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山羊胡老头猛的望向楚尘,后者如同动物受惊般瑟缩了一下,随后猛的摇头。
“爷爷,不是我。”
好在现在够乱,没人在意到两人的互动。
池母疯了一样冲上楼。
不少宾客也纷纷跟了上去。
到了楼上,隐隐能看见医生正在抢救什么人?
“没呼吸了。”
“该死的,身体多器官衰竭,用猛药都不管用啊。”
“加大剂量,快——”
而他们正在抢救正是池青野。
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场景,池母演的轻车熟路。
她双眼一闭,直挺挺的晕厥过去。
赶上来的宾客看到这一幕,惊叫声不断。
喜事变丧事。
谁也没想到有这一茬。
许父从人群中挤出来,发出一声短促的鸭子叫,两眼一翻,晕的比池母还彻底。
许琪缓慢的眨了眨眼,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死了?
真死了!
太好了!
看许惑以后怎么嚣张!
池老爷子匆匆赶来,身影摇晃了一下,笔直的背佝偻下去,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池家小辈们都被吓傻了,动也不敢动。
池老爷子艰难的跺了跺拐杖,语带警告: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请闲杂人等离开。”
这句话就是要发飙的前兆。
就在此时,池母幽幽转醒,突然仪态全失的大喊:“许惑呢,她人呢!”
宾客们纷纷避让,给许惑让开一条道,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这小姑娘可真惨。
池母表情极为不善:
“我儿子和你订婚前还好好的,刚准备订婚人就没了,你到底是来冲喜的还是来害人的!”
许惑神色不变:“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池母眼睛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怎么能没关系,青野的房间刚刚只有你进去过——”
“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嫁给他,故意刺激他,想让他死!”
许惑心里憋笑,池太太还能即兴发挥,原定的台词可不是句。
她面上不变,像是从慌乱中勉强找回镇定,微扬着头:“我,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也没想过会这样。”
池母猩红的眼睛,动作夸张的推向许惑。
看起来下手很重,实则根本没用力。
“你这个贱人,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去死吧!”
许惑配合着向后倒去,口中却道:
“我一个千金小姐凭什么要嫁给他一个动都动不了的人!”
此句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几乎是承认池青野的死和她有关了。
许父刚醒来时就听到这句话,吓得差点厥过去。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未来女婿死了,他打的所有算盘就要落空了。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池太太明显恨上了许惑。
许父想也没想,扑到池母身边边哭边喊:“池太太我对不起你,我生出了个这么个混账东西,我该死啊。”
池母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许惑敢害我的儿子,你们许家完了!”
许父急的不行,也不管嘴角还在冒血丝,对着许惑破口大骂:
“孽女,你做出这种事,我要和你彻底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往后,你和我许家互不相欠,以后就不是我许家人了!”
话音刚落,许惑能感受到身上的桎梏消散。
她与许家的因果彻底断了。
戏还要继续唱下去。
许惑反而向前一步,冷笑连连,像极了被逼到末路穷途的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告诉,你不可能。想现在丢开我,做梦。”
“你现在一家还住在我妈妈的房子里呢,我怎么和你没关系?”
她这一副死活要拉人下水的样子实在吓到了许父。
许父着急摆脱这狗皮膏药:“房子还你,还你!你妈的东西都还你!”
许惑心里悄悄比了个耶。
说完话,许父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池母。
池母冷笑一声:“你倒是识时务,如果让我发现你今天是在我面前做戏——”
许父连连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着就拉上许琪走,好像身后有鬼追一样。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池家老爷子敲着拐杖。
“今天上过这层楼的人都自觉留下配合调查,剩下的人离开,不听从的,就是和我池家作对!”
此话一出,谁敢不从。
宾客们在池老爷子的威压下离开。
楚家白胡子老头凝眉沉思,池青野真死了?
那为什么楚尘体内的蛊虫感应不到。
有人悲伤有人喜。
宋母的心脏怦怦跳。
毫无意外,婚事肯定吹了,她的秘密能守住了。
现在,又是雪中送炭的好时机,看着儿子有回心转意的迹象,他和阿惑未必没有可能。
在她旁边,姜悦简直想放声大笑。
活该!
她还有无限可能,而许惑得罪了池家,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很快,就到她能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
……
医生已经宣布池青野抢救无效死亡。
池家的别墅一片死寂。
房间内。
池母拉着许惑的手,有些小激动:“我刚刚演的怎么样?”
许惑比了个大拇指。
池母拍了拍胸:“没给你拖后腿就行。”
怪不得许小姐不喜欢池泽宇,她完全是照着他演的。
随后,她小心翼翼的问:“人找到了吗?”
这个人,当然是暗害池青野的人。
知道她担心,许惑也不卖关子:“找到了。”
“不过,要不要澄清一下?”
她指了指门:“外面的人好像都在哭。”
池母摆了摆手:“不着急,只有个别人不知道这是演戏,哭一会儿正好排毒。”
说着,她神秘的从一旁的小冰柜中端出一小盘蛋糕: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现在应该饿了吧,吃了再说。”
两人聊天的时候,池青野就躺在旁边的床上。
他当然没死,就是服用了龟息符燃烧殆尽的符水灰,估计得过一会儿才能醒。
从许惑角度看,男人鼻梁挺拔,眼皮沉阖,像是一头刚被驯服的野兽。因为抢救,上半身几乎被剥光了,露出精壮的八块腹肌。
一柄桃花扇贴在他的腰窝处。
许惑用叉子叉起一口蛋糕,重重的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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