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萨其马,王翠花便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
甜腻的味道跟核桃仁酥脆得口感,在口腔里崩开。
自从赔给徐长平三百块钱之后,他们家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她也好多天都没买过糕点吃了。
此刻这点心的香甜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杨筱月没想到她真敢接过去,但见她吃的狼吞虎咽地模样后,笑着又拿起一块说道:“慢点吃,不够地话再来一块。”
王翠花刚想上前再接过来,突然看到了徐长平面无表情的脸,这让她伸到半空的手猛地一颤。
接着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了不了,一块就够了,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的脚尖却仍朝着杨筱月的方向,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毕竟除了吃她还有个问题想问。
犹豫了片刻之后,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那个……你们在院子里盖房子,街道办批准了吗?”
徐长平对王翠花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不知道她是打的什么算盘。
眯起眼睛,徐长平的目光在王翠花脸上扫视了片刻,才出声回答道:“当然批准了啊!这可是街道办的王主任亲自给批的。”
说着,他还从兜掏出一张盖着红章的文件,在王翠花眼前晃了晃。
那张纸就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王翠花心中的某个开关。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顾不得害怕,对着徐长平一脸急切地追问道:“真的吗?那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徐长平见状,心中立刻明白了王翠花的意图。
他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浅浅的笑容转瞬即逝,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筱月的情况比较特殊,符合在院子里搭厨房的需求,所以街道办并没有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
他故意将\"特殊\"二字咬得很重,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王翠花的脸。
王翠花听了他的话后,脸上的兴奋之情愈发明显。
顾不得跟徐长平他们打招呼,嘴里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提着篮子脚步轻快地转身朝后院走去。
看着王翠花离去的背影,杨筱月皱起眉头:“她这是要干什么?”
“想建房想疯了,准备学我们去街道办申请呢。”徐长平冷笑一声。
可惜她不知道,王主任批我们的条子,是因为杨晓光找来办事儿人的面子,是特殊照顾。
碍眼的人走了之后,杨筱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手指抚过新刷的墙面,白灰沾在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吧。”
徐长平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砰\"的一声响。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院子中,只见王翠花正慌慌张张地从后院跑出来,身后跟着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
“既然看完了那我们就离开吧。”徐长平拉起杨筱月的手,语气十分温柔的说道。
正当两人出了四合院大门,准备骑自行车离开的时候,谭木匠突然出现在门口喊道:“稍等一下。”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微微的喘息,一副急匆匆追出来的样子。
徐长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谭木匠,有些疑惑地问道:“谭师傅,您还有什么事吗?”
谭木匠搓了搓手,掌心的老茧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继续说道:“徐同志,我有个事儿想跟你们说一下。”
徐长平以为是关于修房子的事儿,虽然意外对方为什么没在院里讲,但还是出口说道:“是留下的钱不够了吗?还差多少您直说就行。”
“不是的。”谭木匠缓缓摇了摇头,再次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在屋里打扫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被封住入口的地窖。我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将它打开?”。
“什么!”杨筱月和徐长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杨筱月的心突然狂跳起来,难不成原身的父亲还留下了其它的东西?
“就是发现了一个被封死的地窖。”谭木匠看两人反应这么大,连忙解释:“我想问问你们要不要重新挖出来。”
他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这两人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不会以为这是什么藏宝密室吧。
想到这里,谭木匠挠了挠头,继续道:“这种地窖我见得多了,况且那间房的位置,放在过去一看就是给下人住的。哪有主家会在下人房里挖密室,十有八九是过去的地窖,用来存储冬菜的。”
他看了眼面前俩人的脸色,发现已经恢复了平静才接着说道:“一般来说,这种被封住的地窖估计就是已经废弃不用了的。”
然而,杨筱月和徐长平的想法与谭木匠大相径庭。
杨五爷绝非等闲之辈,之前杨筱月所找到的物品都是出自宁家宝藏,而杨五爷自身的珍藏他们却一点也没见到。
他可不相信杨五爷会将所有藏品都放置在海市那座杨筱月未曾见过的房子里。
“谭师傅。”徐长平突然开口,声音沉稳得不带一丝波澜:“既然外面已经砌好了一个小厨房,那这个地窖我们就用不上了。您直接在外面把它封上就好。”
说着话,他的右手悄悄按在了杨筱月的后腰,示意她不要说话。
杨筱月会意,跟着点了点头,一脸赞同的意思。
以徐长平对杨五爷手段的了解,对方如果真把东西藏在地窖里,那必定会设下机关。
现在他已经明确的说不要打开地窖了,万一谭木匠之后私自将那个地窖挖开,被机关所伤,那也只能算是他命不好了。
谭木匠听了徐长平的话,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于是爽快地应道:“那好吧,既然你们不需要,那我就把那块地板砸实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我干活仔细,保证看不出痕迹不会影响你们之后的生活。”
徐长平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塞给谭木匠:“辛苦您了,这点钱给徒弟们买点烟酒。”
“徐同志,您这也太客气了。”谭木匠见状,赶忙笑着推辞道。
“不客气,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们着想,之后这房子的修缮还要靠您。”
谭木匠无法推辞,只能接过钱,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徐同志那我就不客气了,您放心,这房子我肯给您修的板板正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