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吕岩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这个弟子,在最有希望,最有可能会成功的时候。
会将这个东西给拿到手。
而在经历了那么多次之后。
二白终于停在了原地。
而吕岩却是将手中的鸡腿递了过来。
“给。”
二白无动于衷。
吕岩很少见的露出了慈祥的模样。
“那师傅喂给你吃。”
吕岩这一次居然是来真的。
手上的鸡腿真的往二白的嘴里送去。
吕岩将鸡腿塞到二白的嘴里。
二白很不情愿。
但是自己的身体却是很老实。
然后嘎吱嘎吱的吃了起来。
吕岩一脸欣慰的说道:“你终于悟出剑气来了,为师真的很高兴。”
“剑气?”
二白把吕岩手中的鸡腿给拿了过来。
然后一边吃一边开口说道:“我不会剑气。
自从进了山之后,我每天都在躲着,终于在某一天。”
“某一天?”
吕岩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期望从自己的徒弟中能听见什么动静出来。
“直到某一天,我终于的碰见了那个谢云云,我跟在她后面跟了一整路,可算是从那山里面被带出来了。”
“你...”
吕岩心中乱了。
这不对吧。
这不应该吧。
怎么会这样子呢。
刚刚明明是用出剑气来的。
再试一次。
吕岩还想去抢这二白的鸡腿。
但也许是知道自己师傅到底是什么德行。
早就一口气的将鸡腿给吃完了。
吕岩就算是没有鸡腿也没关系。
手中再次曲指一弹,随后一道剑气冲了出去。
这一道剑气直接的将二白给打飞出去。
这一次没有像刚刚的那样只造成了一个踉跄。
二白整个人撞飞出去,撞到了大门上。
然后自由落体在地。
“师傅...”
二白的脸上带着痛苦面具。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师傅不讲武德。
“好好好,你居然如此对我。
我现在就要求退学。”
吕岩立刻换上一副与刚刚完全不同的表情。
“唉,唉,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这都是为了锻炼你呀。”
“我才不要锻炼,我就想躺平。”
“行行行,你躺平,你躺平。
就留在剑宗吧,剑宗刚好能够给你一个居住的地方,能躺平不是很好吗。”
听见吕岩这样子说,那二白才从地上趴起来。
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吕岩还特意的查看了一下,二白的身体却是有两道挫伤。
吕岩:“这不应该呀,你刚刚可是很强的。
起码能追得上我十分之三半的速度。”
二白却是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便宜师傅在说什么。
吕岩笑着,让二白前进新建好的宿舍再说。
“难得回来了,先住几天。”
二白没往深处想。
吕岩口中的先住几天是几个意思。
宿舍里。
有人突然大喊。
“师傅不好了!”
“?”
这二白才回来,又能出什么事情。
吕岩立刻带着自己的二白弟子跟去宿舍。
二白从食堂走出来,现在才好好打量一下剑宗。
建造的还算不错。
就是一个比较大的大杂院子。
不过和普通的大杂院不同的是,这里有一个宽敞的练剑场。
就这个地方是不同的。
其他的设施也都装上了,远比自己离开的时候强。
二白跟在自己的便宜师傅的背后。
到了宿舍里,看见了里面的环境,二白找了一个空的床位。
“这就是我的位置了。”
反正上面没东西,他自己开始找堆放在一边的自己的行李。
说着就要往上面铺东西。
把自己的被褥给铺上去。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吕岩被自己的弟子带进了宿舍。
当即大呼道:“日,我刚买的新冰箱呢?”
这可是从经费里拿出了巨款买下来的。
原本是要买个二手的,但想到这冰箱是夏天不可缺少的玩意,而且吃剩下来的菜那也是要放进去的。
就买了一个一手的崭新的。
“冰箱呢?”
