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江晚棠自小对于江知许那副,在看到自己像见鬼似的表情,记忆犹新。
种种迹象表明,现在的江知许一定有问题。
江晚棠一路心绪复杂的走到了水牢门口。
守门的侍卫们见到她,纷纷跪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江晚棠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这时,冷雪已经出来迎接,当她看到江晚棠这副温婉的模样时,有一瞬的惊讶:“娘...娘娘?”
江晚棠微微颔首,语气淡淡的道:“人还活着?”
冷雪瞬间回神,道:“是,很清醒。”
江晚棠又道:“招了吗?”
冷雪摇了摇头:“江知许宁死不肯吐露半个字。”
江晚棠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极浅却极尽嘲讽。
宁死不屈可不是如今这位江知许的性子?
换种角度来看,是不是说明有些话说出来,下场会比死还可怕?
江晚棠没再多说什么,举步走了进去。
只是在进去前,她以白纱覆面,只露出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眸。
因为,据冷婆婆所说,她的母亲自毁了容貌之后便一直是以白纱覆面,与江知许成婚后更是如此,
此后,长居内宅,深入简出。
江晚棠踏入水牢后,并没有直接去找江知许,而是命人先将秦氏带到了审讯犯人的刑房内。
她端坐在刑房内的木椅上,侍卫们很快拖来了一个蓬头垢面,衣着脏乱的妇人,拖至她的面前。
秦氏狼狈的趴在地上,头发散乱地贴着潮湿的地面,嘴唇因寒冷而泛着青紫,浑身打着哆嗦...
当她抬眸看到眼前白纱覆面的江晚棠,瞬间睁大了眼眸,仓皇慌乱的往后爬了数步,直到退至墙角处退无可退才停下。
“你...你......”秦氏神色惊恐看着着她,颤抖道:“你是人,还是鬼?”
江晚棠没有回答,而是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至秦氏的面前,在她身前缓缓半蹲下,好叫她避无可避,看得更清楚一些。
只一眼,秦氏便吓得用双手捂住了脸,嘴里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我害得你!”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便去找真正害你的人!”
江晚棠眼眸一沉,冷声道:“谁是真正害我的人?”
秦氏双手捂着脸,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江晚棠已经没有了耐心,直接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捂着脸的手拉开,与之对视。
秦氏害怕的低下头,几分惶恐的摇头:“我不知道...”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江晚棠见秦氏这副胆小窝囊的样子,瞧她也不像是会知道什么的。
不然,江知许也不会将她留在身边。
随后,江晚棠抬手揭下自己脸上的面纱,秦氏在看清她的面容后,蓦地眼眸一亮,忙向着她爬去,当她想要伸手触碰江晚棠时,被一旁的冷雪一脚踢开了。
“我们皇后娘娘,岂是你能碰的?”冷雪不屑道。
秦氏看着江晚棠,急切道:“棠儿,我可是你亲生母亲啊!”
“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棠儿,为娘就知道,你还是惦记着我的...”
“以前都是娘的错,为娘日后一定改,棠儿救我出去好不好?”
“对,还有你亲妹妹荷儿,她自小产后身子一直不好,你带快我们出去,让宫里的太医给她看看!”
“......”
秦氏不停地说着,看到江晚棠,满眼都是看到期望的热切。
俨然,还当她是当年那个好拿捏的江晚棠呢......
然,江晚棠全程只是冷笑着看她,满心满眼都是嘲讽。
她嗤笑了一声,语气不胜讽刺:“呵,亲生?”
“凭你也配!”
秦氏话语顿住,瞳孔瞪大,诧异的看着江晚棠。
后者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冰冷刺骨,没有一丝的温度和感情。
秦氏的供词里没有提及江夫人,是以,江晚棠找她过来不过是想借她试探一番,顺便也好验证一下她这身装扮的效果。
这会儿看到秦氏的反应,她很是期待之后的江知许又会是如何表情。
江晚棠懒得同秦氏多费口舌,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道:“秦氏,把你所知道关于江知许和江夫人之间的种种,事无巨细,都说一遍。”
秦氏闻言神情僵住,本想着装傻充愣说自己不知道。
然江晚棠一眼看穿她的把戏。
“你若敢有一字欺瞒......”
说着,她缓步走到刑具架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冰冷的铁器,最后停在了一把精致的银质匕首上。
江晚棠拿起匕首走到秦氏面前,冷笑着提醒:“本宫有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匕首缓缓贴近秦氏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她发出惊恐的嘶叫声,尖锐又刺耳。
“我说!”秦氏吓得浑身颤抖着道。
“我说......”
“......”
之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江晚棠便带着面纱走出了刑房,径直往江知许所在的水牢方向走去。
走之前,她还带上了那柄银质匕首。
秦氏知道的确实不多,江夫人还在世时,她只是刚入府的其中一名妾室,甚至都没见过她几次。
秦氏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嫡女,自江知许高中探花打马游街那日起便心悦于他,多番纠缠,甚至甘愿入府为妾。
刚开始的几年江知许见到她都是冷脸,不假辞色的直接拒绝,嫌弃的明显。
不只是对她,对京城所有示好的女子都是如此,所以后面京中人人都道,他与发妻伉俪情深。
可后来却是开始连纳好几位妾室,其中就包括秦氏。
秦氏说,自她入府以来,江夫人便一直是将自己关在小院的,除了江槐舟没人能走进她的小院。
江知许对外只说是发妻身染恶疾,不便见人。
后来不到一年江夫人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