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将一份供词捧与胸前,由云和送到帝后面前,“回皇上,皇后娘娘,经过调查,栗妙小姐被玷污一事,确实另有隐情,属下按照皇后娘娘所说,带人兵分两路,分别去查了温泉山庄和左侍郎府,根据温泉山庄的伙计说,左侍郎府中的小厮在头几天就来打听过林尚书是否订了温泉,还塞给他一笔钱,问问在哪个房间,随后他们就在林尚书邻边订了一个房间,当天林尚书没有来,左侍郎府中倒是来了一位小姐,之后事情便是林尚书府中的人来说林尚书马车坏了。”
“伙计当时问过小厮,要不要派马车去接林尚书过来,那小厮说不用了,说林尚书觉得晦气,便直接回府了,今日就先不过来,但是林尚书说不能让山庄那边亏了钱,所以是按照全天支付的钱,既然钱付了,那个房间他们当天是不能给别人了,但是林尚书没来,他们就没有管,一直让山庄空着,当天就没有注意有人再进去,毕竟山庄那边守卫森严,不是山庄的客人,根本进不去山庄。”
“林大人特意问过,他们是如何得知有姑娘被玷污的事情。”
“据他们交代说,是栗姑娘身边的小厮边跑边喊看到贼人从自己小姐房间出去,他没有抓到,让山庄人帮忙拦住,可是他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抓到那个所谓的贼人。”
“经过调查得知,倒是查到,是山庄的掌柜的将栗妙姑娘出事事情散播出去的,这掌柜的经常利用自己职务之便,往外散播那些富人之间的风流韵事,还有许多官员秘辛来换取钱财,毕竟百姓最爱听这些。”
“栗妙姑娘被散播出去的事情是否有左侍郎的功劳。”顾见初慵懒地问了一句,冰冷的目光从霜降身上扫过。
霜降摇摇头如实道,“属下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便没有去调查,而且这掌柜的确实喜欢往外面散播别人秘辛事情。”
顾见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霜降继续回禀道,“属于亲自带人去查的左侍郎,属下趁着左侍郎府的人不注意,偷偷抓了当时那个送栗妙小姐前往山庄的小厮,也是那小厮第一个发现栗妙小姐被贼人玷污的,属于将人带回了皇城司,只是还不等上刑,那小厮已经吓尿了,并直接招供了。”
“那小厮招供说,是左侍郎命他们将栗妙小姐送去温泉山庄,并在栗妙小姐所喝的水中下了药,主要目的是为了让栗妙小姐和林尚书发生关系,随后他好攀着林尚书往上爬,只是不巧的事那日林尚书没有去,那小厮在外面闲逛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林尚书和山庄伙计的对话,知道林尚书不来,在想到栗妙小姐长得又漂亮,动了歪心思。”
“趁着无人注意,跑进栗妙小姐所在的房间将栗妙小姐玷污了,事后他害怕这件事情被左侍郎知道,就穿上衣服跑了,还故意弄出使又一个黑影闪过,玷污了栗妙小姐,引得山庄人帮忙寻找。”
“他利用这一举动,和左侍郎编瞎话,将左侍郎骗过去,左侍郎真的相信有人玷污了自己的侄女,他知道侍郎做的那些龌龊事,知道侍郎怕是害怕侄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惹祸上身,根本不担心侍郎会查到他头上,他又借机在侍郎耳边吹了几句耳边风,侍郎果然开始忧心侄女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就带着签了死契的下人,去将栗妙小姐带回来,直接给栗妙小姐准备了白绫和毒药,说栗妙小姐被人玷污了清白,如果不死,府中姐妹怕是难以嫁人。”
“后来府中小小姐偷偷将栗妙小姐放出了家门,后来就是温小姐与皇后娘娘所说的那些了。”
“那小厮为了活命,还招了一件几年前的旧事。”
对此顾见初并不意外,毕竟她已经吃过这个瓜了。
她手指摩挲着面前的茶盏,顺口问道,“什么旧事?”
顾见初眸光一转,就见谢辞安周身气息已经完全降下来,手指紧紧捏成拳头,额角清晰可见青筋,可见谢辞安是为着左侍郎的事情动怒了。
不想着努力,只想着钻营这些,皇上不动怒才怪。
最主要的是还闹出了人命。
身为父母官不为百姓着想,敬畏生命,反而是想着处处害人,不择手段地往上爬,任谁都会生气。
顾见初温暖手指搭在男人的大掌上,温声宽慰道,“皇上切莫为了这些事情动气伤了自个的身体,既然他们犯下恶事,直接处置了便是。”
“朕不生气了。”看到顾见初关心的神色,谢辞安的眸色柔和了许多,顺手将顾见初一双葱白手指裹在掌心。
随后看了霜降一眼。
霜降当即心领神会回禀道,“这栗侍郎不止一次行这种事情了,五年前左侍郎曾利用自己的妹妹勒索曾经的中书令,为自己谋来了如今左侍郎的职务。”
“据那位小厮交代,当初他和老管家喝酒,管家无意间将事情说了出来,当时栗侍郎只是礼部一个小官,努力了许久一直都没有升上去,后来就将主意打到自己妹妹身上,她利用同样的办法,给妹妹灌了药酒,趁药物发作,将其送到了中书令所在的房间,他妹子就这样被中书令玷污了,之后栗侍郎的妹妹因为不堪受辱,便自行了断了。”
“栗侍郎就利用妹妹的尸体去威胁当时的中书令,中书令害怕事情闹大了,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便想尽快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就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将其升到了左侍郎的位置,属下不敢只听信小厮的一面之词,待小厮招供后,属下特意命人去查过,确有其事,这是当年栗侍郎升迁证据,确实是前中书令利用自己的人脉谋划,而且属下也问过左侍郎府中的老人,有些人并不知道栗侍郎的谋划,却知道府里死了小姑姐,是悬梁自尽,为何死的不知道,但记得栗侍郎一直拦着,拖了半个月才出丧,幸好是冬天尸体才没有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