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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一怔:“没有什么感觉啊。”

许惑颇有些舒心的笑了:“先前我怕你为情所困,给这块玉符中加了清心符,减少你的情感。”

“现在,我把它摘下来,你没有想起那人,也没有难过。”

“恭喜你,李婉,你真的走出来了。”

李婉不知道许惑还这么帮过她,一时感动的不知道怎么好。

“我……我去做饭。”

许惑拉住她:“做什么饭呀,这样的好事当然该庆祝一下,我们出去吃。”

李婉推辞不过,被拉着来到一处饭庄。

许惑笑眯眯的:“等一会儿给你看一出好戏。”

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包间内。

朱德全心不在焉的吃着饭,他投的稿这都好多天了,也没有个动静。

朱家老太见儿子一直不吭个声,跟个闷葫芦似的,于是拿胳膊肘捣他。

“诶,张怡在这呢,你怎么回事。”

张怡放下筷子,语调温婉柔和:“伯母,师兄一定是有什么烦心事了,没关系的。”

朱德全回过神,有些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啊,最近投了些论文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音,有些着急了。”

张怡双手撑着下巴,满脸崇拜:“师兄可真厉害,让我写论文我可是半个字也挤不出来。”

朱德全听着心里舒服,又给张怡体贴的夹了几筷子菜。

“小师妹,多吃些菜,看你瘦的。”

朱家老太看得像弯了眼。

这就对了。

她早就说儿子该和那个女人离婚了。

什么浓厚的感情,放下放不下的。

你看,这不就放下了。

就在这时,朱德全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面露喜色,准备去走廊接电话。

刚拉开凳子,张怡就说:“我跟着师兄一起去。”

两人来到门外,许惑就带着李婉趴在隔壁包厢墙上开的一个小窗口看。

朱德全:“对,是我,是我的论文过稿了吗?”

“我的和另一个人的撞类型了,她能写的比我好吗?”

“不可能啊,闽朝这篇我已经研究十多年了,没人会比我更清楚的。”

张怡在一旁担忧的问:“师兄,怎么了?”

朱德全现在心中烦躁无比,勉强回了句:“有人把我挤下去了。”

张怡替他打抱不平:“师兄,你说不会是关系户吧,我敢打包票,以师兄对学术的严谨程度,我绝对不相信你会落选。”

被这么一安慰,朱德全心情好多了。

张怡急着表现,提了个建议:“师兄,不如问问那个关系户是谁,我让我爸去查查。”

朱德全一想也是,于是重新打了个电话过去,好声好气的问:“能不能告诉我另一位作者的名字。”

那边和他是熟人了,直接就说了:“这边的一作是许惑,二作是李婉。”

朱德全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什么,麻烦您再说一遍?”

对面以为他没听清:“许惑和李婉啊,俩女生,不过也是个有能耐的……”

朱德全的脑子已经糊住了,许惑她倒不怎么在意,重要的是李婉。

他的老婆。

在这之前,朱德全几乎从来没有正视过李婉的才能。

在学校来说吧,李婉学习是挺好,不过她身体不好,也不能长时间学习,排名不怎么突出。

一些实践课的地势勘察对她负担也挺大。

所以在朱德全印象里,李婉一直是个中不溜的水平。

然后他前脚和她离婚,李婉后脚就写了论文,而且把他比了下去。

是个人心里都会不平。

朱德全失魂落魄的挂了电话,张怡立刻见缝插针的追问:“怎么样了?是谁呀。”

朱德全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缓缓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是……是婉婉。”

张怡脸色顿时就变了:“怎么可能?”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张怡又放缓了语气:“我是说,我从来都不知道婉婉姐有这样的能耐。”

朱德全心里难受,于是强行挽尊道:“不过一作是许惑,她是二作。”

张怡呼了口气:“指不定是许惑可怜她,才给她挂了个二作的名。”

朱德全一想也是,心里也没这么纠结了。

……

眼睁睁看着两人由嚣张到求证到自我安慰,李婉恨不得冲出去一人给一耳刮。

尤其是朱德全。

以前怎么没觉得朱德全长得这么丑呢。

看起来肥头大耳的,简直是面目可憎。

不过能看到那两人吃瘪,她心中是开心的。

这一顿饭,李婉吃得格外开心。

隔壁但气氛可没这么愉悦。

朱家老太虽然大字的不识,但她对儿子的管控欲那可是一顶一的。

是以,朱德全就养成了个习惯。

什么习惯呢?

给他妈报备。

从自己在学校得啥奖了,考试考多少了,论文又被哪哪录了,到今天吃了啥好吃的了,刚刚跟谁通电话了。

总之大事小事都得提一嘴。

所以朱德全这么挂断电话回来,朱家老太太顺嘴就问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朱德全心里复杂着呢。烦躁的摆摆手:“工作上的事,没谁没谁。”

朱家老太不乐意了:“没谁是什么意思,你嫌妈烦了?”

朱德全努力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但声音仍是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我都说了没谁!您能不能别问了!”

朱家老太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嘴唇颤抖开始嚎了:“你……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供你读书,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嫌弃我了是不是?”

说着,她伸手捂住胸口,直接推开凳子往地上一坐。

朱德全偏偏这次倔脾气就上来了;“为什么要一直追着我问,我不能有自己隐私吗?”

朱家老太一看往常的招数拿捏不住儿子,直接在地上打滚。

“哇哇哇,都该让人看看,我养出了个什么样的好儿子。”

张怡见状,连忙起身,一脸尴尬地走到朱家老太身边,试图扶她起来:

“伯母,您别这样,师兄也是压力大,不是故意的。来,我扶您起来,咱们好好说。”

她还真没见过朱家老太这个样子,老太太平时还会在她面前装一装,这次觉得张怡已经是她板上钉钉的媳妇,所以干脆不装了。

朱家老太却是不依不饶,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个儿子还不如养条狗,狗还知道摇尾巴呢!”

“都别管我,要死了,要死了,让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