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深处的断壁残垣间,源稚女倚靠在一根断裂的石柱旁,苍白的面容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红鞘长刀,胧月夜那樱红色的刀刃在阴影中泛着妖异的光。
“哥哥....你还是这么心软啊。”他低声自语,目光透过废墟的缝隙,远远望向源稚生的方向,“可这一次,你护得住所有人吗?”
远处,十来只死侍原本正朝着战场中央扑去,却在即将冲入战圈时突然停住,好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制,极为不甘地退入阴影之中。
……
黑色轿车无声地停在了神宫外围的隐蔽处。车窗里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一枚漆黑的梆子。
“嗒、嗒、嗒……”
单调的敲击声在空气中荡开,仿佛某种古老的咒语。
声音传入藏身处,源稚女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的表情逐渐扭曲,原本慵懒的眼神被冰冷的杀意取代,嘴角却诡异地扬起一抹笑。
“啊……又来了。”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真是……令人作呕的操控。”
但下一秒,他的神态已经完全变了,极恶之鬼风间琉璃睁开了那双妖异的黄金瞳。
……
几个呼吸间。
“唰——!”
一道红影闪过,骤然突入战场中央。风间琉璃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老唐面前,胧月夜铮地一声出鞘,樱红色的刀光直劈而下。
老唐仓促举刀格挡,鵺切与胧月夜相撞,火星迸溅。
“卧槽又来?”老唐瞪大眼睛,还没从刚才的审判中缓过劲,胸口伤口还在不断渗血,“你们日本黑帮是不是都爱搞偷袭?!”
老唐的质问还没完,风间琉璃却已经旋身再斩,刀势凌厉却刻意留了三分余地,看似凶狠,实则每一刀都精准地控制在“勉强能挡下”的程度。
在仔细一看他的状态,面色苍白如纸,眼下泛着病态的青黑,连那头标志性的长发都显得枯槁无光,仿佛随时会倒下。
可偏偏那双黄金瞳燃烧得极亮,妖异得近乎摄人心魄。
“天照龙王....?”风间琉璃低笑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某种癫狂的韵律,“让我看看,你有几分资格自称神明!”
话音未落,胧月夜已然再度出手。
第一式,樱吹雪
樱红色的刀光如落樱纷飞,看似华丽,实则杀机凛冽。老唐抬手斜刀格挡,鵺切与胧月夜相撞,他虎口一震,整个人被震退几步。
“搞什么。”老唐痛苦的揉了揉肚子,“你这都病成这样子了哪来这么大力气?”
风间琉璃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喘息着,握刀的手指关节泛白,可下一秒,他的身影再度消失。
第二式·夜叉鸦
刀光如鸦群扑袭,从四面八方笼罩老唐。老唐狼狈地翻滚躲避,鵺切本能地引导他的手腕格挡,可仍有几道刀痕划过他的肩膀、腰侧,鲜血顿时浸透衣衫。
“你特么...”老唐刚想骂人,却突然愣住。
长刀造成的那些伤口很浅。
浅到...根本不像是这种级别的斩击该有的效果。
…………
攻势暂缓后,除了源稚生和绘梨衣之外的众人终于得以看清楚袭来者的相貌。
“天照大人!”樱井玄彦捂着腹部的伤口突然瞪大眼睛,“那是...王将手下的旧龙王。”
“什么?”老唐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险之又险地架住又一记斜劈,“你们说他啊,我上次还打算请他吃烤肉来着?可惜了。”
……
一侧,乌鸦的墨镜已经被沙石刮碎,他眯起眼睛盯着战场:“等等夜叉,那家伙看着是不是有点眼熟?去年在上野...”
“闭嘴!”矢吹樱用力一拍乌鸦的肩膀打断对方,她的目光在风间琉璃和源稚生之间来回游移。
虽然源稚生一直没有清楚地说过这件事,但某种真实的猜测正在成形。
而此刻,绘梨衣正拿着小本子写写画画,源稚生的手指死死扣住蜘蛛切,指节发白到几乎要捏碎刀柄。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稚女....’
…
“飒——”
第三式·胧月
在这一刀的过程中,风间琉璃的攻势一顿,身形微微摇晃,仿佛醉倒一般,可就在老唐松懈的瞬间,他骤然旋身,胧月夜划出一道凄艳的弧光....
“铛!”
老唐勉强架住,却被这一刀的余势逼得单膝跪地,风间琉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黄金瞳中闪过一丝戏谑,低声道:
“你…现在…太弱了。”
这句话的语气,与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提醒。
接着,两人刀光交错,风间琉璃的攻势如暴风骤雨,却始终没有真正下死手。老唐虽然狼狈,但凭借着鵺切的自动引导和本能反应,竟也勉强招架得住。
……
暗处,林离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激烈”的战斗,轻声感叹:“果然,源君才是最好的戏子与演员啊。”
风间琉璃的每一刀都刻意控制在“勉强致命”的程度,既让王将这种近战水平的人看不出破绽,又给老唐留足了反应时间。
而他那副“状态不佳,虚弱至极”的模样,更是完美掩盖了放水的意图。
……
远处,隐约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辆破破烂烂的拉面车正歪歪扭扭地朝神宫方向驶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格外清晰。
风间琉璃的刀势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狂乱的姿态,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