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漫步在赌石场森林的一旁,夜色笼罩着整个区域,森林中的树木高耸入云,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在上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周围是一片宁静的森林,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鸣叫,让这片安静的森林显得有些神秘和幽深。
不远处可以看到赌石场对面的迪吧依旧灯火通明,喧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像是一场不曾停息的热闹。
而在森林的这一边,雷德却感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宁静。他身旁的米萨伊尔依旧保持着警觉,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雷德看了一眼米萨伊尔,沉吟片刻后,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语言说道:“米萨伊尔,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需要暂时离开一下。”
米萨伊尔听到雷德的话,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点了点头,以同样模棱两可的语气说道:“陛下放心。不过,关于收购案件的干扰……这些活动还在进行。”
米萨伊尔的话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但雷德却瞬间心中一动。
收购案件的干扰,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之前的审计师意外死亡案,那些看似没有联系的线索突然在他脑海中连接了起来。
审计师的意外死亡与天城置业集团的收购是否有关?米萨伊尔提到的“干扰”是否暗示了某种与审计有关的行动?
雷德感到自己似乎找到了某条线索,但这条线索显然还需要小心处理,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能与米萨伊尔和这个神秘组织走得太近。
想到这里,雷德意识到现在不宜继续深问,于是他找了一个借口,向米萨伊尔说道:“我要去看看情况,别等我了,有事情我会联系你。”
米萨伊尔虽然显得有些疑惑,但还是尊重雷德的决定,点了点头:“陛下请放心。”
雷德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朝森林深处走去。月光洒在他的背影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脚步虽然不紧不慢,但却透出一种坚定。
在走出一定距离之后,雷德停了下来,靠在一棵树干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开始迅速复盘起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最近几天的事情密度太高,各种复杂的情节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但雷德深知,所有的线索一定有某种内在的联系,只是他还没找到突破口。
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思绪理清。
米萨伊尔的出现,收购案件的干扰,审计师的死亡……这一切似乎都是偶然,但又仿佛有某种隐藏在背后的力量在推动着这些事件的发展。
他需要找到这些事件之间的关联,找到那条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线。
雷德的思绪渐渐回到几天前,那是与夏雨在后山孤坟前告别的次日。
那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柔和的光线在地板上形成了温暖的光斑。
雷德坐在桌前,凝视着手中的银色项链,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是夏雨托付给他的夏琳的遗物,一段充满了甜蜜和痛苦的过去的象征。
项链在手心中微微冰凉,仿佛夏琳那双冰凉的手。
他脑海中闪过夏雨临别时的话语,“我们都必须向前走。”虽然心中依旧沉重,但雷德知道,他已经无法回避这些问题了。
夏琳的死、那个人的秘密、那些令人不安的阴谋……这些如同重重迷雾般笼罩在他的生活周围。
雷德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决心不再回避。
他走向书房的门口,停留片刻后推开了那扇已经略显陈旧的木门。
书房内陈设一如从前,书架上堆满了厚重的书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书纸的味道。
窗外的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只在室内投下几道微弱的光束,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层神秘而压抑的氛围。书桌上的旧钟还在滴答作响,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
桌上还留着那个曾经是父亲的人最后留下的一些文件,文件上积了些许灰尘。
雷德的目光扫过那些发黄的纸页,心头涌上莫名的感慨。那个人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在这片沉默中,似乎隐藏着许多未解的谜团。
雷德缓缓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嘎声,打破了书房里的寂静。
他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的文件上,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那些文件里没有直接的答案,却仿佛每一页都在向他诉说着某种生前的挣扎和秘密。
“忏悔录……”雷德低声喃喃着,眉头紧锁。
那个人留下的忏悔录经过审查之后竟然凭空消失,这说明了忏悔录中确实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雷德指尖轻轻划过桌上的文件,感受着纸张粗糙的质感。他绝对不是傻子,明知道可能会暴露,为什么还要特意写下这本忏悔录?
这是他故意留下的线索吗?或者,这只是为了掩盖什么?
雷德心中充满疑问,眉头越皱越紧。他低下头,开始仔细观察书桌的每一处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任何线索。
书桌的木质表面上有一些细微的划痕,雷德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那些痕迹。
突然,他注意到桌面一角的划痕特别深,还有一些奇怪的痕迹,仿佛是有人曾经尝试暴力打开某个隐藏的隔层,但最终没有成功。
雷德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他蹲下身来,仔细查看桌子的底部和抽屉的缝隙。
他心中暗暗思索着:“如果有人试图强行打开这书桌,那他们一定是冲着某个秘密来的。这意味着他留下的东西有极高的价值,甚至可能涉及到某些危险的信息。”
雷德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中透出几分凝重。如果这些痕迹是真的,那么忏悔录消失绝不是偶然。那本忏悔录里究竟写了什么,竟然值得有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寻找?