第一个发现的人开口道:“我一进来就不见了。”
“一定是被那爱偷东西的小子给偷去了。”
“难怪这小子走的时候脚步那么快。”
吕岩气的头疼。
怎么会那么难。
自己不就是想创建一个剑宗的吗。
怎么会这么的难。
如果说只是自己的剑术不好也就罢了。
但是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呢。
吕岩第一次有些怀疑人生了。
但没关系。
起码,已经有一个弟子炼出了剑气了。
吕岩这件事情是很欣慰的。
吕岩道:“没关系,反正现在是冬天,我们还能再熬几个月。
冰箱的事情等到夏天的时候再说吧。”
吕岩骂骂咧咧在心中。
但是表面上还是在维持自己那师傅的模样。
“师傅,我饿了。”
“师傅,我也饿了。”
吕岩看着这几个弟子。
突然有些绷不住了。
他想一个地方了。
那就是江海的精神病院,那地方多好呀,有人给吃的,有人送喝的,甚至在晚上如果不睡觉的话还有人催你早些睡。
第二天洗把脸,那食堂就有热乎乎的包子还有粥。
这些东西,在现在的吕岩看来,都是奢侈。
曾经最想跑出去的地方,现在倒是想回去了。
“我...还不如去做精神病呢。”
吕岩道:“刚买的鸡腿已经没了,中午没肉吃。”
“那不行啊。”
“没肉怎么行。”
吕岩对这一帮人彻底的崩溃了。
但是他依旧在坚强。
自己要维持住自己师傅的身份。
“你们,出去练剑,我出门买肉。
记得练五千次。”
练五千次其实也不多,对于 吕岩而言是这样子的。
吕岩走出了剑宗。
九个弟子们一起站在练武场上开始练剑。
吕岩一般都是说到做到。
只要是他开过口的事情,那么必然是会做到的。
不过自己的九个弟子嘛。
二白站在第二个。
虽然他刚刚吃饱,并且打了一个饱嗝。
“我说,师傅好像走远了。”
“再等等,防止他杀回一个回马枪。”
“怕个屁,他敢说我一句我立马就走。”
唯有三明,什么话都没说,然后就拿着自己的剑开始在地上磨了起来。
吕岩分辨他们的剑招练过的次数有一个手段,那就是木剑与空气摩擦过的痕迹。
五百下,到底会是什么痕迹,这几个弟子都心里能摸出来。
三明在地上,将木剑给磨了七遍。
然后彻底完活。
把木剑给丢到一边,然后掏出手机。
点开其中一个很黄很暴力的软件,首页上明晃晃的标记了很多的女大学生,00后,又或者是青纯小妹字样的东西。
那些视频的配图都很暴露,并且往下滑两下的话还会出现分类。
少妇,萝莉,黑丝,真空这类的贴心分布。
这些,都不是三明在乎的。
他直接点在了最下面的功能按钮。
赌博。
然后跳出来一个界面。
点击炸金花。
进入到新手房里。
然后开始下注。
三明痴迷于此。
他找了个有太阳的地方直接坐在了地上。
“三明,衣服坐脏了又要洗的。”
“洗就洗呗,反正是洗衣机洗。”
“三明教教我赚前呗。”
“不教,这可是我的拿手本领,我输好多钱才找到的窍门。”
有的人不是喜欢赌钱,只是单纯的想找个话题聊天。
三明这货,只有在说到赌博这上面的事情,才会和人沟通。
不然的话,和他讲话,三句离不开滚。
再说上三句,三明必定问候你父母。
“三明赌博是没有前途的。”
“你活着就有前途了?”
“切,我宁愿拿钱去瓢,都不赌,赌哪里有女人来的香。”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如果有钱,就不用再找老货玩了,年轻的女大学生一大把。”
三明摇了摇头,不再和那人说话。
只是惋惜的看了看这些“同门师兄弟们”然后开口评价他们道:“一群没出息的玩意,连赌桌都不敢上。”
这一帮家伙爱干净点的,找了个凳子坐。
不爱干净的,则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反正午饭是有吕岩做的,他们不愁其他的。
日子倒也是潇洒。
“有烟没?”
其中一个人问。
“我有。”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
每个人都分了一根。
三明吸了口凉气,抬头看着那散烟的师弟。
那眼神直勾勾的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
但是这师弟给了所有人,就是没给三明。
“切。”
三明再次低头出牌。
抱着手机,三明道:“等老子赚到大钱了,你们求我,我也不认你们。”
兄弟几个开始吞云吐雾。
“三明,你赌几年了?”
“小爷我从十三岁就开始赌,在学校里赌神小周发就是我!”
