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说,曾有两个人去过天域,他们进去过,也出来了,一个是咱们天行盟三大盟主之一,另一个,就是你的父亲,秦战。”
轰隆!
秦风浑身僵硬,就像被雷电劈中了一般,头皮也开始发麻。
“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老妪笑道。
“额……是。”秦风嗓音沙哑。
“你应该已经猜到你父亲是武者。”老妪继续喝茶。
“我想过我的父亲是武者,但我没想到,他是这么牛博艺的武者。”秦风话语颤抖。
“他的确很强,而且他的强大,甚至超出你的想象……嗯,我指的是,你现在的想象。”
“他比三大盟主还强?”
“我不清楚,因为三大盟主的强,同样超出了我的想象。”
望着面前的老妪,看着对方那张微笑的脸,秦风强忍住内心激动,缓缓喝了口茶,尽量把语气放平换说道:“所以我父亲失踪,也不是普通的失踪?额,这一点我早就猜到了。”
话语停顿片刻,他苦笑道:“我只是很好奇,为何他是武者,而且是如此强大的武者,而我身为他的孩子,我竟然不知道?”
老妪回答,“因为他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
“因为他有敌人,很强大的敌人,不告诉你这些,也是变相的对你保护。”
“他的敌人,来自那个什么天域?”
“嗯,魔域也有。”
秦风想起双龙玉佩碎裂时,曾听到里面传出的天魔的话语,于是脸色惨白。
他咽了口唾沫,缓缓道:“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会不会很危险?”
老妪笑得很开心。
“呵呵,你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你这一路走来,不是一直都在和危险为伴吗?”
“那不一样!”
秦风站起身,表情异常严肃。
“如果对手是武者,不管是灵动,还是天罡,亦或者是天罡上品,这些我都不会害怕。”
“因为我知道我的敌人是人,不是传说中的仙或者魔。”
“你现在告诉我,我的敌人是神魔,我,我……”
说到最后,他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老妪的态度很平静,淡淡道:“所以,你现在很害怕吗?”
秦风犹豫片刻,点头。
“那你以后,可千万别说你是秦战的儿子,因为那样很丢人。”老妪突然冷笑,眼神变得嘲讽。
秦风挑眉,“你什么意思?”
老妪把茶杯放下,平淡道:“就是字面意思,你父亲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类,他当年和盟主联手封印天魔,硬闯天域,更是封印天域和魔域之门,为人间谋得上百年的太平日子。”
老妪用一双鄙夷中带着蔑视的眼神看向秦风,啧啧道:“他是何等的强大啊,怎会生出你这么窝囊的儿子?”
秦风脸色僵住,旋即陷入长久的苦笑。
大长老一直盯着他,目光中的鄙夷渐渐消失,然后扁的慈祥。
终于,大概三分钟过后,她开口道:“你想不想见慕月汶?”
秦风回过神,目光惊讶。
……
竹林的那片水潭中间。
慕月汶坐在那块光滑的石头上,闭着眼睛,额头微微冒出汗水,眉心紧蹙着。
她好像正在忍受痛苦。
秦风走过来时,便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并且也被她如今的修为震惊到张大嘴巴。
灵动下品。
这才多久没见?
慕月汶竟然突破到灵动下品了?
旋即秦风又想到,慕月汶本来就是玄阴之体,在赤羽山庄待了很多年,虽然在赤羽山庄那段日子她修为平平,但也算在山庄里见过许多功法和神通,也一直在默默的修行,如今萧惊羽施加在她身上的封印已经破除,并师从大长老这位超级高手,修为自然也会突飞猛进。
但灵动下品,依然是让秦风有些震惊。
这时,他看到慕月汶眉心的痛苦神色愈来愈浓。
原本平静的湖面,也随之变得不平静。
一圈圈的涟漪出现,然后渐渐变成如海浪般朝岸边冲来。
秦风站在岸边,任由湖水打湿自己的鞋面,仔细感受着湖中心女子的状态。
突然,慕月汶张开嘴,发出一道刺耳尖锐的叫声。
那声音,不像人,像某种飞禽。
秦风脸色一变,抬起脚,在岸边的浪花上轻轻踩了一脚,身躯骤然冲出,眨眼间便来到中心,来到慕月汶的面前。
他并指如剑,轻轻点在慕月汶的眉心。
轰!
一道无形的气浪,以他们两个为中心朝四周冲去。
气浪沿着水面冲过,浪花便消失了。
气浪冲到不远处的竹林,整个竹林的竹子便哗哗作响,剧烈摇晃。
慕月汶睁开眼,便看到那只点在自己眉心的手,然后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秦风。
仅一眼,慕月汶的眼眶便湿润了。
……
竹屋内,给秦风指明位置的老妪,独自在这里喝茶。
突然伫立在角落的拐杖颤抖了一下,然后把拐杖拄手朝门口那边‘望’去。
老妪也看了过去。
一股炽热的气息正在飞速靠近。
嘭!
门被撞开,一道身影冲来。
“六长老,你的礼貌呢?”老妪皱眉。
“哈哈,我什么时候有过礼貌这种东西了?”薛浩然哈哈大笑。
老妪微微撇嘴,看向角落的拐杖。
嗖!
下一秒,拐杖就冲出角落,眨眼间就来到薛浩然头顶。
薛浩然脸色一变,刚准备躲闪,这柄拐杖就已经狠狠敲了下来。
轰!
竹屋炸碎。
老妪依然坐在那里,竹桌竹椅乃至茶壶和茶杯,都完好无损,原本伫立在墙角的竹柜也还在,但竹屋的天花板和四面墙壁全都没了。
薛浩然半跪在地面。
他双拳交叉的举在头顶,挡住了拐杖。
“下次再冒冒失失的过来,我就让它打爆你的脑袋。”老于放下茶杯,平静道。
拐杖飞回,在老妪身旁环绕一圈,传递出兴奋和开心的情绪,就像个刚刚帮母亲刷过碗以后、向母亲讨要奖励糖果的孩子。
薛浩然擦了擦嘴角鲜血,颤巍巍起身,恼怒道:“你这下手也太狠了,我只是……只是想来问一下,那个秦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老妪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转过头,看向那湖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