雷德忽然意识到,警局内部或许也潜伏着和那个人一样的内鬼。否则,怎么会有人知道忏悔录的存在,并且在审查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德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飞快地整理着这些思绪。
这条路注定充满危险。而他,也必须找出真相。书房中的钟声滴答作响,像是在提醒他时间的紧迫,一刻也不能松懈。
雷德睁开眼睛,眼神中燃起了坚定的火焰。他将那些文件重新整理好,小心翼翼地收在一旁,然后起身走向书架。
他知道,如果那个人真的留下了某些关键的线索,那一定不止是在书桌上。书架上那些厚重的书籍中,或许就藏着他想要找的答案。
他的手轻轻滑过书架上布满灰尘的书脊,突然,他的手停在了一本特别厚重的黑色封皮的书上。
这本书看上去和其他书籍并无二致。
雷德想了想,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只能独自在房间中踱步。
他的步伐在房间中来回移动,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地板的格子分布上,地板的木格子一块接着一块,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未解的故事。
望着那些整齐排列的木格,雷德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那是父亲和母亲还在的时候。
那时他还很小,似乎就在这个房间里,“我的父亲”曾和自己玩过一种奇怪的游戏。
游戏是他发明的,这曾经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游戏,游戏中,父亲会在地板的格子中跳动。
跳动遵循某种规律,谁能达到终点就能赢。但是终点是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雷德。
雷德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起更多的细节。那时候父亲会笑着引导他,让他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在格子上跳动。
雷德记得,父亲每次跳动时的表情都非常专注。父亲会说:“找到正确的路径,就能找到答案。”
雷德忽然意识到,这个游戏也许并不仅仅是为了娱乐,或许其中隐藏着某种密码。父亲在地板格子中的跳动有时会重复某些特定的格子,而那些特定的格子似乎暗示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雷德开始重新审视房间内的地板。他缓缓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敲击每一块木格,听着敲击时发出的不同声音。
他试图找出那些与其他格子不同的地方。他记得父亲曾经特别强调过“跳动的节奏和顺序”。雷德慢慢地在地板上行走,用脚在那些格子上轻轻点踩,仿佛在重新体验当时的游戏。
当他跳动到某一块特定的地砖上时,他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砖竟然微微下陷了一部分。雷德的心跳猛地加速,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意识到这是个重要的发现。
雷德反复确认了跳动的顺序和节奏,每当他跳到这些特定的地砖上时,它们都会有轻微的下陷,仿佛在响应某种隐藏的机制。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些地砖或许是一种开关,一个通向某个隐藏装置的开关。
雷德站在地板上再次回忆起父亲的跳动方式,突然,他意识到这些跳动的顺序似乎与音律五线谱的排列有些相似。
每块地砖仿佛对应一个音符,跳动的顺序和节奏,仿佛是一段隐藏在音符中的旋律。
雷德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些画面,小时候父亲总是带着他一起听音乐,父亲曾教他弹钢琴,而他学会的第一首曲子就是《致爱丽丝》。
雷德记得,父亲教他时耐心地一句一句地弹,教他如何将每个音符与节奏结合起来,那是他童年里最温馨的回忆之一。
雷德试着按照这种思路,将地砖看作五线谱上的音符,开始重新跳动。
他忽然发现,每一次跳动都会形成一个独特的音符声,那些声音和跳动的地砖下陷是同步的。他脑海中浮现出《致爱丽丝》的旋律,那熟悉的音符仿佛在指引他前进。
雷德细细琢磨着这段规律,他发现每个地砖的下陷实际上对应着五线谱上的一个音符位置。
整个房间的地板就像是一张巨大的乐谱,而父亲的跳动则是在演奏这首《致爱丽丝》的旋律。
规则非常精巧,地板上的每个格子被分为不同的“音符区域”,类似于五线谱中的音符位置——比如从低音到高音分别代表不同的格子。
而《致爱丽丝》的旋律跳跃性较大,因此雷德需要非常精确地踩在对应的格子上,才能使地砖下陷。
稍有偏差,地砖便不会动,必须按照正确的旋律顺序跳跃,才能触发下陷的效果。
按照记忆中的旋律,他开始在地板上跳动。他小心翼翼地踩下每个“音符”,从主旋律开始,按照《致爱丽丝》的节奏逐步跳跃。
每踩下一个地砖,都会听到一种类似音符的回响,那些声音组合在一起,宛如《致爱丽丝》的旋律在房间内回荡。
随着旋律的进行,地砖逐渐下陷,形成了一个完整而流畅的音符序列。当雷德跳到最后一个音符位置时,房间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咔嚓”声,仿佛某个机关被启动了。
雷德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目光迅速扫视房间。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书架的一侧,那里似乎有一块墙板微微移动了一下,露出了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