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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台球

“你确定那人的名字叫雪之下阳乃而不是别什么吗?”接线员显然不在刚才嘲笑的队伍之列,刚才无线电里传来的笑声大到江离他们都听得到。

“确定。”

“天呐,我们警局还能撑到明年吗。”正如控制中心所说,这里一大片的土地全是雪之下家的私有土地,包括警局都是雪之下家或者说IJG免费赞助他们建造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不建议你给她们开罚单。今年我们还欠着他们房租没交。”

“确认,把她的信息发送到我的邮箱里。”

“收到。”

“我这算是在客厅里开车然后被人在家里开了超速罚单吗?”雪之下阳乃和江离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交警的手机传来玉置浩二的曲子,交警看了江离一眼,随后关掉了执法记录仪。

“莫西莫西?”

“做一个真正的男人,罚到她们倾家荡产。”电话那头先是故作凝重装模作样说了一通随后传来快活的空气,显然是警局里的同事不满足偷听接线员的电话,直接打到了交警的手机上。“你现在正在成为警界的传奇,小子,这是你人生绝无仅有的机会。”

“闭嘴。”交警说道。

“您好,需要我们协助做什么吗?”江离问道。

“不劳麻烦先生,您好,雪之下女士,请在处罚单上签字,由于您超速不到30公里,这次罚金为一万円,扣除一点积分。”

霓虹的驾照一年只有八分,九到十一分会被无效驾照六十天,十二到十四分则是九十天,十五分吊销驾照。

雪之下阳乃和江离对视了一眼,随后乖乖在处罚单上签字。

接着是一段通过执法设备播放的法庭审判视频,因为是夏天,蝉声聒噪,江离根本听不清里面的穿法袍的人在说什么。正打算问问是不是什么教育流程,交警又是一个噤声的手势。

审判的时候是不能说话的,大概事后会被认为是有异议或者有被强迫签字认罪的可能吧,至于审判的内容,似乎不重要。

白云像是蒲公英般疏散着,舒卷着,放出绢子般的光亮,蓝天格外的高远。千叶是渔业大县,渔网即使在靠近内陆的农村,也被做成装饰物挂在屋顶上,网线白色的纤维被晒得开裂,粗粝的毛刺立在日光下带着盐粒的反光。饱含海水咸味的空气无为地被包裹在四周田野明丽的绿色中,只有偶尔从山丘苦楝树边缘,洁白的鸽子掠过一抹深绿时,这种夏日独有的倦怠又短暂流动了起来。

江离的爷爷不是个靠谱的人,起码在雪之下眼里要讨论一会儿,她许久未见的老家被拆的七零八落的,一台台明黄色的挖掘机在正在泥泞里奔驰轰鸣,人工湖也扩建过了,她终于明白交警控制中心那句警局的房租都还没付给她们是什么意思。

江离吐槽这里的鸽子被喂的太肥了,飞都快飞不起来,走在地上琢面包屑肥得和走地鸡一样,一边说着他一边扯着面包屑喂鸽子。

雪之下唯有新年的时候回家了一趟,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江离一直吐槽她们没什么家庭观念,搞不懂暑假不回家住住在外面一个人有什么好,而雪之下只知道那是江离懒。

阳乃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而江离又能自得其乐去工地和工人们一起开挖掘机,问他也只能得到,作为建筑公司的前女婿那会开挖掘机有什么问题,挖掘机真的很好开的或者啊,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等等诸如此类愚蠢的回答。那么怄气的只剩下她自己了。

“母亲要晚上才能回来,在此之前江离你要先学习一下怎么和母亲社交吗?”

老宅之所以被称为老宅,走进房间的一刹那,跟着空气立刻凉爽起来。

“我妈妈还挺喜欢打台球的。”说着阳乃打开一扇门,镶着褐色胡桃木的墙面泛着油亮的光泽,黄铜壁灯,开成正方形格子的落地窗边上,是厚重墨绿色花呢藤曼图案的窗帘。

“我不会啊。”江离耸了耸肩,自然而然地走到吧台边上抽出珐琅盒里的雪茄把玩起来。

他以前就看书上说什么真皮的味道里带着雪松,雪茄与海藻的气息,颇具男子汉的感觉,拿到车的第一时间就点了十根高西霸雪茄闷在车里熏味道。半小时后车里烟雾缭绕的,像是火灾现场,在他洗完澡回来打开车门打算意淫一下男人的感觉差点被熏死,从此再也没玩过这出。

“你抽雪茄?”雪之下惊讶的问道。

“不抽。我是好孩子。”江离掏出口袋给她们看,他连打火机都没有。

“不抽就放下,很贵的。”她觉得江离疑似有点多动症,碰到有趣的什么都想玩玩。

“好了,下午就决定了,教江离打台球,我亲爱的妹妹你应该没什么别的打算吧?”阳乃一拍手决定道。

“欸。”雪之下无奈地认同道,她总觉得自己不管,把阳乃和江离两个人放一起会很危险。

“那么,在此之前,请妹妹你去换一身衣服。”阳乃计划得逞般说道。

“换衣服?”

“对啊。美女裁判什么的,不是最能吸引小处男眼球了嘛?再说了,现在我们三人只有我会台球。”

“哦,西装的话,江离你不用担心,小雪她有。”她又对江离说道。

这有点像是在强迫人的味道,但江离确实想看雪之下穿西装的样子,于是他转而加入了阳乃的阵营,对着雪之下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雪之下,为了满足我青少年的性幻想,就暂且牺牲一下你吧。江离想到。

台球打的是八球。其实江离小时候玩过一阵子台球,只是没经过系统性训练,江湖野路子。所幸规则他还记得。

正式上手的时候发现和小时候的行球感觉完全不一样,凭着感觉一戳,球没打出去,羊毛做的台面瞬间被戳出一道白痕。

坐在后面沙发上等待的阳乃看到后直接扭头憋着笑。

雪之下刚换完西装,正在扎头发,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