“牛逼,你这辈子掉赌坑里,是爬不出来了。
真不知道咱师傅怎么能看上你的,把你收进剑宗里。”
“我怎么了?我告诉你们,只要干上赌桌,就以为着能翻身。
没胆量上赌桌的人,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三明那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
真说起来,你们全部加起来都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我的。
三明揉了揉鼻子。
他的鼻子在冬天里冻的有些红。
喜欢没事的揉两下。
他刚刚小赚一笔。
下注的二十块钱,赚了十块。
抱着手机,三明嘴角裂开:“瞧见没有,瞧见没有?
小爷我就是屁股坐一下的功夫,十块钱就倒手了。
妈逼的,老子刚刚就该下大注。”
“吹吧你,你每次都这样讲。”
三明急眼了,他手不自觉的握紧手机,“我吹?
老子刚刚要是下重注,三十能变成七十你信不。”
三明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睥睨着所有的人。
“我告诉你们这帮没胆的。
我今天开门红,我有一种感觉。
晚上之前,我能赚三百!”
“三百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当初干瓦匠,一天就是二百。”
“我能和你一样吗?我就往这一坐钱就自动的飞过来了。”
三明觉得和这一帮人吵是真的没意思。
其余的人都开始打量二白。
“师傅说你学会剑气了?”
二白正在抽着烟。
他烟瘾不大,但是嘛为了合群所以就和大家一起抽了。
“我?”
二白看着手中刚刚被磨掉的剑。
“我炼出个鬼剑气。”
他直到现在都没明白,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至于吕岩说的剑气,他更是没悟过半点。
这些人又开始说出,二白和吕岩抢鸡腿的事情。
二白全都当笑话听。
二白掐灭掉自己手中的烟,然后拿脚踩灭掉,“你们讲的就像是真的一样,说的我好像真的能那么厉害似的。”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就是就是,我们将的都是真的呀。”
二白呵呵一笑。
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自己能不清楚吗。
“那么你在大山里到底干了什么,怎么遇上那女的?”
二白觉得这些同门也太无聊了。
女人而已。
大街上都是女人又有什么好问的。
“就是很普通的遇见了,没必要问这种无聊的事情吧。”
二白挠了挠头发。
觉得这几个人真的是很无聊。
江海市。
林白玉在外面一夜未归。
林白玉感觉自己就像是待在这一个地方太久的猫,需要更多的自由的空气。
而在精神病院里。
他再也受不了了。
上午。
三楼陈主任的办公室中。
咚咚。
“请进。”
林白玉走进到了陈主任的办公室内。
“陈主任,王成出院了。”
“我知道。”
王成的出院还是在他的眼皮下完成的,他是整个医院里最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林白玉感觉到很难受。
陈主任问:“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吗?”
林白玉摇摇头,“我想出院。”
“这...”
病人的出院,不是那么简单的。
需要别人的认可。
又或者说是病人家属的认可。
而林白玉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一个家属。
已经没有了。
现在就只能靠着院长才能走出去。
能将林白玉从永不出院的名单中除名。
就已经是陈主任目前所能做到的最高的事情了。
至于其他的。
陈主任对着林白玉道:“要不,我申请让你出去走走。”
有的时候病人因为被关在医院里太久,所以生出了厌烦的情绪,这是很正常的。
毕竟都是人。
就算是一条狗,太久被关在家中那也是要出事的。
何况是人呢。
林白玉样子颇为生气。
但是林白玉却是还在继续的忍耐着。
经历了上一次张妈妈的事情之后,林白玉对于人的情绪,还有自己的理解变的更深了一步。
所以这一点小小的情绪他还是能忍耐得了的。
“我不想要简单的走一走,我想要的是走出去。
走出这个牢笼。”
当林白玉口中说出牢笼之后。
他自己都是愣了一下。
原来,这里是牢笼吗。
林白玉道:“我想要出去,陈主任,你看我的病已经好了,我已经是一个正常人了。
我根本就不需要被关在这个地方,我可以走出去生活了,我甚至都已经将自己的学业给学到了高二的地步了。
我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林白玉说着。
而陈主任却是叹了一口气。
要知道如果是在以前的话,那么陈主任看见林白玉有那么强烈的出院的情绪,那么好的思维反应。
一定是会高兴的。
但是这一次陈主任的反应却是截然相反的。
“陈主任?”
