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许惑知道了个好消息,鹿桃试管成功了,孩子生父未知,但出生后就姓鹿。
许惑约在她家,替她把脉:“你这一胎果然坐的不稳。”
“你可要想好了,孕育双胞胎,一定会格外的辛苦,而且小舟小宝再世为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在性格和性情方面肯定比不上前世。”
鹿桃抚了抚平坦的肚子:“想好了,是我对不住他们,这一世,便由我来护他们。”
许惑点了点头:“我就不多劝了,在我施法结束后,每隔三个月,你来我这里一趟,我帮你坐稳这一胎。”
鹿桃非常感激地道谢。
两人来到一间干净的房间内,佣人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许惑将食指和中指并拢,伸到一碗香油中,示意鹿桃脱去衣服躺下。
冰凉的香油涂在鹿桃的肚子上,滑滑凉凉的感觉在皮肤间蔓延。
鹿桃算是高龄产妇了,许惑怜她不易,下手也格外轻些。
涂抹香油,是因为小孩总是贪油的味道,用它成为人与鬼魂之间的媒介物。
许惑回头叫小舟小宝:“快过来,有个好东西给你们。”
两小只靠近,眼睛四处看:“在哪儿?在哪儿?”
许惑让他们摊开两只小手将衣服掀至胸膛,以手为笔,在两人的肚脐中央点了两团香油。
母亲孕育孩子时,以脐带相连,神阙连着神阙,供给于求,血脉相连,全了这一世母子情分。
肚脐抹香油也是有说法的。
“肚脐,古人称之为神阙,是人体生命最隐秘、最关键的要害穴窍,与命门穴遥遥相对,阴阳和合,是生命发展之源。
古人称其为“生门”。
神阙是人体元气的根本,它向内连着人身的真气真阳,能大补阳气。任、带、冲三脉通过与此,联系五脏六腑。
以香油为粘合剂,将三人神阙相连,让血脉得以延续。”
为了缓解小舟和小宝害怕的情绪,许惑一点一点为他们讲解:“不过呢,生门中的气弱,所以生下来就体弱,有的人,生门中的气强,生下来就聪明伶俐,身体健康——”
小舟和小宝听的入迷:“然后呢?”
“然后……”
许惑趁着与他们说话的空隙,双手将两只小鬼轻轻一推,将小鬼的魂魄打入鹿桃的体内。
鹿桃是大龄产妇,这一胎本来是绝对不可能保下的,腹中的两个没有灵魂的胚芽也是注定会流产的。
而有了两个灵魂的滋养,也难改变胎弱的本质。
所以在将小鬼们拍入之前,许惑轻轻对着他们吹了口气。
这股气看不见摸不着,附在两鬼的肚脐处,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鹿桃的身体。
一切结束后,许惑用一张温毛巾帮鹿桃擦了擦肚皮,将她扶起来。
“感觉怎么样?”
鹿桃抚摸着肚子:“感觉很舒服,还有些困,暖洋洋的。”
许惑暗自点头,她吹进去的那一口气丰盈了小舟和小宝的生门,同时又让他们反哺了母体,在生产之前,鹿桃都会十分健康,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来到客厅,许惑熟练的拿出pos机:“惠诚六十六万六。”
这一次,她要价还真不高,甚至还算是亏了。
生门中的那口气是非再生的,普通人用一口少一口,就是她们这些术士,修炼起来也是极其耗费时间的。
要这个价格真算是做慈善了。
鹿桃听到这个数字吉利的报价,忍不住眉梢眼角都在笑,她轻轻抱了一下许惑:“阿惑,太谢谢你了。”
“等孩子出来了认你为干妈。”
许惑笑着打趣:“真认我成干妈他们可占大便宜喽……”
一时间,两人笑了起来。
聊了一会,许惑起身告辞。
……
下午。
许惑连夜飞往外省泸市。
飞机刚一落地,她打开罗盘,将一撮宋母头发放在中间,直接冒出一朵火苗,将头发点燃。
随着头发一点点化为焦黑,罗盘开始咔嚓咔嚓转动,为许惑指明方向。
好戏马上要开始,作为狸猫换太子中的太子,怎么能不在场呢?
工地上。
随厉叼着根狗尾巴草,耳后别着一根烟,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地上。
“天气凉了,钱也更难赚了,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旁边的工友调笑:“好歹你有个女朋友,我们呢,有什么?”
提到女朋友,随厉的表情柔软了几分: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女朋友过上好日子,不用跟着我吃苦。”
提起这个,随厉就一咕噜爬起身:“不歇了,起来干活!”
没过一会儿,有拌沙子的工友过来传话。
“小随,工地外有女人找你。”
听到这个,随厉没多想,还以为是女朋友来给他送午饭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拍了拍手就往工地外走。
从工地门口的小门绕出来,随厉看见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在女人手中拿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似乎在比对。
他看了两眼,直接路过。
许惑却把他叫住了:“停一下,我有事找你。”
随厉叼着烟,吊儿郎当再把它上下打量一番:“你很攒劲,但可有女朋友。”
许惑:“我来找你当然不是因为这些。”
随厉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烟雾缭绕间,古铜色的皮肉似乎都蒙上一层雾气。
他的五官像宋母,但在生活的打磨下更加锋芒毕露,也更加……没个正形。
“那是什么,有话快说。”
许惑靠近了些,将两张照片放在他手中:“这两个人,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随厉视力有些不太好,歪着头,小孩站的远远的,凑近了看。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道女声:“你们在干什么。”
许惑转头,是一个穿着黄骑士外卖服的女孩,晒得黑黑的,手中提了一个饭盒,面无表情。
随厉见了她,就像耗子见了猫,一下从许惑身边跳开,离她好几步远。
“我什么都没干啊,我不认识她,是她要给我看个东西的。”
随厉大声辩解,又讨好的凑上去:“老婆,今天中午吃什么饭啊,我好想你。”
女孩却将他一把推开,转手将手中的饭盒摔在地上。
“吃什么吃,我们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