脆。
她干的业务挺杂的。
而且，她刚进陆氏集团的时候，手上没有合适的人手，都是她后来再一个个增加的。
当然，用的不顺心的人，沈简初也不会留着闹心。
是以，走离职这套流程，她还是挺熟的。
沈简初带墨时澈去了办公室。
她去到了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在文件里找出离职报告模板，进行填写。
墨时澈在旁边闲着没事，逗沈简初鱼缸里的斗鱼玩。
鱼身通体宝蓝色，腹部的鳞片在灯光的折射下，闪耀着莹白的星光，像偷了一片星辰，悄悄藏在了鱼缸里。
“你这鱼挺好看的。”墨时澈凑近了前，指尖在透明缸壁上轻敲，想把眼神涣散，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的小鱼儿唤醒，“在哪搞来的？”
沈简初：“……”
“办公室自带的。”
她忙着填表格，懒得搭理墨时澈。
墨时澈并不在意，见那小鱼儿不搭理他，把袖子一撸，把手指伸进了鱼缸里，要去把小鱼捅醒。
小鱼即便睡着，感官还是相当敏锐，在察觉到墨时澈的接近时，立刻像添了加速器，撅着小屁股，摇着鱼尾游离。
“嘿嘿。”墨时澈把手伸出鱼缸，抽了纸巾擦拭水渍，又贱嗖嗖地取了旁边的鱼食罐，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了几颗鱼饲料，丢在了水面。
棕红绿三种颜色的鱼食在水面上漂浮。
小鱼隔着玻璃，对着墨时澈扭了下脑袋，滚着眼珠子朝水面上看看，又把眼珠子滚了回来，盯着墨时澈。
然后，扭屁股一头猫进有一堆翠绿交错的蜈蚣草里藏身。
完全不把墨时澈当回事，只用鱼尾对着他。
墨时澈：“……”
“嗨，这小玩意还挺有个性的。”
“哒。”沈简初按下最后的回车键，再用鼠标导出打印。
她起身在打印机的文件出口处抽出一沓a4纸，整理后，拿在桌面上手动起震，对齐。
用长尾夹一扣，“你检查检查，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名盖章给我了。”
“嗯呢。”墨时澈接过，飞快地翻了翻，“你主动提的离职，你不要补偿金吗？”
“不要。”沈简初只想赶快把事情摆平，越快越好。
“那行。”墨时澈拿起桌上的钢笔，爽快利落地签字。
“印章在我办公室，我拿过去盖。”
墨时澈往外走，沈简初在他的身后跟。
他们经过电梯间时——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
身穿沈简初挑的那件灰黑色衬衫，全身被寒气包裹，面无表情的陆淮琛走了出来。
“老大，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公司了？”墨时澈惊讶。
“有什么事是我们处理不了，需要你亲自跑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