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久看着我的操作,实在是忍不住了,询问道。
我将麻绳仔细绑好,确定无误后,才看向他道:“当初从语嫣姐的墓里出来之后,我就研究了一些关于盗墓的资料。”
“书中有记载,有些盗墓贼为了防止墓主人起尸,在开棺之前,会先拴一条绊脚绳,这样开棺后,就算棺材里的尸体真的起尸了,也无法直接从棺材里跳出来,可以给盗墓贼提供逃生的时间。”
我嘴里所谓的资料,自然是老山神传授给我的古籍。
不得不说,古籍上记载的内容,着实丰富,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
“这绊脚绳普通的绳子还不行,必须用黑狗血公鸡血浸泡足月才行,鲜红的血液干了才将这麻绳染成了黑色。”
听着我的解释,田久突然眯起了眼睛盯着我,“你研究资料我理解,可你为什么会花一个月的时间,准备这条绳子?难不成你也想盗墓?”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我也没多想,闲来没事就制作了一条,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田久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副看透不说破的表情。
我懒得跟他争论,说道:“还开不开棺了?”
田久点了点头,这才收敛了表情。
“绊脚绳绑好了,就没问题了,直接开棺吧!”
递给田久一个眼神,当即我们两个一人一头,一把将棺盖推开了。
随着棺盖落地,一阵淡然的香气钻进了我们的鼻子里。
我心下一紧,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转头见田久竟然在刻意去嗅空气中的味道,我脸色大变。
用另一只手,一把捂住了田久,拉着他向后方退去。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动作,田久并没有挣扎。
直到退到后方,我放开他,他才问道:“三儿,又怎么了?”
“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上千年的棺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细菌病毒,更不知道有没有那人刻意留下来的毒素,你凑上去嗅,不是找死吗?”
田久瞪圆了眼睛,意识到了我所说的可能,马上双手捂住了口鼻。
“离这么远,应该没事了,我们先等味道散一散再过去。”
田久点了点头,仍旧没有放下手,但也没有影响他呢喃道:“刚才一开棺,我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很好闻,才下意识地多闻了几下。”
我扭头看向田久,他刚才说的味道,我也闻到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这么紧张。
上千年的棺材,没有恶臭就算了,怎么还会有香味呢?
我越发地觉得,是棺材的主人,给我们留下的陷阱。
并且回想一番,我想到了那双洁白如玉的小脚。
上千年前的尸体了,皮肤竟然还吹弹可破。
我能联想到的,只有姬语嫣。
我远远看着棺材,里面躺着的,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
“三儿,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一时失神,再回过神,还是田久喊我。
我迟疑了一下,估摸着时间,点了点头。
“过去瞧瞧吧!不过一定要谨慎,小心机关陷阱。”
田久点了点头,慢慢跟在我身后。
“我这还是第一次下墓,第一次开棺,现在还真有点紧张。”
田久念叨着,我不由回想,我第一次开棺的情形。
再看眼前,随着我这已经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但紧张程度,不弱于当初。
几米的距离,我们两个用了数分钟。
靠近棺材的时候,我偷偷抬起手,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
没再闻到那股香味,我才松开了手。
递给田久一个眼神,我们两个小心翼翼,一左一右,向棺材头靠拢,向棺材中看去。
入目,一身鲜艳华丽的少数民族服饰抓人眼球。
一双纤纤玉手,双手握紧放在腹部。
细腻白嫩的玉手,如刚才我看到的玉足一般,吹弹可破。
绝不像是已经死了几千年的人,还拥有的。
我们的视线缓缓向上移动,裸露在外的脖颈,白皙细腻纤长。
不提其他,这人在当初,绝对算得上倾国倾城之姿。
我甚至开始期待,一睹她的真容。
我和田久的视线,终于停下了。
看到了心中的答案,我们两个人双双愣在了原地。
许久,田久率先揉了揉研究,一脸探求的表情问道:“三儿,你看清楚了吗?看清棺材里的人是谁了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原本我也有猜疑,或许是我看错了。
可看到田久的反应,我察觉我的眼睛可能没有问题。
吞了口口水,我又看了一下棺材里的人,缓缓说道:“田哥……我看到的是……田甜!”
在我的回答声中,田久身子一颤,目光呆滞地看向了棺材。
注视着棺材里的尸体,田久皱起了眉,眉心的位置,直接挤出了一个三字。
“田甜……”许久,他才吐出了两个字,但随即他又开始摇头,身子也慢慢回退。
“怎么会是田甜呢?她现在应该在竹林等着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田久的状态有些应激,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因为此刻我的心情跟他差不多。
自从进入阴山,黑暗压抑成了主色调。
竹林之后的阴山却直接颠覆了我们之前对阴山的认识。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决定由我和田久探路,等确定没问题了,再让田甜他们跟来。
探路的过程中,一场意外,让我们进入了这座大墓。
可不管我和田久如何,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田甜现在理应跟刘家兄弟黄灵儿在一起,待在竹林里等着我们。
可她现在怎么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主墓室的红馆里呢?
我实在是想不通,最终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棺材里的人不是田甜!
就像壁画上的女人跟姬语嫣一模一样似的,或许棺材里的只是一个跟田甜长得一样的女人。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当即看向田久道:“田哥,你冷静点,或许就像你之前提过的,人那么多,总有几个长得一样的。”
田久看了我一眼,表情中带着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