林白玉敏锐的察觉到陈主任和之前的不同。
陈主任想了想。
“我们不就出去走一走吧。”
陈主任再次的重复刚刚的话。
老实说,在安抚病人情绪这一方面。
还是小张护士比较在行。
那些护士们别看不开药治病。
但是和病人打交道还真是有一手的,这一点就是连陈主任也不得不佩服。
林白玉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如果情绪激动的话,是会让别人误会的。
可是林白玉自己就是不明白了。
“我明明已经好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出院。
我都已经将王成,还有其他的那么多的人送出院了,我不想再被留下了。
我也也要走出去。”
陈主任咂了咂嘴。
什么话都没说。
而门外则是走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小张护士。
小张护士走了过来,她依旧是过去的那一套话术,但是对于林白玉却是很有用。
“林同学,陈主任好像心情不太好,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可是好大力气的哄你呢。
我们也稍微的,让陈主任放松放松好不好。
让他安静,安静。”
林白玉点了点头。
他知道陈主任对自己怎么样。
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需要安静。
如果再不安静的话,说不定自己又要再被人当作精神病人对待了。
林白玉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病服。
在自己的口袋里还有那一张精神症的证书。
“我现在,无比讨厌这身衣服,还有这个证书。”
小张护士对于这样的病人也是有过的,和林白玉说了很多,总算是将他的情绪给安抚下来了。
过了许九。
小张护士才将林白玉给送走。
陈主任的办公室。
小张护士从门外走了进来。
“林同学回去了,老实说他现在闹脾气的样子,真的好想是一个很正常简单的孩子。”
陈主任默默的不说话。
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一边拆一边说:“如果没有昨天晚的事情,那么一切都是正常的。”
将烟给送进嘴里后。
“你有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他吗?”
“没。”
“没就好。”
病人因为治好了某一种疾病,而让自己的身体内,又多出了另一种疾病。
这种事情在曾经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的。
只不过例子很少罢了。
林白玉会这样子,也是陈主任没料到的。
但是只要能让这个孩子好起来。
就足够了。
林白玉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现在医院里,能说话的人不多了。
林白玉想要拿出手机来。
但是还没天黑。
他就自己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一个下午。
直到晚上。
林白玉再次的分出了一具分身。
然后换上自己空间内的干净衣服,离开了江海市第一精神病院。
林白玉从赛博佛大庙中走了出来。
“哇,神清气爽。”
每一次出来,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打开了。
说不出来的酸爽。
林白玉打了个滴滴离开了。
而夜班的护士已经正式的上岗。
小巧云护士推开了666号病房的门。
“林白玉?”
在房间内,林白玉双眼是涣散的。
而小巧云护士喊他,他则是不回复的。
小巧云彻底推开门。
而在小巧云护士的身后,则是方医生。
方医生走了进来。
然后再次开口呼唤。
林白玉还是没动静。
方医生开口道:“抬手。”
林白玉坐在床上没有动静。
“抬手。”
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方医生没办法,自己开始给他进行检查。
将林白玉的身体给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完全没有问题。
方医生拿着手电,查看了一下他的眼睛,然后关掉手中的小电筒。
方医生摇摇头,“没有任何的反应,排除是假装。”
小巧云道:“白天里,林白玉还说想出院呢。”
“就他这样,出不了院的。”
“今天晚上继续观察吧,不过你夜班可能就有得忙了,出了任何的问题...算了我直接就在这屋子里办公吧,虽然不符合规定。”
“行。”
两个人一拍即合。
把晚上的工作给全部敲定下来。
江海市。
依旧是那个桥洞。
秃子坐在洞里。
过了半个月,这桥洞里之前的烧出来的焦黑已经没有了。
地上的绿芽也重新抽出来了。
秃子除了穿的时髦了一些,和曾经没有两样。
“黑疯子,本来以为我们这辈子不会相见了,可谁能想到又让我碰见你在大街上发疯。”
秃子用枯树枝拨弄着面前的火堆。
火光反映在他的脸上。
“而和你分别的这些天里,我啊...彻底废了。
喂喂,你倒是听人说话嘛。”
秃子一脸的不爽。
这货明明之前都是在晚上会好起来的。
可是现在倒好,白天里睡觉,晚上发疯和曾经完全是两个模样。
情况比之前还要让人捉摸不透。
黑疯子在洞里发疯,双手比作翅膀,开始学者老母鸡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