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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院门突然被人用力拍响,在寂静的夜中格外骇人。

苏怡言倏然一惊,身子一紧,不自觉攥紧了身下的被单。

布料入手,皱巴巴的一团,氤氲着潮湿的水气,似乎一用力,还能绞出水来。

头顶忽然传来谢淮的一声闷哼。

她懵懂不知,欲后退,却被他紧紧扣住腰身,不让她逃脱。

他腾出一只手拂过她的耳畔,指尖轻捻着她那处白嫩小巧的耳垂。

原本清越的声音因沾染了欲念而更为低哑撩人:“……棉棉,放松些。”

苏怡言反应过来,脸腾地红了。

耳边依旧是重重拍打院门的声音。

渐渐的,她也不觉得那声音骇人突兀了,屋内的声音与之几乎融合在一起。

她的意识像云朵在飘,一会儿散开,一会儿聚拢。

她竟一时间分不清那声音是在外面,还是在里面……

直到尖锐的女声响起:“清墨哥哥,清墨哥哥,你快出来,我有话同你说!”

是许娇娇。

紧接着是王婶泼水的声音。

王婶骂骂咧咧:“许娇娇,你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鬼叫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找你!”

“你个姑娘家家怎么脸皮这么厚呢,人家小夫妻新婚夜又关你什么事?”

许娇娇不理她,继续扯着嗓子喊道:“清墨哥哥,我改变主意了,你如果娶我,我让那个瞎子当平妻总行了吧!”

村子不大,什么消息都传得快。

她今日前脚回到家中,后脚她和二赖子的事就传入了她爹的耳中。

她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让她要么嫁给二赖子,要么嫁到外村去。

她在自己家过得好好的,自然不肯嫁到外村受苦。

离了娘家,她这样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忍得了婆家的磋磨。

至于嫁给二赖子,那也是万万不能的,那么个狗东西怎么能配得上她?

她思来想去,便想出这么个办法。

她都退一步,让那个瞎子当平妻了,清墨哥哥肯定会答应的……

屋内的男人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一声不吭,专心致志。

苏怡言一直紧紧咬住下唇。

可许娇娇尖锐的声音不断从窗户传来,吵得不行。

“你赶紧出去,让她走。”

苏怡言羞恼地抬手捶了捶箍在她腰间的那只硬邦邦的胳膊:“……还是说,你舍不得赶她走?”

谢淮眼神一暗,喉结滚了滚,扣紧她。

他舍不得出去。

下一瞬,他左臂一捞,单手将她从床榻上抄起来。

突然而来的悬空感让苏怡言又惊又怕,双手本能地搂紧了谢淮的脖子。

谢淮抱着她在屋内行走,仿佛是故意似的,他走得很慢。

从床榻到窗户的距离,仿佛有千里之遥。

她的眼角泛起因承受不住而溢出的泪,口中不住低低呜咽。

终于,步子停住,她得以喘息。

紧接着,她听到支窗户的木条被取下,窗子“砰”地一声合上。

许娇娇的声音变得模糊又遥远,几乎听不见了。

但那一声声“清墨哥哥”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许是成婚的缘故,苏怡言心中升起了占有欲,有些吃味。

她阴阳怪气道:“清墨哥哥,清墨哥哥,哥哥,哥哥……”

哥哥?

这个称呼让谢淮呼吸一窒,胸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莫名的钝痛。

刹那间,铺天盖地而来的绝望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不知道这是为何,整个人都烦躁不已,仿佛体内关着一头野兽,嘶吼着,横冲直撞,急于寻找一个出口。

怀中的人还在脆生生地唤着那个禁忌的名词,一张樱唇在他眼前不断开开合合。

他俯身堵住,猛然掐住她的腰……

……

不知过了多久。

苏怡言哭得嗓子都快哑了。

“棉棉,你该唤我什么?嗯?”他只有声音是温和柔软的。

他的墨发垂下来。

发尾扫过她的面颊,很痒。

“夫君,是夫君……”

她再也不敢乱叫了。

下一瞬,她感觉眼前的黑雾被冲散,有白色的光照射进来。

她看到了晃动的人影轮廓,光影分明,不再是混沌的一片。

她的眼睛……要恢复了?

渐渐的,她看清了眼前紧实的腰腹,线条流畅,滚动着汗珠。

上面有好几道伤痕,她不禁伸出手抚了上去……

“怎么了,棉棉?”

谢淮一顿,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我……”

她仰起头,还未来得及欣喜,那束白光又熄灭了,一切又重回一团黑暗……

所以刚才那是错觉,还是她真实看到的?

“没什么。”

她不想让他空欢喜一场。

红烛燃了一夜。

直到天光微亮,谢淮抱着疲惫不堪的她去沐浴。

他认真为她绞干头发,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床上,轻柔地搂着她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他一睁眼便能看到怀中安静的人,他感到无比心安,仿佛一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他忍不住支起身,凑上去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夫君?”

