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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墨指尖点了点重新化为眼尾红痣的食阴蛊,搂着宁星棠纤细的腰肢,推开书房的门。

“本王身边不留无用的东西。”

借着月色,宁星棠清晰看到他眼尾的食阴蛊鼓起一点儿,挪了两下。

似是不满一般。

“如果没有它,要控制整座城主府的官兵,还得费点事。”

说话间,她一抬手,海棠花灯出现。

柠檬黄的灯芯,微微照亮周围。

商墨借着灯芯的光,找到油灯点上。

“普宏旭体内的蛊,是苗蛊国中排得上名的,只不过遇到吃了蛊皇的食阴蛊,就算是卧龙,也得乖乖趴着。”

宁星棠倚在桌旁,慵懒闲适地把玩着金铃,“为什么不直接控制了普宏旭?”

“苗蛊国背后,似乎有人操控,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商墨根据普宏旭体内蛊虫的气味,轻易就找到了密室入口。

约莫半柱香后,他拿着一本卷册出来。

“走吧,一会地龙翻身了。”

宁星棠瞟了眼他手中卷册:“有了这份罪证,普宏旭这城主也算是做到头了,柳家断了一臂,定然会想办法重新安排人来挽晔城。”

她话音刚落,院中传来三声布谷鸟叫。

商墨挥袖熄灭烛火,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往外走,“除了普宏旭的爪牙,其余百姓都被带出城了,离地龙翻身还有多少时间?”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不知道。”

她当初看这本书纯属是打发时间。

能想起地龙翻身都算记性好。

至于具体时间,真不记得。

估计作者也没写。

商墨瞅了眼天,听着疯狂激烈的猫狗叫声,蓦地弯腰,单手将她横抱起,另一手顺势接过她手中的花灯,“不管地龙翻身何时来,为夫都会护你周全。”

“牢里那个果然是假的。”普宏旭阴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宁星棠双手搂住商墨脖颈,扭头看向普宏旭,笑得秾丽美艳,“嗨,普城主,又见面了。”

普宏旭眼神阴笃地看着她和商墨:“墨王殿下,墨王妃,久仰大名。”

商墨冷睨着他:“普城主和苗蛊勾结,用蛊虫控制官兵,私报挽晔城水情,借机吞了朝廷赈灾银两。”

“普城主可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普宏旭看了眼他们身后的书房,视线落在宁星棠手中的卷册上,“墨王殿下好手段,我那么隐蔽的密室,都被你找到了。”

宁星棠眨眨眼,扬了扬手中卷册,“这位大叔,你脖子上长的是三斤豆腐脑吧?”

“那么大间明晃晃的密室,聋子才看不到呢。”

普宏旭冷笑一声:“聋子自然看不到,墨王妃果真是如同传说中一般牙尖嘴利。”

“至于我脖子上长的是什么,墨王妃去请教阎王吧。”

话落,他冷喝一声,“杀了他们!”

一息……

两息……

三息……

眼看十息过去,藏在暗处的暗卫依旧没有动静。

普宏旭眼神渐渐沉了下去:“你们做了什么?”

商墨慢条斯理上前一步:“本王听说普城主擅长控蛊,不如普城主让本王见识见识。”

普宏旭瞳孔猛地缩紧:“是你!你杀了我体内的蛊虫!”

商墨轻笑一声:“本王还纳闷这挽晔城怎么每年都修河堤,每年都有水患,原来是养着普城主这条肥胖的大虫啊。”

普宏旭缓缓后退:“下官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没关系,下去找阎王说给你听。”

普宏旭眯起眼眸:“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随意给下官定罪,惩治下官!还是说王爷压根就没把我朝律法放在眼中。”

“呵,律法?本王就是律法。”商墨说着,拎起海棠花灯。

宁星棠细白的指尖,拨了拨海棠花灯下方金铃。

微凉的夜风,裹挟着百花清香和悦耳的金铃声而来。

普宏旭阴冷的眼神骤然变得迷茫。

几乎同一时间,强烈的震感从脚下传来。

鸡犬狗吠声瞬间淹没整挽晔城。

普宏旭恰好站在长廊下,古朴奢华的长廊瞬间倒塌,将他整个人淹没。

于此同时,数道惨叫声从周围传来。

那些依附于普宏旭的人,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便被倒塌的房屋压住。

商墨眼尾一眯,脚尖轻点地面,踏着刹那间倒塌的房屋,飞身掠起。

在他身后不远处,几道身影紧跟。

常贤身形落后鸢语一步,看似尾随,实则一直在护着她的安全。

鸢语察觉到常贤的动静,抿着唇瓣,俏脸有些微红。

一名黑甲卫凑到常贤身边,嘿嘿一笑,“常哥,还没追到手?”

“就我们常哥这种千年冰块脸,没吓跑鸢语姐,已经算是极大的进步了。”

“嘿,常哥,你得学学王爷,脸皮厚一点儿,才能追到美人。”

“常哥,你再顶着这张面瘫脸,吓跑了鸢语姐,你哭都没地方哭。”

鸢语听着身后黑甲卫的话,脚下一个踉跄。

常贤连忙上前,一把搂住她,带着她从坍塌的屋顶飞跃而起,紧张地问道:“有没有受伤。”

不等鸢语回答,一旁传来齐齐的‘哟呵’声。

鸢语扭头,就看到黑甲卫们一脸挪瑜地看着她。

她顿时脸颊倏然爆红,娇喝一声,“闭嘴!”

幸好因房屋不断倒塌,灰尘漫天,没人看见她爆红的脸色。

馨香扑鼻而来,常贤身子有些僵硬,甚至连踏着不断倒塌房屋飞掠的动作,都变得同手同脚。

宁星棠趴在商墨肩头,撇撇嘴,“家里的白菜被拱了。”

商墨顺手救了一条差点被压的狗:“那让常贤当赘婿。”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有区别吗?”

鸢语和常贤都是墨王府的人。

嫁和娶好像没区别吧。

商墨喉间滑落低低笑音:“没区别。”

宁星棠翻了个白眼,将头埋在男人胸口,呼吸着淡淡的药香。

城外,黑压压满是人头。

由于人数太多,太子亲兵和商墨的暗卫,将近一千名,花了两个时辰,总算将不愿意出城的百姓敲晕扔到城外。

此时,被敲晕的百姓们揉着额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城外时,面上满是茫然。

“咦,我怎么在这?”

“奇怪了,我不是在家中睡得好好的,是谁把我绑到这?”

“公然绑架百姓,这人简直不把王法放在眼里!嘶,好冷……”

他们醒来后,搓着胳膊跳脚,和主动逃出来的百姓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