她眼眸半阖,声音软绵绵,懒洋洋的。

在谢淮眼中,她现在的样子就是一只被喂饱的小猫。

他的眸光一寸一寸柔软下去,怎么看也看不够。

没有得到回答,苏怡言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

随后她身子一僵,飞快地收回了手。

而后,听到他闷闷的声音,“还想?嗯?”

“不……不想。”

苏怡言立刻把脸埋进被子,不再动了。

天地可鉴,只是想戳一戳他腰上的痒痒肉……

谢淮轻笑一声,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可是我想。”

……

又来了。

苏怡言的神思亦一阵清楚一阵朦胧,眼前再次出现光影的变化。

她无力地伏在床榻上,看到了白光。

雪一样刺目。

她看到了在晃动的床幔。

看到了床头燃得只剩下一小节的红烛,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复杂繁琐。

“夫君!”

她一时高兴,没忍住喊出声,由于太过激动,声音里带着哽咽的哭腔。

甚至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嗯?”身后的人俯身贴近她的耳畔,与她与密不可分。

谢淮一手掌控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缓缓转过她的脸颊,一点一点吻去她眼角的泪,以为那泪水有着其他更为隐秘的含义。

“疼?”

他声音从喉间发出,低沉暗哑,带着别样的情愫:“……舒服?”

缠绵的尾音勾得她生涩地闭了眼,下一瞬间又被他掌控,彻底沉沦……

失去的一缕神魂来回摇摆,直到身子深深沾染了他的气息,他才放过她。

苏怡言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任由他抱着自己去沐浴。

幸好在沐浴途中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谢淮用葛巾替她擦干身子,又将她重新塞进被子中。

一切收拾妥当后,隔壁王婶送了粥和小菜过来。

王婶早早就将粥熬好了,李家娘子帮忙做好了小菜,两人过来远远看了好几次,那喜房的门都是紧闭着的。

王婶压低声音笑道:“墨公子不愧是墨公子,啧啧,这都晌午了。”

“我就说墨公子那腰身错不了,棉棉姑娘往后有福气了……”李娘子捂着嘴偷笑。

房内,谢淮端着粥坐在床榻边。

苏怡言满脸通红地攥着身前的锦被,耳边是谢淮的声音。

“乖,再吃一点……”

“棉棉,还要吗?”

“……吃饱了?”

她耳尖烫得能滴血,真想堵住他的嘴。

昨夜,他也是这般温柔地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这些蛊惑她的话……

冷静,她要冷静,只是喂个粥而已。

若不让他说,反而显得她脑子里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苏怡言喝完粥,终于想起来一件事:“夫君,我方才能看见了……”

“真的?”

谢淮立刻放下手中的碗,捧起她的脸仔细查看,可惜那双漆黑的眼眸依旧没有聚焦。

苏怡言语气低落:“可现在又看不到了……”

不过复明一次是巧合,那两次呢?

谢淮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欣喜:“我马上去请郎中。”

他脚步匆匆地离开。

苏怡言独自留在屋内,心中紧张又忐忑。

她既期盼,又害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没想到老夫开的药如此管用,这么短时日便见效了……”

那郎中一进门便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一脸骄傲。

“不是老夫我吹,老夫我祖上三代行医,我太太太太爷爷早些年还是宫中的太医,你们找我可是找对了……”

这段日子忙着筹备成婚,那药还压根还未动过。

谢淮不好意思地打断他:“……我才将药材买回来,您开的那药我夫人还未服用……”

郎中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尴尬地咽了咽唾沫:“哦,那什么,老夫先替你夫人诊脉……”

一番看诊之后,郎中有些惊讶:“……令夫人的病情确有好转,这筋脉阻塞之处已有松动的迹象。”

他转头看向苏怡言,激动地掏出纸笔准备记下:“不知墨夫人近日做了些什么,两次复明分别是何时?”

苏怡言支支吾吾。

这要她怎么说。

偏偏一旁的那个始作俑者还毫不知情地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棉棉,莫怕,你照实说便是,不能讳疾忌医。”

苏怡言硬着头皮,磕磕巴巴道:“近日也没有旁的特别之处,就是昨日我与夫君成婚,成婚后……昨夜和今晨复明了两次,但就是一晃眼,并不真切……”

她说得隐晦,但老郎中还是听懂了。

他略一思考,就想通了其中关键之处,对着谢淮揶揄道:“看来墨公子还真是天赋异禀……”

“之前老夫开的药可以开始服用了。至于墨公子,务必让令夫人……多多身心愉悦。这样双管齐下,令夫人不出三个月便能恢复。”

苏怡言很高兴,她的注意力都在“不出三个月便能恢复”上。

“夫君,你听到了吗,我的眼睛很快就能好了。”

谢淮揉了揉她的发顶:“嗯,我明日给你熬药。”

他也很高兴,但此刻他脑中思虑得更多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夫人多多“身心愉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